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去吧。”
接的似乎有点不情不愿,鞠景偷偷给了成景同一个眼神。
要换以前她也会这么干,不过现在的关系太尴尬了,乔子衿还在这儿,她生怕被谌之双误会。
不会以为是她挑唆成景同的吧?
小举动没逃过谌之双的眼睛,她垂了垂眸,没说什么,装不知情。
各有各的心思,互不拆穿,变相的容忍和在意。
乔子衿是唯一不掺和到其中的看客,不似成景同一般帮着调和,一句多余的都没有,仿佛和自己无关。
不清楚她究竟扮演何种角色,鞠景朝她多看了几眼,不带掩饰的打量和琢磨。
有些情况辨别不了,不方便问,但她也不愿意留着让自己胡思乱想。
乔子衿和谌之双的关系,瞧着淡淡的待在一处,话也少的可怜,可不知道为什么,鞠景总觉得不安。
乔子衿很了解谌之双,透过外表了解到本质的那种,甚至远超荆晓对谌之双的照顾。
还有她喜欢女生的传言,和谌之双没关系吗?
虽然谌之双解释过,也明确乔子衿喜欢的不是她,可这段时间在学校碰见,有谌之双的地方几乎就有乔子衿。
谁能不多想?
察觉到鞠景的视线,乔子衿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似乎是有些累。
到食堂门口,她找了个借口。
“学姐,我去一趟洗手间,一会儿来找你。”
没等谌之双回应,鞠景补了句。
“我也去。”
“嗯。”
眼神中有过怀疑,不过成景同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谌之双没时间多想,扯着笑应付他。
算糊弄过去了。
鞠景不耽误时间,随着乔子衿到安静无人的小道。
“抱歉了,有些事不说清楚,我不放心。如果有冒犯到你的,我先在这儿说一声对不起。”
“没事。”
理解她的心情,乔子衿不计较,神情也没任何的波动。
和谌之双的平静不同,她或多或少有佯装欺骗的成份在,可乔子衿,是自始至终的毫无波澜。
达到清心寡欲境界的那种。
鞠景搞不懂她,但也诚实,不隐瞒自己的意图。
“我怀疑你过喜欢学姐这件事,但学姐否认了。我可能是有点小心眼,没办法接受有个人比我还了解她。很多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情绪我都不懂,可你好像特别明白。”
不是质问。
喜欢谌之双也正常,她无权干涉别人。
只是想知道,乔子衿是怎么做的这么了解谌之双的。
“第一,我对学姐确实不是你怀疑的那种喜欢。你可以认为我是出于对朋友的照顾,也可以不这么认为。”
有些情感解释不清楚,但确确实实和鞠景的不一样。
“我们是在世界赛认识的,她是我的翻译。”
当年秋大的外语系扩招,挑选懂三门以上外语的优秀学生,为的就是将来的世界赛。
国内的体育竞技发展远超想象,越来越多的优秀运动员为国争光,如若听不懂外语,多少是会受到嘲讽的。
那年,十八岁的乔子衿打败无数经验老成的前辈登上世界赛,二十岁的谌之双在秋大一众外语系高材生中脱颖而出,进了翻译的队伍。
拿下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乔子衿到休息区喝口水的功夫,碰到对手方的观众,用外语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
她听不懂,但隐隐约约能从神态和语气中判断出来,不是什么好词。
当时她还是新人,压根没人会注意到。
对手大概也是知道这点,故意打心理战术,令她不战而败。
只有谌之双站出来。
听着她用清晰冷静的语调不卑不亢的回击的时候,乔子衿认定了这个朋友。
再后来,她拿了冠军,各类比赛接踵而来,忙的不可开交。
可谌之双一直都在。
回忆起这些,乔子衿是感慨的,提到谌之双,语气是可惜的。
“你和学姐的关系我不方便评论,但有一点,如果不是家庭给学姐造成的负担和压力,以她的优秀,会更光芒万丈,应有尽有。”
这话是在提醒鞠景。
谌之双的家庭或许是累赘,但她不是。
“我知道。”
鞠景攥了攥拳,有点不甘。
“我明明比你更早认识她,是我没抓住。”
十二年前的偶遇,她把谌之双当作不会再见面的路人。
高中时哪怕对学校图书馆管理员的细心和温柔产生好奇,她也没真的去关注过。
如今,她打着追求的旗号靠近谌之双,从一开始,关系就不纯粹。
“你想了解学姐其实很简单。”
打开背包,乔子衿取了一份旅行团的攻略给她。
“学姐不是在Z城长大的,她出生在农村,母亲去世以后来的Z城,她父亲美曰其名是为了给阿晨治病,实际……你应该了解。”
“嗯,我大概知道。”
多余的鞠景并不是很清楚,也没问过。
她一直以为钱是这个家庭的矛盾。
也许不是?
旅行团的攻略是关于野云村的,一个地处偏僻的小村子,不算富饶,但百姓安居乐业,现在又被规划成风景区,应该是个不错的地界。
“你去看看吧。”
乔子衿轻叹,“学姐的很多事我都知道,可唯独关于母亲的,她不愿意提。我想,不亲自去看看,感受她的生活,你是没办法真正体会她的心情的。”
鞠景的记忆中,谌之双提到母亲就掉眼泪。
她曾以为是对逝者的哀伤,现在想来并不是。
学姐还有些别的,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