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方圆还一直担心这赵巧巧会再一次打电话过来。但幸运的是,赵巧巧没有再打过来。方圆的心被搅得很乱,*?这个词汇曾经离他的生活多远啊!现在竟然就发生在他的周围。原来以为,喜欢*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那些花花公子或变态的人,没有想到,在教育系统内部,竟然也有*变态者,虽然全市5万名教师,刘明仅仅是其中的五万分之一,但一锅好粥,往往放了一粒老鼠屎,这一锅粥都跟着臭了,就像3中的前任校长陈青云,嫖娼事件发生后,外面的人是怎么评论教育的,说学校的校长都喜欢嫖娼,教育的整个风气都坏了。实际上,哪里有那么严重?一个校长嫖娼,不代表所有的校长都嫖娼;一个校长的不良行为无法代表东州教育整体上良好的师德水平。但总是有人要为些负责,陈青云从嫖娼牵扯出受贿,双规进了监狱;韩局长、马书记不是被记过了吗?纪委书记不是被调离了吗?刘明,我算是重新认识了你!这个赵巧巧,原来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仅仅是情人关系,看来比我想得更可怜,这赵巧巧竟然成了你刘明的玩物,被捆绑,被****,被乱插――真不知道乱插了些什么东西。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问啊!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方圆有一点神经质地看了一眼,有点怕是赵巧巧再次打来电话,但这一回不是。打电话的是方圆的大学同学,31中的团委副书记舒涵。方圆接通了电话:“舒涵,你好。”舒涵说:“方校长,在忙吗?”方圆说:“同学之间,直接叫名字最合适。有什么事吗?”舒涵说:“好几个同学给我打电话,说咱已经一个月没有聚了,大家都推我给你打电话,商量商量,咱什么时候再聚一次。”
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虽然方圆实在不愿意见滕琳,也不太想见蒲永军,对于其他同学,还是比较想见一见的。方圆说:“你说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就聚一次。”舒涵说:“你是领导,最忙,大伙儿都说,只要你得空,大家就都有空。”方圆的心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这种舒服源自被尊重。舒涵说:“上一次咱聚会,收了1100元,结果金谷酒店的老板不断给免了酒水钱,还给菜金打了折,我们一共才花了400元,现在还剩下700元呢!方校长,你看咱们是不是还去金谷?”
呵,又想去占苗哥的便宜啊!方圆觉得,自己的面子再值钱,如果这么不珍惜,那恐怕很快就不值钱了。方圆说:“咱一定要去金谷吗?大家再商议商议,别的饭店也可以,物美价廉一点的,经济卫生一点的,就可以。”舒涵说:“同学们都觉得你有面子,在金谷,我们吃得好,而且还便宜。”方圆心里真有些无奈啊!这些同学,也太有一点市侩了吧?不拿我方圆的面子当钱啊!方圆说:“这样吧,我联系联系,另找一处酒店吧。”舒涵说:“方校长,还是你有本事。你选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方圆说:“什么时间合适?”舒涵说:“下个星期六怎么样?正好是清明时节,上午我们一起去翠微公园踏踏青,中午在一起吃顿饭,然后下午一起去唱唱歌?”方圆说:“下星期我没有时间,我要出差,正好两天时间。”舒涵说:“要不明天?”方圆说:“明天中午在一起聚聚餐是可以的,不过上午我要陪老婆去医院体检,踏青就不能参加了。”舒涵“哦”了一声,很失望的声音:“那就要拖到四月中旬了。”方圆说:“来日方长。我们大学四年的友谊,可以一辈子的,也不在这一天两天。这样吧,我也挺想同学们的,咱就暂定下下个周的周六,4月14日。你负责联系一下同学,咱到4月12日前后再联系联系,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好不好?”舒涵说:“好吧。”
挂了舒涵的电话,方圆也来到了公交车站,上了一辆回家的公交车,方圆觉得哪里也不如家好。心理真地挺疲劳的,跟人交往怎么这么澜!在将军的面前,装得像个小学生;在宋云生的面前,提心吊胆就怕被他误解;给孙书记打电话,还担心他责怪;与汪泉交流,却似乎并没有任何共同语言;而接到赵巧巧的电话,方圆的心里涌起莫名的冲动,那种带一点邪恶的冲动;舒涵的电话,却让方圆感到心里真是烦透了。方圆忽然想到,其实自己感觉这么不容易,其实有很多人更不容易。方圆想起了国家领导人,看到那些仇视中国的别的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方圆想起了那些洗头房的,虽然每天接待的都是不同的男人,有干净的也有脏的,但都必须装出一副笑脸――唉,其实别人也都不挺不容易的。舒涵容易吗?给自己打电话,那么小心翼翼的,哪里像是自己的同学,分明是下级跟上级说话;自己说下周没有时间要出差,对方连个屁都不敢放,也不敢表达丝毫不满,最多也就表现出一点失望。人哪,其实就那么回事!谁容易?谁他妈的都不容易。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来。手机一直在手里握着,方圆展开翻盖,这一回是上海铁路局东州铁路办事处邵可卿打来的电话。今天真是交了桃花运了,年轻女人,老女人;好女人,不算好的女人,都打电话来,快赶上超级艳遇了。接吧,邵可卿的电话怎么能不接,以后要麻烦邵可卿的地方多着呢,每一次方淑娟回家,恐怕都要麻烦邵可卿了;如果自己坐火车回老家,恐怕也同样少不了麻烦邵可卿。
方圆按通了接听键,亲切地打招呼:“邵姐,下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