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方圆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邵可卿。邵可卿甜腻腻地说:“方弟弟,想姐了没有?”话不在多,一句足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方圆听到邵可卿的声音,腿就有一点发软,内心立刻有像有一只毛毛虫在不停地拱来拱去,痒痒的难受。能让方圆怎么说呢?说一点也不想,那是假话;说真地想,似乎也没有多少思念,只是在工作之余,会感觉到如果需要找一个发泄体内多余精力的话,最好的对象还正是邵可卿。对于邵可卿,更多的是*的怀念,而不是感情上的思念。
方圆说:“邵姐,找我有什么事吗?”邵可卿似乎并不放弃,有一点像赵巧巧:“方弟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方圆说:“邵姐你让我说实话还是说谎话?”邵可卿说:“当然是实话。”方圆说:“我还真想过,而且是不止一次地想过。”邵可卿说:“真地吗?”方圆说:“真地。”邵可卿说:“我也想你啊,方圆。方圆,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去接你,姐带你去个地方,保你有天上人间的感受。都说去过厦门红楼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再也不想离开红楼;我告诉你,这天上人间一样不比红楼差,去过一次,什么时候你都会想着再一次回天上人间。”
有这样好的地方吗?红楼的故事,方圆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很多。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最大的石油、汽车走私集团福建厦门远华公司的法人代表赖昌星所建,主要目的是招待来自中央部委和福建省、福州市、厦门市及海关某些领导的。为了让领导们在这里住得舒适,据传赖昌星还亲赴杭州,挑选了8名绝色美女,然后集中进行礼仪、侍候当然也免不了包括服务等方面的全方位打造,使每一个有资格来红楼住上几天的高级别的领导到了红楼就乐不思蜀。现在的红楼,人去楼空,但奢华仍在,已经被官方改造成了反宣传基地,官方的意思是通过让官员们参观红楼,是作为反面教材来理解官员的往往是诱惑开始;但来自全国各地的官员参观红楼之后,据不完全评估,把红楼当作反面教材的人是少之有少。有些官员私下里说:原来还以为自己挺的,生活追求享受,待遇追求优化,也有宾馆的长期包间与女性来往。到了红楼,我才知道,自己跟福建的某些官员比起来,自己绝对算是清廉无比了。红楼出现这样反面的教育效果,显然是官方所没有预料到的。
难道现在东州也有了类似红楼的“天上人间”了吗?方圆的内心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向往:想去看一看,想去感受感受。不一定被诱惑犯错误,但至少要了解了解。像方圆这样的普通老师,是根本没有机会到红楼去感受感受到底是怎样地奢华,到底是怎样让人去了就不想出来,到底是怎样让唱十五的月亮红遍大江南北的总政治部重点培养的正师级歌唱演员在被赖昌星邀请进了红楼之后就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做起了赖昌星的情妇,而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如果不是岳母和妻子就在附近的车里,方圆觉着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现在,又怎么能答应呢?答应了之后,拿岳父和岳母怎么办呢?方圆说:“谢谢邵姐。今天家里确实有事,离不开;我连新校长到任第一次见面的午餐会也给推辞掉了。”邵可卿显然很失望:“方圆,我们已经有两周没见面了吧?”方圆说:“是的。上个周我去了省城出差,周三才回来。”邵可卿说:“我两个周没见到方弟弟了,真地很想你啊!要不你抽半天时间,有没有?”方圆说:“对不起,邵姐,今天一天我只能陪家人。”邵可卿说:“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呀?”方圆说:“没有,一点也没有。邵姐,我也期待着与你见面,真的。但今天确实没有时间。”邵可卿笑了,笑得那样甜美:“好,我知道方弟弟想着姐姐。行,马上就五一节了,怎么样,能挤出至少一天的时候陪陪姐姐吗?”方圆咬了咬牙,是既渴望又排斥,但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好,我一定挤出一天的时间,陪陪邵姐。”邵可卿说:“一言为定?”方圆说:“一言为定!”
回到车里,方圆的心放松了许多。虽然有一些波折,但终于可以陪陪家人了。方圆说:“妈,双华,假请好了,我们去尽兴地玩吧。”
在这个星期六,方圆陪着岳母和妻子,十分愉悦,十分放松地玩了大半天。中午在外面吃的饭,方圆“请客”,当然这是孔双华给的零花钱。零花钱是不是工资的一部分,方圆也不打听,毕竟自己那一点工资,大概刚刚够养得起这辆中华骏捷,或多或少,方圆也能知道,这钱来自于岳父和岳母的补贴!人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个月都好几万元往家拿,给女儿一点,也很正常。方圆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啃老,关键是这是老人情愿拿出来的。
下午三点多,一家三口才回到家里。孔双华脱好鞋,就躺在了长沙发上:“今天晚得真高兴,就是有一点累。”孔妈妈说:“我也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孔双华说:“要不是我有宝宝,我今天真想玩到天黑再回家。”孔妈妈说:“我也这么想呢!”方圆说:“看到妈和老婆都很高兴,我也开心着呢!妈,老婆,今天你们都歇着,晚饭我来做。”孔妈妈说:“不用,还是我做吧。”方圆说:“难道女婿有一天清闲日子,就让妈妈你也解脱一下,让您和双华,都尝尝我的手艺。”孔妈妈说:“好,尝尝方圆的手艺。也不知道你爸爸回来不回来?”孔双华说:“妈,爸爸呀十有*有应酬,家是旅馆,饭店才是餐厅啊!”孔妈妈叹了一口气:“要是你爸爸能像方圆这样陪着我们俩放松放松,娱乐娱乐,那该有多好啊!”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在方圆准备晚饭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门铃响了。孔妈妈和孔双华都在卧室里休息,方圆以为是孔子田回来了,问一声:“谁呀?”门外是熟悉的声音:“方校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