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了澡,又美美地吃上一顿,周素素有些心满意足。回到了客房,周素素美美地躺在,却发现人到中年,折腾了一上午,还真是挺累的。这个时候,苗群似乎也有些累了,两个人各躺一张单人床,倒也彬彬有礼,秋毫无犯。
这个时候,苗群的手机响了。苗群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任铃声继续响着。周素素有些好奇:“苗群,谁打的电话?”苗群说:“是我老丈人家的电话,不是我老婆,就是我丈人丈母娘的。我不想接。”周素素说:“怎么,你也跟你老婆闹别扭了?”苗群不想说家里的事,没有回答。周素素说:“苗群,是不是因为我,让你们家里不和了?”苗群坐了起来:“素素,与你无关。跟你说实话吧,是我老婆太要强了,什么都想压我一头。结婚十几年了,在家里一直都是我老婆说了算,什么事情都说一不二。我都当校长了,我在家说话还是像放屁一样。一个多月前,我要带她和儿子到郊外放松放松,她一定要去娘家,我没听她的,就带着儿子去了郊外,结果她好像失去了往日里的权威似的,发了疯一样的闹腾。任她去闹腾吧,她还能怎么闹腾?大不了,离婚就是了。”苗群说得很淡然,让周素素的心怦然一动:“苗群,看来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了。”苗群说:“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周素素说:“那怎么在学校里,看不出你家里那一位在闹腾呢?”苗群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事情,在学校里说,又有什么意思?我是信得过你,才跟你说一说。除了你,我还没有再跟其他人讲过。”周素素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苗群说:“现在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也不一样了,应该说更紧密了,是同志加爱人的关系了。”周素素说:“是啊!所以我也更希望帮着你,把学校管理得更好。学校的事,也是我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手机铃声响过一个周期,又响起第二个周期。苗群看了一眼,还是岳父家的固定电话。他蔑视地看了一眼,把手机关机了。周素素说:“你怎么关机了?”苗群说:“既然答应陪素素放松两天,那么我就会一定陪素素放松两天。”周素素说:“要是家里人牵挂怎么办?”苗群说:“下午晚些时候,我给儿子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周素素说:“对,我也给女儿发个短信,不,我给女儿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一切都好。”
因为刚才的电话吵闹的缘故,两个人都没有了睡意,索性都半躺着靠在床头,聊起天来。周素素说:“苗群,你明知道苏进波在搞食堂的过程中,吃了不少好处,为什么不把他给换掉?”苗群说:“都是为了维护学校的稳定嘛!你也看到了,学生们倒的饭菜太多了。”周素素坐直了身体:“他这是在要挟你。”苗群笑着说:“换是肯定要换的,不过,为了学校暂时的稳定,还是等暑假期间,我们找到合适的人,然后就把苏进波换掉,新学期,学校的食堂将会由我们的人来管理,好不好?”周素素说:“也行,反正离放假也没有几天了,就让他再折腾几天吧。苗群,我知道你是看在方圆的面子上,才让苏进波继续干下去的。”苗群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原本我是想,就借这个机会,把苏进波换了。”周素素说:“说起这个方圆,我心里有来气!他有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他是校长还是你是校长?看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我真想上前揍他一顿!老苗,我不是说你,你是校长,你该批评就要批评,该硬起来就要硬起来。”苗群叹了一口气:“素素啊,你以为我不想啊!如果我真正能自己说了算,我一定要教训教训方圆的,可是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背后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拿方圆来说吧,确实有一点才华,确实也很能拼,这一次中考,公道地讲,他也出了不少力。但为什么会让你这么看不惯?就是因为他的气势和风头盖住了我这个正校长。”周素素说:“对呀!我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其实方圆也确实比较有能力的,但总得有个谁大谁小的规矩吧。你看看这一次校务会,好像他是校长一样。老苗,你一定要收拾收拾他。”苗群苦笑:“素素啊,做事不能光考虑某一方面。如果按照我在气头上,我还真要把这方圆教训教训,但你从学校跳出去看,从全局看,你问问现在还有哪个校长敢对方圆批评?这一次中考,翟局长一共走了3所学校,5中和3中是名校,这个没办法比,翟局长第一个就来68中,这是来看我吗?这是来看68中的中考准备吗?不是啊,素素,这是翟局长用特别的方式,来给方圆撑腰来了。当我知道翟局长来了,屁滚尿流地下楼迎接,人家翟局长直接问,方圆为什么没下楼。后面的场景你也看到了,翟局长要和方圆并肩走,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在告诉我,在翟局的心里,方圆的分量远远高于我这个校长啊!当方圆把初三中考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时,谁是领导都不愿意听啊,可是翟书记硬是把这不合规矩的话说成了优点,说方圆充满自信。这正是上头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是不服不行。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才语重心长地启迪他,要注意怎样说话才合适。”周素素说:“我当时都气晕了。现在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苗群说:“大家都看明白了。你没见邹局长、谢主任,都争着夸奖方圆吗?他们是真夸奖方圆,还是说这样的话给翟局长听?”周素素说:“老苗,你很厉害啊!分析得很透彻。确实,邹局长和谢主任恐怕当着翟局长的面,不敢说方圆半个不好来。”苗群说:“是啊!素素你真聪明。你想想看,连第一副局长和教研室主任都不敢批评方圆,我这个小小的校长,又怎么敢招惹这位大爷?”周素素有些担忧地说:“老苗,如果方圆一直呆在咱68中,岂不是一直压着你一头?”苗群说:“是啊!现在正想办法呢,希望在暑假把方圆调到其他学校去。反正我是不希望我这个校长的头上还要供奉着一个大爷。”周素素说:“对,想办法让方圆走。他走了,我们也正好可以收拾那个苏进波!那个苏进波可讨厌了,我十分讨厌他。”苗群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方圆走了,学校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当然也是你素素说了算嘛!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按照我们的办学思想去办带有苗群特色和周素素风格的学校了。”周素素眼神有些憧憬起来:“是啊,能够把自己的想法在办学中施展出来,真让人期待啊!”
