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沫实在开心不起来。
而且多次想把对面俩货丢在这儿, 自己离开。
“诶,你们等我会儿。”
方白突然起身跑掉。
丁潇潇故弄玄虚:“你猜他去干嘛?”
简沫沫礼貌的和唱完歌的服务员点头示意, 等他们散掉才懒洋洋的应一声:“拿蛋糕。”
丁潇潇一阵无语。
“简沫沫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意思诶。”
没反驳,简沫沫看着已经沸腾的锅底, 慢慢把菜加进去。
“我说过不用给我庆祝生日的。”
“我不喜欢过生日。”
丁潇潇伸筷子夹她刚下的羊肉卷。
“胡说,哪儿有人不喜欢过生日的?前两年那是咱太忙了,也没法出来过生日,不然我年年给你过。”
简沫沫面无表情的按下她的筷子。
“没熟。”
丁潇潇急不可耐, “差不多了吧,羊肉卷随便涮涮就行了。”
“没到最好吃的时候。”
简沫沫眯着眼, 默默计算着时间。
到心里那个点, 才把手松开。
丁潇潇囫囵的往嘴里塞, 含糊不清的道:“我发现你这人吧,太讲究了, 什么事都得十成把握了才去做, 那吃个饭而已嘛, 放开一点。”
简沫沫没说话。
她余光瞥到方白,正拎着蛋糕走来。
步伐有点奇怪,手还时不时捂一下腰。
看来是那一脚踹的, 伤到了。
沉默片刻,她往盘子里夹了一块牛肉, 主动开口说:“吃完我陪你去医院。”
方白受宠若惊,“真的?”
“给你虚的。”
丁潇潇没什么好气,“咱训练的时候天天挨揍都没怎么样,你倒好,一脚就残了,耽误我时间。”
方白嗤她,“你可以不去。”
丁潇潇冷眼,“不休想。”
简沫沫一向不参与争吵。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胸口却突然一闷。
她皱了下眉,又点亮手机。
还是没消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手术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依旧没灭的意思。
乔子衿蹲在门口,脑袋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无力又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厚实的外套轻轻披到她肩膀上。
乔子衿疲倦的抬头,看到来人后,眼泪夺眶而出。
“我爸他……”
“会没事的。”
徐以暄的嗓子里染着风,一开口就呛住了。
只能是拍打乔子衿的肩膀,温柔的给予安慰。
薛木晗站在他身后,冷静的看着,“医生怎么说?”
“急性左心衰竭。”
乔子衿抹了把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脸是花的,眼睛通红,全然没有站在领奖台上时的意气风发。
薛木晗是骨科医生,对心脏问题不是很懂,但也多少知道点。
当即开口:“能治,但Z城没有权威的医生,也没有太多相关经验,我建议你尽快转院,D城,W城,A城,C城,在医疗器械上更先进。”
“谢谢,我……”
乔子衿想起身跟她说话。
许是蹲太久的关系,膝盖稍稍一动,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疼的乔子衿脸色骤然泛白。
“乔子衿。”
徐以暄着急的将人扶住,一手握着她膝盖。
薛木晗也过来帮忙,撑着乔子衿,让她平直左腿坐下。
手一摸就察觉到了不对。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乔子衿咬着牙,疼的说不出话。
也不愿意出声示弱。
“你上次没这么严重的!”
薛木晗虽然愤怒,但也适当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没到医院复诊过?至少有两年了吧?我跟你说过,情况再严重的话,要尽快手术的,不能拖!”
“我没事。”
隔了很久,乔子衿才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额头上因疼痛而产生的汗珠早已肆虐的低落,让她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薛木晗的怒气一点一点升高,“跟我去拍片,这儿有徐以暄盯着。”
乔子衿虚弱的摇了摇头。
“没有意义不是吗?你我都清楚的知道结果,一旦上了手术台,我就再也不能碰跆拳道了。”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薛木晗浇了个彻底。
薛木晗盯着她,不死心的问:“你不是不喜欢跆拳道吗?”
“喜欢。”
乔子衿无声的笑,“喜欢到被打的断了胳膊断了腿,却还是想要站到比赛场上。”
说话间,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
薛木晗不再执着,起身去和相熟的医生询问:“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但再有下一次的话,就很麻烦了。”
“得定期复查,以后有任何情况都得马上就医,不能这样拖着。”
薛木晗了然,“行,谢谢。”
乔子衿也听到了,但她站不起来,只能勉强出声:“什么时候能出院?能坐车吗?”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紧皱起。
“一周左右吧,不建议长途奔波,换医院的话另说。”
乔子衿疲倦的垂下眼眸。
像自言自语:“得换,我要去C城。”
“那是你们家属的事,自行商量吧。但至少等一周,这两天也不要见病人,我们会把病人送到重监病房。”
说罢,医生朝着薛木晗试了个眼色,“你跟我来。”
“嗯。”
薛木晗不放心的看了看乔子衿,也没交代什么,大步跟着走了。
徐以暄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好半响,才想起什么似的,说:“跟你说个好消息吧,简沫沫那小屁孩考核通过了,以后她就是国家队的队员了,生活有保障,你也不用再担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