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慢,很躁,故意跟着她一样。
乔子衿若无其事的停下脚步,扭头看那辆黑色的别克。
“跟我好几天了,太明目张胆了吧。”
汽车引擎戛然而止。
后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乔子衿并不算熟悉的脸。
那人盯着乔子衿,满眼恨意。
“我还以为受伤的乔子衿,反应迟钝,连最起码的警惕都没有了呢。”
乔子衿平静的看她,即便被刺激,也毫无波澜。
她很冷静的喊她的名字:“董沁。”
“差不多就行了,我要是报警,或者告诉徐以晅,你是插了翅膀也离不开Z城的,何苦呢?”
乔子衿越是平静,董沁就越是恨得咬牙。
“你凭什么站在制高点一副要放过我的样子?”
“明知道我跟着你,还敢一个人出来?当真以为你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乔子衿啊?”
“少特么在这里圣母心泛滥了!”
她看到乔子衿这样的平静温柔,就觉得恶心。
自己这四年来躲躲藏藏,都是乔子衿害的。
凭什么,凭什么就那么多人帮她?
董沁的愤愤不平,对乔子衿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她看了一眼时间,又仰头看看势头渐增的雪,说:“倒不是有自信能打赢你,只是明天要见很重要的人,你一直跟着,我有点烦。”
“你想离开Z城的话,找我没用,我不恨你,但不代表别人不恨。”
“四年前的那场车祸里,和我在一辆车上的,是乘风集团的核心人物,你千不该万不该,但最不该的,是动了她。”
“所以我只是不恨你,但不想放过你。”
那天在高铁站,她要是到晚一步,谌之双可能就真的受欺负了。
那是乔子衿最不能接受的事。
董沁冷笑一声,推门下车。
这些年不学跆拳道,不用控制身材,她倒是更壮了些,特别是站在乔子衿面前,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断乔子衿的脖颈。
但论气场,乔子衿就冷冷清清的站着,瘦的好像风吹一吹就能倒的体格,竟然也不弱。
许是那几年的名头太响亮,董沁往她面前一站,就有种自惭形愧的滋味。
很不舒服。
于是她上前一步,抓着乔子衿的衣领,歇斯底里的问她:“你都残废了哪儿来的勇气说不会放过我?搞清楚,是你栽在我手上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抓着你伤口打都打不过你的废物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四年经历了什么,现在的我,想要折磨你,轻而易举!”
“你最好收起这副看谁都像蝼蚁的眼神,免得我直接弄死你!”
乔子衿不喜欢跟人离的这么近,她后仰脖子,露出一点纤白。
语气有点冷,但依然不骄不躁,“放手。”
她的冷静平和是融进骨子里了,这点小吵小闹,压根影响不到她。
董沁眼睛都红了,抬手想打她。
司机提醒:“路上还有人呢,附近有监控的,先走。”
董沁不情愿,“带她一起。”
乔子衿知道现在的自己跟纸糊的一样,不想在这种时候挣扎受伤,害小朋友担心。
“行了,我跟你走,但我也提醒你,想清楚,你得罪的是整个乘风集团。”
“呸!”
董沁推她上车,“少给我整那没用的恐吓我,徐以晅现在不在Z城,乘风集团也就一群废物,等我离开Z城,看我怎么折磨你的。”
乔子衿没说话,就安静坐好,把菜提到脚边放着。
那架势,好像一会儿就能到家似的。
董沁气的牙根痒痒。
她从座垫下面掏出麻绳,想把乔子衿绑了。
乔子衿只看她一眼,“我不会挣扎,也跑不了,不用这么麻烦。”
“我特么要你来教?”
董沁偏就气势汹汹的把麻绳往乔子衿脖子上套,又把她双手捆在背后,让她坐都坐不舒服。
乔子衿坦然接受。
但循循善诱,“多一个绑架的罪名,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董沁快烦死她了。
“你能闭嘴吗?”
乔子衿耸肩。
她扭头看向窗户,藏住了膝盖隐隐作痛时的那一下平静。
隔着一层布料贴着腿的手机,悄无声息的振动着。
乔子衿垂眸。
她知道,很快会有人发现她失踪,并且找到她的位置。
但她并不高兴。
万一发现的人是简沫沫呢?
嗐。
她又要为自己担心了。
*
火车上的简沫沫耐不住,给乔子衿发了好多风景照。
见没有答复,她又拨了电话,想跟乔子衿聊聊天。
但都没得到回应。
往常乔子衿也有已读不回的时候,但不会不接电话。
如果是没看到的话,过一会儿,她也会回过来。
可今天,简沫沫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收到乔子衿的回拨。
她眉心微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铺的徐以晅在跟女朋友甜蜜的煲电话粥,简沫沫知道靠不住他,就给在Z城的谌之双打了电话。
谌之双接的很快,“怎么啦?”
简沫沫的嗓子突然就哑了。
“你能帮我去乔子衿家里看看吗?”
“她突然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之前她都不这样。”
“你别急。”
谌之双温柔安抚,“我马上开车去看看,别担心,她可能有事在忙没看到呢。”线驻付
“她不会的。”
简沫沫艰难出声,惊动了对铺的徐以晅。
在徐以晅的注视下,她说:
“乔子衿不会无缘无故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