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志彪骂了一声“婊子”之后,调整了一下语气,接起了电话:“我的刘大副总,什么时候又想起哥哥了?”刘媚在电话里没有像以往那样的娇媚,更没有那熟悉的腻歪歪的声音,而是平和中性但显然比以往更好听:“越总,你在公司吗?我是想跟有些工作跟你汇报汇报。”越志彪马上联想到了68中学的工程款,心里不想见她,就说:“我不在公司,最近我忙着呢,等过几天再说吧。”
刘媚并没有理会越志彪的话,说了几句让越志彪有些难堪的话:“越总,我看见你的宝马就停在公司的院里,我就在办公楼下,你的意思是今天不想见我了?”
啊?刘媚这婊子已经来公司啦?越志彪说:“你上来吧。我正准备出去,既然来了,就过来吧。”刘媚好像没有以往那样惧怕自己,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既然越总这样忙,那我也不打扰了。以后越总需要找刘媚的时候,再打电话找我吧。”
呵,话里有话呀!这分明还透着威胁。是不是刘媚从姚长青那里得到什么信儿,要是因为这个娘妹儿的缘故,老子的工程款不能及时拿回来,那可就真成了麻烦事儿了,自己就得天天打电话求刘媚这骚娘妹儿了。不能这样被动。想到这里,越志彪说:“刘媚,先不要走。上楼来,跟哥哥好好聊聊,有什么要说的,拒说。”
刘媚说:“越总你不是要出去办事吗?还是不要打扰你的好。”
越志彪说:“先不去了,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先把工作交流好,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刘媚推门进屋的时候,越志彪都有点看傻眼了,浅绿色的连衣裙秀出刘媚婀娜的身材;裙摆下嫩白的细腿,让带点色心的男人不能不为之怦然心动;只几根细牛皮筋般的凉鞋里露出的信丫玲珑可爱;再看看上部,呵,以往的浓妆艳抹被淡淡的自然妆所代替,清新中带着清纯,秀丽中带着庄重,全然没有了风骚的媚态,俨然一个大家闺秀、邻家女孩。
越志彪的眼珠都看直了,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大了,眼睛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以前的刘媚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以往的刘媚,第一次肯定会被迷倒,因为刘媚的眼神会勾人。但这样的女人时间长了男人就会腻歪,毕竟勾人的眼神也只能勾人一时,不能勾人一世。阅女无数的越志彪在睡了几百个女人之后,倒越发喜欢清纯一些的女子,所以最近一个阶段,他的重点目标已经放在了东州几所大学里长得漂亮点的、模样清纯一点的青春少女身上。当然,对那种传统家族里长得比较漂亮的、端庄妩媚的少妇,也仍然会有心动的感觉,包括68中的那个周素素。因为越志彪好色,所以,他圈里的一些朋友的酒足饭饱之后,常常会开他的玩笑,戏称越志彪是只会“用下身思考问题”的男人,是千年难遇一条的真色狼。
刘媚当然注意到了越志彪的表情,以往或许还会觉得自己魅力吸引住了这个有钱的老板,但现在,刘媚的心里只有恶心。刘媚皱了皱眉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萎琐下流,拿眼睛只知道盯着自己的胸、自己露出来的小腿,甚至连脚丫也不放过,这还是个人吗?跟狼有什么区别?刘媚有些鄙视地望着张大了嘴的越志彪,轻咳一声,提醒道:“越总,嘴再张着牙就掉了。”
越志彪连忙使劲摇了摇头,这才把神智收回来,但色迷迷的眼神还是停留在刘媚身上那最具有女人味的地方。越志彪说:“刘媚,几天不见,你是越变越漂亮啦!”说着伸出手,去拉刘媚的胳膊,是想刘媚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说话。哪里想到,刘媚一把挣脱开:“越总,这是在工作场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越志彪说:“哎,我的办公室没有我的允许,谁敢进来?快过来,坐哥哥腿上,再跟哥汇报工作。”刘媚冷笑一声:“越总,刘媚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刘媚了,请你放尊重一点。”
刘媚的表情倒让越志彪吃了一惊,忍不住问:“刘媚,你怎么啦?吃错药啦?以前你不是经常坐在老子的腿上,跟老子说事儿吗?”刘媚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请不要拿过去的我跟现在的我来比。”越志彪有点火气:“现在的你怎么啦?现在的你也还是个婊子!老子高工资养着你,还给你配了车,给你包了房间,老子想让你陪老子坐坐,你还牛什么牛?”
刘媚心中有气,忍不住提高了调门:“越志彪,请你放尊重些,不要婊子婊子地喊。你给我高工资,给我配车,给我包个房间,这都是我应得的。如果没有我刘媚,你青蓝公司能得到那么多的政府工程吗?不都是我公关攻下来的吗?过去我是个婊子不假,但没有我这个婊子,能有你和青蓝公司的今天吗?”越志彪也来了火气:“你个臭婊子,吃了熊心豹胆啦?敢这么跟我说话?”刘媚说:“以前我不敢,是因为我有求于你,心里也有些怕你;现在,我想明白了,我靠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你卖命,还得在你需要的时候充当你的性机器,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越志彪,越大老总,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跟你谈谈68中学工程结算的事情。按照你当初跟我的约定,这个工程我要拿占工程款10%的介绍费,请问越总什么时候能够付这笔钱呢?”
越志彪没好气地说:“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从来不记得原来还跟你有过什么约定,这个工程是我拿下来的,所有的工程款跟你刘媚有什么关系?”刘媚说:“越志彪,有你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人吗?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真应该把工程介绍给园博、绿佳这些公司来做,哪怕我拿8%”越志彪蛮横地说:“后悔药是没得吃的。谁能证明这个工程是你介绍的?没人能证明,你也就别想得到这笔工程款!”
刘媚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越志彪说:“怎么,这么急走做什么?”但刘媚还是坚决地关上了门,在越志彪的视线里只留下浅绿的靓丽的后影。等刘媚出了门,越志彪才想起姚长青的话,头脑也清醒了些,心里有些后悔,连忙拿起内线电话:“传达室吗?我是越志彪。刘副总要出门,一定要把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