苗群说:“得罪了方圆,就是得罪了翟局长。当前在东州教育,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翟局长啊!”周素素说:“是啊。对了老苗,这韩局长怎么就这么退了?”苗群说:“不是退了,是转成调研员了。正处级的虚职了,就是享受正处待遇的非领导职务。”周素素说:“像韩局长那么强势的局长,竟然也就这么下台了?”苗群说:“是啊,翟局长手段高明啊!为什么你、我、大家,谁都不能得罪翟局长,就在于翟局长要收拾谁,那简直就是不动声色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刘明是怎么倒台的?一个堂堂的第五中学的校长,东州最吃香的位置,悄无声息,下手又快又狠又准,既把刘明搞下了台,又给刘明是不是贪污留了后手,让刘明老老实实一点也不敢闹。如果他要上诉或投诉,那行,把他当校长这几年收的家长的好处全吐出来,估计也该进监狱呆后半生了,刘明是明白人,所以受了这么大的气,也只能干忍着,谁愿意进监狱呆着啊!如果一开始就把刘明包养女教师和贪污的事情一起抓,刘明恐怕就要破罐子破摔了,那个时候,要死大家一起死,不知道又该有多少人被扯出来?那个时候,东州教育系统恐怕就要地震了,翟局长是不是能够继续做他的党委书记,都说不准呢!真高明啊!我是打心眼里佩服翟局长。”周素素说:“好厉害啊!”苗群说:“还不止这些呢!把刘明除了,就相当于卸了韩素贞的左膀右臂一样,韩素贞能不生气?一生气,结果就被气成心迹塞,连局长的职责都无法履行了。翟局长就轻轻松松地让自己党政一肩挑了。现在翟局长在东州教育界,那绝对是说一不二啊!我这校长职位,说起来也是翟局长看我表现好,赏给我的。”周素素来了兴趣:“哦?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啊!”苗群说:“这个就不必说了吧。”周素素跳下床,又跳到苗群的,一下子扑到苗群的怀里:“老苗,说说嘛,我想听啊,我想听啊!”
这一通撒娇,让苗群的心麻痒痒的,又动了想*的念头。苗群说:“行,素素,要不我们先娱乐娱乐,然后我再讲给你听。”周素素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哪里肯依:“老苗,你就讲给我听听嘛!听完了,我们再娱乐娱乐。”苗群受得了对方硬,那苗群绝对不在乎;但周素素这样撒娇地说,还真是有些受不了。苗群说:“好,我讲给你听。当时,翟局长,不,那个时候还是翟书记向我们三个副校长问了三个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这三个问题,都是麻痹刘明的。同时也是在考验我们三个副职的。”周素素说:“提了哪3个问题?”苗群说了三个问题之后,继续说道:“我现在回想回想,感觉到那第三个问题,实际上就是在考验把谁安排到68中当校长的问题了。我的回答是:要爱护方圆,要给方圆施展才华的空间。结果我当了68中的校长;而赵梓栋那个傻瓜蛋,直言不讳地把心中的想法跟翟书记说了,该教育就要教育,该批评就要批评,结果呢,他被发配到东州教育最差的学校,11中。翟书记,不,翟局长,那绝对是高人中高人啊!”周素素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翟书记的政治手腕很厉害的。”苗群说:“所以,你说我现在能去招惹那个方圆吗?”周素素说:“不能。不过,看到他气势压你一头,我心里可真是不舒服。”苗群说:“当年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我苗群也能忍。我已听到一个风声,说方圆暑假过后,将要去东州5中担任副校长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咱就是装,就是忍,也能打发他方圆满意。这样,对你也好,对我也好。至于方圆走了之后嘛,那咱该收拾谁,就狠狠地收拾谁!”
周素素看苗群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之情,让苗群的心里有一种大男人的英雄气概。周素素说:“老苗,钱铭要是能有你一半成熟一半睿智,我就不至于生这么多的气!”苗群说:“是吗?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周素素说:“有呢!你的魅力可真大啊!我都想和你*了。”苗群说:“那么咱就开始吧。”周素素说:“好。”
在雁荡山的某一个度假山庄,一对中年男女,又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激情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