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以来,方圆时常会回想起在延平的那个*旺盛的清晨,想到他自己的那个处男失去的日子,董梅的温柔顺从,让方圆感受到男人的尊严;董梅柔软细白的身子,有了更多成熟的风韵。与孔双华比起来,的确是有很大的不同,而且还略胜一筹。弗洛伊德说,人的所有*,说到底其实就是*,现在看来,这说话也不无道理。
但现实是不允许这段地下感情继续存在的。快要结婚的人,从道德上讲也不应该想三念四;事业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更不能轻易地出现男女关系方面的问题;孔子田这位看起来仁厚实际上现在看来是一位精通官虫则的副厅级干部,如果他方圆真地跟孔双华因为存在着婚外性或婚外情而破裂,估计随便地出几个阴招下几个暗绊,他方圆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轻轻地敲了敲董梅的办公室门,听到那熟悉而好听的声音:“进来。”方圆推门走了进去。调整好了面部表情,那是灿烂的微笑,但内心深处,方圆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尴尬。
见到方圆,董梅的脸上绽放愉快的笑容,眼神立刻变得温柔起来:“方圆,来,快坐。”
坐到了董梅的对面,默默地凝视这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方圆心里觉得愧疚而怜爱。见方圆不说话,董梅也饱含深情地凝望着方圆,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是那样地让人喜欢,英俊帅气是吸引女子的第一表象,年轻有为是吸引女子的实质内涵,业绩突出更是让女子怦然心动的突出理由,不怕你坏,就怕你没有本事没有才。
才坐了几分钟,方圆就觉得自己的心就要再一次被董梅的柔情所融化,似乎忘记了自己要来做什么。方圆轻轻地拍了拍脑袋,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让思绪回到正常的轨道。但董梅的又一句话让方圆感慨万千:“方圆,是不是这些日子累坏了,头疼啊?要是头疼,早点回家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吧。”
望着董梅关切的目光,方圆笑着说:“董姐,头不疼,谢谢你的关心。刚才有点走神,拍拍脑袋把思维拉回来。”董梅笑着说:“是因为看我的缘故吗?”方圆点点头。董梅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泛出许多甜蜜。
其实刚才方圆想脱口而出的话是“就是因为你的柔情差一点把我融化,所以我才走神的”,但这话不能说,说出来会增加更多的暧昧,会让董梅心里又萌生出不该萌生的希望。如果萌生了这样的希望,那董梅更加把心放在他方圆的身上,以后这关系也怎么理得清啊?虽然方圆心里也真有那么一点想继续维持与董梅地下情的想法,但现实与理智告诉他,如果这段感情继续存在,那就意味着危险,意味着有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在身边引爆,后果无法想像。
可是,现在,该从什么话题切入自己的正题呢?
就这么默默地坐着,方圆一直没有想好怎样跟董梅交流斩断情思的借口。董梅却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曾经给自己带来多少快乐啊!他也曾经给自己带来多少牵挂和思念!从最早的取得省课参赛资格的那个夜晚,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紧紧地搂住了方圆的腰,一直到延平送课下乡,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突破,再到现在聚少离多几乎看不到方圆,每一次两个人相处的时刻都是难得的宝贵时光,值得珍惜,值得回味,值得用心去感受这无言的爱慕与思念。
董梅的目光越来越迷离,越来越柔软,方圆终于不敢再看下去了。看来,她还是心中暗恋着自己,这可真是麻烦啊!董梅大自己十一岁不说,这段不算正常的感情如果传扬出去,那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总是想找到最好的办法,在不伤害这个善良女人的前提下,和平友好地解决这个问题,但现在,看看董梅的目光,就知道想做到这一步有多难!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正是因为醉酒,才会发生这样的糊涂事,才会结下这样的糊涂帐。在清醒的时候,自己何曾有过这样的糊涂与冲动?方淑娟的脸庞贴在自己下腹的时候,自己能够忍得住;方淑娟高烧初愈在那个夜晚把睡衣轻轻地脱落在地一具*就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也能够忍得住;在信息技术办公室,当宋思思因为一个技术上的难题没有解决而趴在自己的怀中哭泣的时候,自己也能够忍得住。虽然那个时候,都有强烈的性冲动,但理智总是占了上风,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做那样的事!延平,这一生不会忘记的地方,这个在雁荡山角下的县城,这个能够眺望雁荡风光的宾馆,却因为醉酒之后,而种下孽缘!
“董校长!”方圆终于开了口,“这一次获得全国一等奖,我特别要感谢你!”
董梅的目光仍然专注而执著地停留在方圆的脸上,她深情地望着这个青年人,痴痴地幻想:如果自己真地年轻10岁,那一定要嫁给他,一定要用百分百的爱关心他、体贴他、照顾他,助他在事业的道路上越走越宽,自己也甘心情愿地做一个幕后的女人,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女人,做一个能够相夫教子的好女人!他是值得每一个好女人用心去爱的好男人,自己要是年轻十岁,要是年轻十岁董梅的眼眶温润了。
方圆吓了一跳:“董校长,你这是怎么啦?”董梅擦擦泪,挤出苦涩的笑容:“没事,想事想多了。”方圆说:“刚才我跟你说的话”董梅说:“你刚才跟我说话了吗?”方圆这才知道董梅刚才走神有多严重!方圆说:“董校长,这一次我能拿全国一等奖,我特别要感谢你!”
