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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小人物的成长史 > 875

开完校务会,方圆又上了两节语文课,这就是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吃过了午饭,方圆回到办公室,看着两大摞作业本,方圆真地很不想批改。很累,想休息休息。在办公椅上半躺着休息,心里还在回想着姚长青上午给自己的启迪,方圆忽然觉得,真地很佩服姚长青:这个校长,在领导艺术方面,似乎比杨芳还胜一筹;在劳逸结合方面,自己还真需要向他好好学一学呢!为什么姚校长看起来不是那么忙,而现在自己却忙得要死,累得要死?自己怎样让自己放松下来?想了半天,脑袋都想晕了,也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关键是工作量在这里,不干可以,只要干,那就得累。

不管了,现在什么也不干,在沙发上躺着睡一觉。下午没有课,再批作业吧。今天不听课了,听与不听,都是我说了算。方圆站了起来,来到沙发前坐下,然后直挺挺地躺下,还是躺着舒服啊!方圆闭上了眼睛,感觉有点惬意,要是这么美美地睡上一个半小时,那就舒服极了。

但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方圆心里很反感,心里想:这是谁这么没规矩,中午来打扰别人的休息?方圆坐了起来,问了一句:“谁呀?”门外说:“我是苏睿涵。”方圆腾地站了起来,连忙开门。

苏睿涵含笑走了进来。方圆带上门,说:“请坐吧。”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方圆很注意地观察这张美丽动人的脸,依然没有发现半点悲伤。方圆说:“苏老师,找我有事吗?”苏睿涵说:“称呼身份,让人觉得距离好远的。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把姓也省掉。”方圆想了想,说:“好,苏睿涵,不知道今天中午找我有什么事?”苏睿涵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中午我要在教室看护学生,数学老师有事,要给学生分析分析几道题,我就从班里出来了。找你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一聊。”

方圆心里真地很不痛快,自己现在多累啊,多么想利用中午的时间好好地休息休息,如果跟一个老师交流,那下午肯定会盹得不行。但现在面对的是苏睿涵——这个曾经让方圆心动不已的女孩儿,方圆的不痛快一点也没表现出来。方圆想起了姚长青早晨对苏睿涵的问候,想到了姚长青与每一个老师的互动,其实都拉近了干部与老师的距离,决定试着像姚长青那样与苏睿涵交流一次。

方圆说:“苏睿涵,其实我一直都为你这一次不小心掉了孩子感到难过。我也是一个准爸爸,我也能体会到你家人的心情。”苏睿涵说:“我一点也不难过。还记得春节时我给你打的电话吗?”方圆说:“记得。”苏睿涵说:“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对严家的人没有一点好感,但我现在似乎也根本没有能力摆脱。严俨然看起来是一个海归的硕士,其实那纯粹是买回来的学历,他真地不学无术,他的外号我也知道,他和现在市人大副主任原来的市委副书记的儿子丛声远,是东州最有名的两个花花公子,叫什么‘花丛嫣然’,不知道他们到底玩了多少女人,少说也应该有几百人吧。现在我很后悔没有听舅舅的话,嫁到了这样一个家庭,嫁给了一个不是人的东西。”方圆说:“我对严俨然其实也有一些浮浅的了解,对他的人品的确不敢苟同。苏睿涵,结婚前你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苏睿涵这个时候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唉!”苏睿涵仰起脸,似乎是要抑制一下激动的情绪。过了一会儿,苏睿涵目视方圆,眼神里似乎有了一点怨恨:“要是当初你选择了我,而不是选择了孔双华,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方圆的心似乎如春水,只是被春风吹拂起了一圈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苏睿涵,如果在当初,或许我也会这么想。但现在,我并不认为,你选择我会比现在幸福。你想想看,我一个月2000元收入,没有房子,没有多少积蓄,家里还有两个务农的老人,可以讲是负担很重的穷小子。如果嫁给我,我们必须节衣缩食,租住那种小房子,一点一点地积攒,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买上房子。如果我是你,我当初恐怕也不会选择我。”

