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素、苏进波、田乔乔坐在了姚长青对面的沙发上。姚长青笑着说:“今天的期初视导很顺利,各位都很辛苦啊!苏主任为了学校的后勤和老师们、学生们吃好饭,我看这几天开着车,不知道拉了多少趟。”苏进波说:“都是本职工作,应该做的。”姚长青说:“小田这几天抓纪律、抓校风,成效显著,今天邹局长表扬了我校学生的精神面貌很好。”田乔乔说:“赵主任为主,我辅佐他的。”姚长青说:“都有功劳,都有功劳。”
看到周素素撇着嘴,知道这个女人又吃醋小心眼儿了。姚长青真是觉得可笑:难道自己表扬几句就那么重要吗?行,那就表扬几句吧。姚长青说:“周主席现在是身兼多职啊!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一直干得相当不错,上传下达,左右协调,发挥了重要作用。今天中午,周主席陪着市教育局的领导,陪得很好,领导们吃得很开心,我看主要是周主席陪得好。今天中午周主席真是喝了不少酸奶吧,我要向你道歉,影响你减肥保持苗条身材了。”听了姚长青的话,周素素眉开眼笑:“把领导们陪高兴了,那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嘛!”
姚长青与苏进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一样感到可笑:这跟婊子有什么区别?把客人陪高兴了,就是婊子的本职工作啊!姚长青说:“周主席是学校难得的社交人才,以后学校的重要外事活动,还少不了周主席的参与呢!”周素素想到可以吃更多的美味,可以接触更多的上级领导,内心自然欢喜,连忙说:“姚校怎么说,我就怎么干,一定让姚校满意。”姚长青笑了,这话说的,还是婊子说的话。
姚长青转移了话题:“今天把三位叫来,主要是明天要过三八妇女节了。鸳校,女老师占了75%以上,都说女同志顶半边天,我看我们学校是女老师顶了大半边天。我呢,前面已经跟你们说过想法了,今天就是想最后落实一下。还有,明天晚上,我准备设宴,请全体女老师吃饭,一方面是庆祝三八节,另一方面呢是给老师们鼓鼓劲儿,咱们争锐年的中考来一个开门红,打一个大胜仗。”周素素说:“活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下了三节课后,4点钟,在学校里搞一个跳绳比赛,根据名次,排出一二三等奖来,然后发奖品,然后再出去吃饭,好不好?”姚长青说:“这跳绳比赛是比较简便的活动,可是对40岁以上的中老年教师似乎不太公平。咱搞这次活动,就是为了增进同事间的友谊,促进学校的团结合作,别到时候造成一些新的矛盾。周主席,你再考虑考虑。”周素素说:“时间太短,也搞不了多少活动。”姚长青说:“小田是学艺术的,你和小田再商量商量,要照顾到中老年教师,又比较好操作,还能让拿三等奖的教师觉得公平,大原则就是这样。”周素素说:“明白。不过,姚校,男教师参加不参加?”姚长青说:“男教师就不参加了,但可以为全体女教师服务啊!比如搞跳绳,可以让男教师数个数,如果有集体跳,可以让男教师摇≈ap;ap;#17138;。当然,也不一定就是搞跳绳。”周素素说:“那男教师拿什么等级的奖呢?”姚长青说:“给女教师过节,男教师算是沾女教师的光,就全部拿三等奖吧。”周素素说:“那学校领导呢?”姚长青说:“中层干部都很年轻,就让他们参加活动,校级干部就和男教师一样,都拿三等吧。”周素素的脸色接着就变了:“姚校,以前校领导都拿一等的,至少也该拿个二等吧。校领导多辛苦啊!像你,天天考虑学校的大事,都忙坏了;像我,像陀螺似的,干着办公室主任,还当着工会主席,还当着妇委会主任,还管着学校安全,现在还要组织三八节活动。”
姚长青马上明白了周素素的意思。这个女人,真是贪小便宜啊!行啊,你贪,我就让你贪这个小便宜。我们几个都拿三等,就让你一个人拿一等,就等着全校老师对你有意见吧。枪打出头鸟,你拿了一等,那些拿二等、三等的老师,不把苗头对准你才怪呢!这也好,为我将来调动你离开68中学先热热身吧。
姚长青笑着说:“周主席亲自组织这一次三八节的活动,很辛苦。这样吧,周主席拿一等纪念品,董校长,方校长和我,还是拿三等吧。多留几个一等,给一线的老师们。”周素素果然眉开眼笑:“好,这可是姚校你说的,我可真拿一等了。姚校最公平了。”姚长青笑着说:“好啦,你和小田去商量活动方案的事情,我与苏主任商量一下买奖品和晚上吃饭的事情。你们去吧。”周素素坐着并不动,说:“我作为工会主席,也应该对奖品有一点发言权吧?万一你们买的奖品不实用,那就不合适了。”
姚长青愈加厌恶周素素:难道我和苏进波就没有一点智商吗?苏进波说:“周主席,尊重我们一点好不好?我都管后勤快15年了,这点事都办不好,那还怎么当这个总务主任?”周素素并不示弱:“明天是三八节呢,是女人的节日,当然要听听女人的意见。苏进波你是管了很多年的后勤不错,但你了解女人最需要什么吗?”
