“老师,兴趣爱好是多变的嘛,技多不压身,学哪个不是学,对吧?”
“你还挺有理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金融系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你在追外语系的谌之双,现在还要跨专业去考外语系,你是真给我长脸啊。”
鞠景这般相貌优越,家境优渥,成绩名列前茅,性格开朗活泼朋友又多的,自然是金融系的风云人物,一点风吹草动早就传到闫雪梅耳朵里了。
虽说谌之双条件不差,但为了她放弃未来也太离谱了点吧?
闻言,鞠景笑的愈发灿烂了。
“老师您也听说了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般配?”
闫雪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险先动手。
“和你沟通不了,我找个时间和你父母谈谈,你最好能想个理由说服你爸妈。”
“老师我都多大了您还玩请家长这套呢?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爸是个浑身上下散发金钱恶臭的商人,我妈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您和他们谈会更生气的。”
鞠景殷勤的给老师倒了杯茶水,神情还算诚恳,“您就让我跨专业考研吧,我不是为了学姐在闹,高考的时候我就和爸妈商量过了,因为以后迟早得接手我爸的事业,金融、商务、外语,我都得学,先后顺序的事,既然保研不行,不如趁早转专业了。”
她是有私心的。
大学这四年她从未耽误过学外语,经常去猫咖也是为了能够多听多学,应付一下集团的老外是绰绰有余了,但想她离谌之双再近一点。
谌之双太神秘了,还有很多情绪她琢磨不透,无时无刻不在牵动她的神经。
相较于学业和未来,她有可以支撑自己一辈子的优渥家境,犯不着演绎什么励志人生,把握当下才是她想做的。
况且,她又不是什么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从小到大不论学什么她都天赋异禀,她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攻克外语。
多掌握几门外语又不是坏事。
闫雪梅说不过她,头疼的放弃交流。
“这事,我必须和你父母谈谈。现在不想看见你,该干嘛干嘛去。”
“哦~”
鞠景慢吞吞往外挪,不忘丢下一句:“老师您消消气,气大伤身呐。”
出了教学楼,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鞠景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舒了口气。
前阵子是玩的飘了,她也该努力努力了。
背着包往图书馆去,积雪踩的深一脚浅一脚,鞠景慢悠悠的迎着雪花,忽而一瞥。
远处捧着鲜花彩灯的男孩成群结队的往校外的方向去,兴高采烈的商量着什么,看架势是要表白。
青春时期的炽热和心动,都展现在了最容易看见的地方。
鞠景笑笑,倩影没入皑皑白雪。
*
早晨的夜色酒吧是冷清的,谌之双搬运着一箱又一箱的瓶瓶罐罐,累的满头大汗也未曾停下。
荆晓喘的不行,大大咧咧的在门口坐下了。
“我说你休息一下吧,阿晨不回来你也招几个小工行不行?昨晚没少被鞠景折腾吧?今儿一大早的还这么有力气?”
“你怎么知道?”
问的是被鞠景折腾的事。
“呵。”
荆晓吐了口气,“你脖子上的红斑是蚊子咬的?”
浅浅的笑笑,谌之双抬高了毛衣的领口,勉强挡住红斑。
也不解释。
荆晓实在没力气,半瘫着和她唠嗑。
“有时候是真佩服你,体能比我这天天去健身房的都强,打不死的小强似的。话说,你那恶毒的后妈最近没来找你麻烦吧?”
“前段时间来过,被我敷衍过去,倒是没再来了。”
若是阿晨平安无事,谌之双兴许还会给她点钱。
但没有如果。
阿晨住院,事事得花钱。
酒吧流水还算可以,但来的多半是学生,也花不起什么大钱,不过是维持基本的日常开销罢了。
她哪儿还有余力招小工。
“不像你后妈的个性啊。她知道阿晨在医院的话,肯定以为你有钱啊,居然不出现,奇了怪了。不过也好,总归少个麻烦。”
荆晓碎碎念,“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阿晨这病开销太大了,你迟早得累垮,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
“我有别的打算。”
谌之双挺直了背脊,“杨教授快退休了,他希望我能够留在外语系,说实话我这些年除了念书考试就是打工,让我做别的还真不一定会,留在学校确实不错。”
她当年是秋大直博的,留在母校也算体面,但从助教做起,短时间内的工资恐怕达不到脱困的标准。
可她想留下。
荆晓大致算了算。
“算上酒吧的营业额的话,维持你的生活是绰绰有余了,我是担心阿晨的病情会让你没办法两边跑。这样吧,阿晨出院前,酒吧我帮你看着。”
荆晓大小算富二代,父母对她要求不高,也没强制她工作,反正上头有个宠她的哥哥顶着,天塌下来也不怕。
她有资本可以混日子。
谌之双没和她客气,扬了扬唇角。
“谢啦。”
抱着箱子准备进去,耳边忽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招摇声,一抬眼,抱着鲜花彩灯的少年们迎着寒风涌来。
谌之双皱了眉。
为首的她认识,叫范凌,篮球队队长,仗着自己优越的条件没少欺负人,挺风流的一小痞子。
他这次的目标,似乎是自己。
如她所料,范凌是冲着她来的。
上百朵玫瑰铺天盖地的撒来,他站在篮球队队员围成的爱心彩灯中央,颇有点居高临下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