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机会还回去。
听着布料摩擦的声音渐渐消失,鞠景意识到点什么,眉头一紧。
“学姐,我都不和你合租了,怎么还得遵守约法三章啊?”
亏大了。
谌之双慢悠悠的反问,“怎么,过完春节,不打算搬回来吗?”
“真的?”
猛地弹起,鞠景眨了眨眼睛,忽然又丧气的躺了回去,直犯嘀咕。
“那也不能是合租室友的关系啊。”
谌之双不接茬。
“快换衣服,阿姨在等我们呢。”
被她拿捏的准准的,鞠景泄气又不愿意妥协,耍赖似的伸手。
“没力气了,你帮我。”
无奈,谌之双微微俯身,指尖从她的领口滑至纽扣。
轻柔平整的解开,甚至没拉动衬衫,维持着原样。
她解的有耐心,眼神清澈,没一分别的心思。
仿佛是在帮不懂事的小孩换衣服,充满长辈光环。
鞠景不安分,扭动了一下肩膀,扯开了衬衫的缝隙。
白皙的肌肤半露不露的,平添几分诱惑。
表情微滞,谌之双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喉咙,动作渐渐放慢。
有点继续不下去的意味。
鞠景碰她的手肘,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
故意撩她,“学姐?”
目光缩了缩,谌之双紧了手指,停在鞠景的腰侧。
慢慢褪去西装裤的皮带,沉默的连话也不会说了。
她是紧张的,也够能藏。
实在不懂她在忍耐什么,鞠景有点躁,扯了一把她的手肘。
谌之双不设防,直挺挺的倒进她怀里。
四目相对,谌之双的手恰巧推开了鞠景的衬衫,压在了她毫无遮蔽的肩膀处。
气氛旖旎。
长发散落一处,气息交缠着,分不清是谁的,一点一点变得急促。
没法再避开,眼神胶着,哪儿还有什么余力顾念别的。
鞠景微微扬了点下巴,往谌之双的红唇靠近。
气氛使然,谌之双被她牵着走,冷不防的深陷。
红唇相触的那一刻,谌之双的手机铃声响了。
几乎是一瞬间脱离,她稍微有些慌,没敢正眼瞧鞠景。
“快点换衣服,我去接电话。”
来不及等待鞠景的回应,谌之双拣了手机,故作镇定的出了换衣间,转到隔壁无人的安全出道。
荆晓的电话。
她松了口气,点击接听,“怎么?”
听她的声音有点急促,不似往日的平静,荆晓敏锐的捕捉到什么。
“你在干嘛呢?”
“没事啊。”
哪儿敢说实话,谌之双敷衍,“你找我什么事?酒吧不是歇业了吗?”
秋大放假,大学城基本没有生意,开业等于浪费水电,还不如歇业。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
颇为幽怨的,荆晓碎碎念,“你消失的倒是快,酒吧歇业也就是通知我一声,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干嘛去了?往年这个时候,咱俩都还在酒吧长叹人生呢。”
确实,往年这时候,酒吧哪怕没什么生意,谌之双无处可去,也会待在酒吧。
没事的时候和荆晓喝上一杯,感慨一下人生,然后回到属于自己的毫无烟火气的公寓去,冷冷清清的过完新年。
今年的情况不一样,她有鞠景了。
“抱歉啊。”
谌之双轻笑了一下,没多少歉意。
“没来得及和你说,我陪鞠景回家过年了,还有些工作的变动,等过完新年,见着面再和你详细说吧。”
语气挺轻松的。
和鞠景回家这件事,她一点都不后悔。
有家人的感觉,实在令她流连忘返。
荆晓吃惊,“这就见家长了?我还以为照你的德行,这事起码拖个四五年的呢。”
“哪儿有这么夸张?”
探头往外瞧了瞧,见鞠景还没动静,谌之双稳了稳情绪,安心的等待。
“一开始也确实没有这个打算,我以为我们走不到见家长这一步的,要见面的时候也很忐忑,但一切都比我想象的顺利。”
“所以,是正式在一起?”
荆晓发自内心的为她高兴,“恭喜啊,终于脱单了。”
谌之双追求者虽然多,但一直以来不曾对谁假以辞色,该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孤单的似乎要一辈子形单影只。
倒不是非得谈恋爱不可,只是谌之双情况不同,需要一个能支撑着她走下去的人。
谌之双有多长情荆晓知道,可对鞠景,她实在没什么信心。
不过,能给短暂的安慰也是不错的,再不济也就是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还能差到哪儿去?
“我也不知道。”
谌之双顿了顿,语调沉下去些许,“好像还差一点什么,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
她不担心鞠景会移情别恋或者别的什么,也不担心习娅思和鞠成周不接受她。
而是这些人,实在是对她太好了。
好到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就姓鞠。
好到习娅思管她叫女儿的时候,她的一声“妈妈”就卡在喉咙。
好到现在的鞠景轻轻勾勾手指,她就想毫无顾忌的全力奔向她。
可她不姓鞠,也不是习娅思的女儿。
美好的日子过久了,人会很轻易的放掉戒备,沉浸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会害怕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心理防线轰然崩塌,再也过不了苦日子。
可哪儿有什么是永恒的?
“你别想太多了。”
生长环境不同,荆晓没法感同身受,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沉默半响就憋出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