苏进波顿时有点哑口无言。姚长青说:“好,周主席想参加参加意见,那就把你的想法说一说。”周素素得意地看了一眼苏进波,说:“买东西,当然要物美价廉还要实用最好,比如我吧,最希望一等奖就是一个高压锅。现在高压锅也不贵,我到商场看过,名牌的产品普通型号也就100块钱左右。”苏进波说:“周素素,学校的财政资金也是有限的,学校食堂的盈余也是有限的。我昨天算了一下,鸳校90位老师,摆上9桌,按照600元一桌,这就是5400元,再加上酒钱,少说也得七、八千。奖品如果给5000元预算,买锅就花上一半,那二等奖和三等奖能买什么?”周素素说:“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物美价廉要实用。千万别去买什么化妆品,你们也不知道我们都用什么品牌的,如果买些破烂牌子的回来,我们用都不用,还不如扔了。”周素素的话严重地伤害了苏进波的自尊心,苏进波真地想站起来抽这个女人一巴掌。但姚长青冲他示意,让他忍住。姚长青说:“周主席的意见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你和小田还去商量明天活动的事情,我和苏主任按照周主席说的物美价廉实用的原则,在置办明天的奖品,好不好?”周素素似乎不甘心,但看到姚长青的脸沉下来了,只好说:“好吧,那我先去了。姚校,商量出结果,告诉我一声。万一不合适,我们再调调,好不好?”姚长青也很生气,不愿意多说话,冲她摆了摆手。
看到周素素出去,姚长青说:“老苏,过去把门插上。”苏进波把门插上,姚长青说:“这是什么臭婆娘?你以为你是谁呀?妈的,真他妈的想收拾收拾你!”刚才苏进波也是气得够呛,现在听到姚长青骂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心里马上舒缓了许多。苏进波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沾小便宜的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姚长青说:“老苏,你好好干。我今天把话搁在这里,你把学校里你分担的工作做好了,下半年,你来做工会主席,也当一个副校级。我要把这个臭婆娘撵走,像贾明那样滚出68中去。到时候,总务主任还由你来兼,工会主席也由你来做,妇委会工作让董梅兼着。”苏进波刚才的怨气顿时转化为欢喜:“姚校长,真的吗?”姚长青说:“我一言九鼎,我说出去的话,我会尽全力做到。”苏进波说:“那太谢谢姚校长了。”姚长青说:“不用谢。是老苏你做得好。老苏,我有个想法。”苏进波说:“校长,你说。”姚长青说:“这一次咱就买高压锅。你去看看,买名牌的,苏泊尔或爱仕达或者顺发,就这三个牌子。我记得我在商雏到过,好像最便宜的一种苏泊尔和爱仕达好像是86元还是96元。既然偏重于实用,那二等的就来一个不锈钢汤锅,三等的来一个陶制的煲锅,这样一等的80元左右,二等的60元左右,三等的40元左右,好不好?”苏进波说:“好,我明天跟经销量联系联系,可能还能便宜些。”姚长青说:“好。另外,明天奖品买来后,你稍微地放出一点风,就说三位校长都拿三等,周素素拿一等。就说买高压锅的事情就是周素素强烈要求的,因为她家缺压力锅。”苏进波说:“明白。”姚长青说:“你只需要跟一个人说,剩下的就不用管了。”苏进波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