这一回,董梅的泪真地止不住了。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方圆说:“董校长,你为什么要哭呀?我是从心底里觉得应该谢谢你。你看,在我比赛的这些日子里,你不但代我上了两个班的语文课,还顶住了那么大的压力,被一些不了解实情的家长误解、批评。所以,我对董校长你感到特别地愧疚。”
董梅已经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了。一个月来,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呀!而且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工作也一点没有少做,还教着两个班的语文,而且是初三年级的课,更还是方圆所教的班。这两个班的学生,口味是挑剔的,如果三班不是班主任老师顶着,四班不是班长葛峰维护着,这一个月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顶下来呢!董梅趴在办公桌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哭也是一种放松,是一种解脱,是得到了心爱男人理解后的宣泄,是感到自己付出的辛苦与汗水没有白费的释然。不能不哭,不能不让自己在方圆的面前放松一下,解脱一下。只可惜这里是学校,是办公室,不然,那一定是要扑到方圆的怀里,那那个温暖的强健的怀抱里,痛痛快快地哭个够!
方圆觉得心乱如麻。自己才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董梅竟然哭成这个样子;如果要跟她说断绝两个人的非正常交往,那还不知道董梅会哭成什么样子呢!痛苦!太痛苦了!
方圆还有点心虚,就怕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要是真有人这时推门进来,那方圆可就真地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圆也暗暗庆幸这是在办公室,要是这感谢的话到了董梅家里说,搞不好现在董梅已经趴在自己的怀里哭了,那个时候,弗洛伊德的本能出来了,再心不软,说不定延平之夜会再度重现。
怎么办?没有办法啊!没有办法也得阻止她的哭泣!方圆的心硬了起来,语气有些生硬:“董校长,请不要哭了,这是在你的办公室,是在学校,请注意诚。”
董梅不相信这是方圆说的话,她慢慢地停止了呜呜呜声,但还是忍不住轻声抽咽。她抬起了头,诧异地望着方圆,红肿的眼睛让方圆得着心痛。
方圆硬了硬心肠,说:“董校长,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委屈,我也知道这都是因为我外出比赛造成的。这一次比赛,市教育局奖励了我2万元,我知道没有大家的支持和帮助,就不可能有这一等奖,所以这奖金也不能由我一个人独拿。董校长,你一个人为我方圆,为学校干了那么多的工作,这军功章也有你的一份啊!这是一张1千元的购物卡,董校长,我知道这张购物卡跟你付出的汗水相比,不成比例,这也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方圆,”董梅心里有些凉的感觉,“我们之间还用得着用金钱来衡量辛苦吗?这卡你拿回去,我不要。”方圆说:“董校长,这是你该得的。或许是我不太会说话,惹你不高兴了,但这卡无论如何你要收下。如果你不收下,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董梅说:“我不要。”方圆说:“你如果不要,那我也会买出相当这个钱数的其他商品,不给你,直接给你的女儿。还是收下这张卡吧,你看着自己需要点什么,就买点什么;看着孩子需要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好不好?”
董梅说:“我不要。只要你能多陪陪我,有空的时候能跟我说说话,我做再多的事情,我也心甘情愿。”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意思?方圆无法再接受这份暧昧的也是明明白白的暗示和提醒。方圆说:“董校长,我要结婚了。下周,我将和孔双华去民政部门的婚姻登记处办理结婚手续,下个月的2号,我将要举办婚礼了。”
如雷贯耳。这是董梅的第一个感受。方圆要结婚了吗?董梅的心猛然像会掏空了一般,一瞬间愣在那里。
方圆说:“董校长,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愿意用除了感情之外的任何事情去补偿,但我马上要结婚了,而且结婚之后也该专一地对待自己的妻子,所以,延平的事情就让我们都忘记吧。谢谢你当时照顾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董梅张着嘴成了“o”形,似乎方圆讲的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其实,方圆要结婚是迟早的事情,董梅能不知道吗?但董梅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让董梅没有想到的是:方圆竟然能说出让自己如此绝情的话!天哪,要是没有方圆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要是方圆真地不更理睬自己了,那梦中想思念和出现的人又该是谁?以后再见到方圆,又该怎样相处?
董梅悲痛欲绝,再一次趴在办公桌沿,轻声的啜泣。方圆太狠心了,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啊!自己主动的接下方圆的两个班语文课,不就是因为,自己为心爱的人做一点事,虽然累,但是快乐吗?现在,再回想自己顶着那么多的压力做的这许多工作,不都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吗?
方圆的心也在流血,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董梅是个好女人,是个好同事,可是法律规定自己只能有一个妻子,董梅怎么着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妻子啊!早断早了清,越拖越麻烦!为了事业,为了前途,为了名声,再心痛也不能不放弃这段感情!而且,董梅大自己许多岁,也确实不适合做自己的妻子,这一点董梅自己也应该了解。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自己吃了这窝边草,这本身已经是错误!亡羊补牢,不能再继续吃下去了,让这重新生长的草叶,把过去的一切重新掩盖起来吧。
方圆决定离开董梅的办公室。现在,董梅的心是不平静的,所以,跟董梅讲再多的话也是白搭,因为要斩断情丝,所以说什么都对她是伤害。方圆站了起来,轻轻地拉开董梅办公桌最右边的抽屉,把购物卡放了进去。
方圆说:“董校长,我走了。董校长,你是一个好人,应该考虑再建立一个家庭了,一个人过,实在是太苦了。”
董梅真想放声大哭:方圆不要我了,他真地不要我了,他都让我建立新家庭了!悲从中来,泪从眼出,董梅的心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