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开心与否应该排在第一位。
习娅思正盘算着应该到哪儿去找谌之双,便见着鞠景突然直挺挺的站起,拎了外套要出门。
鞠成周拦她,“去哪儿?”
“打工。”
换了鞋,不带什么情绪的,鞠景轻飘飘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鞠成周发懵,“打什么工啊?她缺钱吗?”
“我慢慢和你说吧。”
想到一个地方,习娅思轻轻扬了唇角。
*
“咳咳……”
剧烈的咳嗽在阴沉沉分不清白昼的狭小空间里回荡着,谌之双强撑着睁开眼,愈发无力。
荆晓急匆匆的开门进来,点了灯。
“你可算醒了,发着高烧还跑出去,要不是邓泽洋送你回来,现在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多少是生气她不为自己考虑的。
大冷天的下了水,还一点不知道照顾自己,硬撑着不说,真当自己铁打的。
“帮我谢谢他。”
掀开被子下床,谌之双咳嗽着,步子不稳。
荆晓连忙扶她,“你这样了能不能安分点躺着啊?要干嘛我帮你?”
“没事。”
挥挥手,谌之双一如既往的逞能,“我好多了,阿晨还在医院,酒吧不能一直不开业。”
知道自己劝不动她,荆晓索性放弃。
“行行行,我陪你一起。”
换了衣服出门,不同以往的简便,谌之双多取了两样物品。
偷偷的躲过了荆晓的眼睛,没让她发现。
中途找借口要吃点东西,麻烦荆晓去买,谌之双进了银行。
正是饭点,大学城的餐厅人满为患,有时间可以耽搁。
办完事从银行出来,谌之双在餐厅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头疼的闭了闭眼。
等再度睁眼的时候,餐厅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吉祥物。
穿着熊二的玩偶服,笨拙又迟缓,还蛮可爱的。
谌之双瞧着不禁多了点笑意。
没多久,荆晓打了饭过来,朝她招手。
谌之双准备离开。
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舍,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去看。
许是玩偶服闷热的受不了,“吉祥物”摘掉了头套,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她弓着腰,长发湿漉漉的,凌乱不已。
汗液顺着往下落,连同微微露出的衣领一块儿沾湿了。
谌之双回想起那天在猫咖见到的她,衣服沾染着冬天不易见着的汗渍,甚至来不及换掉。
她不常向家里要钱,早早的独立了。
不是什么富二代体验生活,是为了自己赔的一无所有,无可奈何,又乐在其中。
自己为了一点儿自尊心侮辱她,她明明可以大大方方的把钱要回去的。
可她什么都没说,不动摇也不反复,喜欢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谌之双一瞬间红了眼,四肢僵硬着,不敢走向她。
无论怎么样,是她对不起鞠景,亏欠了鞠景。
有第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
夜色酒吧一向热闹,听闻今晚是老板亲自调酒,更是吸引了不少的顾客。
谌之双平时很少在这儿,基本是交给荆晓和阿晨,难得出现,冲着美色来博一笑的自然数不胜数。
黎济和成景同还在Z城,无事打发时间的时候基本也待在酒吧,说是来热闹热闹,实则是放心不下,多少护着一点。
虽然不知道鞠景和谌之双是发生什么了,双双不见面,问谁谁也不说,硬生生憋着。
不过看鞠景的态度,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该怎样还是怎样呗。
除了他们,还有两副生面孔隐藏在暗处,静悄悄的观察着。
目光,全程紧随着谌之双。
谌之双一心调酒,别的不在意,也没心思在意。
低烧没退,她撑的辛苦。
荆晓点了杯长岛冰茶陪着,时不时的小饮一口,注意力都在她这儿。
怕她又晕过去。
到下半夜,酒吧的顾客愈发的多了,偶尔也有几个搭讪的,都被谌之双皮笑肉不笑的打发走了。
不虚以为蛇又不失礼貌,可谓是得心应手。
以为是平平淡淡的一晚,直到有喝多的客人闹事,扯着卖酒的服务生不放,满口的污秽。
小姑娘是秋大外语系的新生,贫困生的背景,在Z城无依无靠,受谌之双照顾进的酒吧,唇红齿白的,抹眼泪的模样更惹人怜惜,不是第一次被人觊觎了。
不怀好意的客人接着酒劲,一再越界,打准了主意不会轻易放过她。
谌之双看不惯这些,直接将小姑娘拉到背后护着,不冷不热的扬起一抹笑。
语调还算客气,“刘老板,您喝多了,要不我帮您叫辆车吧?”
醉酒的刘南是附近商贩,开眼镜店的,近几年生意不错,狠狠捞了一笔,一整个暴发户行径。
见着谌之双,他愈发起了色心,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不用,我清醒着呢。谌老板来了更好,不如陪我喝一杯?”
谌之双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刘老板还是出去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吧,别吐在我这店里了,晦气。”
即便是说这样的话,依旧能保持微笑,得体大方。
刘南清醒了些,知道在她这儿耍酒疯是讨不着便宜了,下一秒就变了脸,摆起架子。
“我不过是让这服务生给我介绍一下有没有新到的好酒,怎么这也不行?我花了钱在这儿消费,还有被赶出去的道理?”
“是不是单纯询问您自己心里清楚,我这儿的监控也不是摆设。”
谌之双指了指他头顶转动的摄像头,微笑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