苏睿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也是对的。现在让我再次选择,我已经百分之百地不会选择你了,因为我已经享受到了作为富人的生活,知道富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我痛恨这个家庭,但我一点也不痛恨富人的生活,而且还非常留恋。嫁到了严家,我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出门有车,回家有保姆,住别墅,开漂亮车,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难摆脱了。让我再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我的心里害怕,而且有强烈的抗拒心。想想以前,买一件500元以上的衣服,我还要好好地掂量掂量,还得节矢个月的钱才敢把这钱花出去,还要压缩其他方面的开支。我喜欢用玉兰油的化妆品,但只能选择120元以内的价位产品,买一个稍微贵一点的玉兰油修复霜,我都得下好几次决心。现在,我的衣服没有一件会低于2000元,有好几件衣服都是花是上万元;现在,化妆品我也淘汰了玉兰油,那是平民中的精品,我现在改用了法国的兰蒄系列,买一套兰蒄,能够买十几套玉兰油。方圆,你说我是不是堕落了?”

方圆摇了摇头,想到了自己现在有车开,有房住,衣服由孔双华操心,吃的由岳母打理,每个月的工资上交给孔双华,再啥也不打听,的确也属于悠闲一族啊!要给父母寄钱了,当着岳母的面把事情提出来,一次寄个500或1000的,都很轻松。要知道,寄了1000就意味着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去了一半,而现在自己一个人每月的消费哪里还下去过2000?光这辆中华骏捷吧,一个月下来也得七、八百元。之所以从来不用为经济上的问题操心,就是因为岳父岳母很有钱,他们每一个月恐怕贴补自己和孔双华小两口,都得两、三千元以上吧。想到这里,方圆有些感慨地说:“在当今的社会,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真挚的爱情不一定能走向婚姻,走向婚姻的不一定有爱情。”

苏睿涵说:“你概括得真好。我和严俨然现在已经没有一点感情。对于严俨然现在整天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的事情,我的心已经麻木,爱混就混吧。我感觉,严俨然因为纵欲过度,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而且,从心里说,我也不想给严俨然生下一男半女。”

方圆想起了苏睿涵在春节期间打来的电话,苏睿涵竟然说这个孩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方圆真地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每一个人都有偷窥他人*的好奇心,但方圆知道自己不应该来了解,知道得越多,有的时候反而是麻烦。

苏睿涵继续说:“其实我现在的心里也挺矛盾的,曾经下定决心要跟严俨然离婚,离开这个让自己受到过屈辱的严家,但很多原因都让自己无法真地下决心离开严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不愿意回到以前那贫穷的生活。应该说,我以前的家庭还是相当不错的,家里也有套三的房子,但我说了恐怕你也不能明白,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的生活,真地是不能比的。我说一个人,你就知道这两种生活的差别了。董文华,那个唱十五的月亮的正师级演员,家庭收入很高吧,出场费一次也得十万以上吧?长春、北京都有好几处房产,在与丈夫离婚时,给了丈夫几百万存款。这种生活也算是很有钱的生活吧,但当她遇到了赖昌星,被赖昌星带到了红楼,享受了红楼的生活后,她义无反顾地跟丈夫离了婚,放弃了所有家庭财产,甘心情愿地做了赖昌星的情人。我现在的情况跟董文华的情况十分相似啊,如果差别可以在心理承受的范围,我现在就想离开严家;但这差别已经超出了我心理承受的极限,我不想回到从前的生活!”

方圆叹了一口气,说:“很少能有人抗拒这样的诱惑。”看着苏睿涵,方圆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让自己陌生了许多。方圆说:“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能跟我讲这些心里话。”

苏睿涵看着方圆:“方圆,你曾经喜欢过我吗?”方圆说:“真人不说假话,我曾经很喜欢过。”苏睿涵说:“严俨然给我戴了几千顶绿帽子,我给他戴几顶绿帽子又如何?方圆,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在我的心里,你仍然是我心里最爱的人,让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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