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刚才那群穿着很少的女孩子从进去的那个包间里出来了,人数显然比刚进去的时候少了好几位。除了滕琳,大概都是第一次见穿这样少的女孩子成群结队、光明正大地在公开诚走来走去。
方圆说:“辛苦你了。”年轻人说:“都是为大哥干活。能够为方哥儿服务,是我的荣幸。”带着方圆来到一个大包间,年轻人说:“方哥儿,我姓赵,是老板安排在这里负责的,你叫我小赵好了。今天晚上,方哥儿和各位在这里尽兴地玩,老板有交待,一切都免费。有什么事情,方哥儿叫我一声,我立刻赶过来。另外,今天晚上,也不会有任何人来骚扰方哥儿和各位好朋友,请大家放心。”
正说着,三个服务员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起来,两个人抬着一箱小瓶的啤酒,另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各类干果,有糖果、瓜子、开心果等。姓赵的年轻人说:“设备我给打开,请问咱这里需要安排一个人来掩目吗?”滕琳说:“不用了,我们会。”姓赵的年轻人说:“好,不打扰了。方哥儿,你们玩吧。有事找我。”方圆说:“谢谢了,赵兄弟。”姓赵的年轻人冲着方圆微微一鞠躬,闪身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邬元婷再也忍不住了:“外面那些女人真不要脸!”傺佳说:“还有那些男人也很不要脸呢!你没看见进去了十多个,出来七八个吗?”滕琳嗤了一声,说:“真是少见多怪。”邬元婷说:“当然,这样的地方我们来得少,比不了滕琳同学。”滕琳一窘,不再说话。
蒲永军是来过这样的地方的。蒲永军打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方圆:“方圆,来瓶酒。”接着又打开一瓶给自己,说:“莲出污泥而不染。社会就这样一个社会,环境就这样一个环境,我们所做的,不是抱怨这个环境,而是在这个环境里管好自己。邬元婷你气愤,你能管得了吗?”邬元婷说:“什么破社会?”蒲永军说:“美国等西方国家还不如咱中国呢!”滕琳说:“不谈政治,没意思。玩吧。想唱什么歌,我来调。愿意跳舞的,也可以跳舞嘛!”方圆看着大家,心里说:这就开始了?唉,就这么玩,有什么意思?
但让方圆想不到的是,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竟然很快就有了气氛。滕琳开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蒲永军也很老到地邀请郑彤,来到了大包间的中间,跳起了交谊舞。这个时候,喝了不少酒的姜圣雨、原有恒,也分别地约上了邬元婷和傺佳,也来到场地中间跳了起来。男生中,只有方圆和孙嗣宗坐在那里,女生中,除了唱歌的滕琳,还有舒涵坐在那里。
方圆没有兴趣跳舞,虽然方圆的舞也在大学里有一定的基础。今天是方圆第一次进类似夜总会的ktv包间,给方圆的感觉很不好。在方圆的想像里,这里是下三流的人呆的地方,真正的高雅之士,应该选择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吟诗品茶听曲,这才是高雅的艺术享受。而眼前呢?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圆还真不想再来第二次。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后面就接上茬了。原有恒接着唱了一首2006年一直占据榜单的好听的周杰伦的歌千里之外,还没有人起身跳舞,就已经被原有恒动听的声线所吸引。在一定程度上讲,原有恒唱的,水平并不比周杰伦差,更因为原有恒在通俗唱法之中增加了美声和民族的技巧,让这声音更加清澈辽远悠长,比吐字不清的原唱者,很显然高出了不少。滕琳这个时候走到方圆面前:“方圆,我请你跳个舞。”方圆说:“有恒唱得不错,滕琳你也听听吧。”
方圆不动,这滕琳也没有办法,只好说:“方圆,下一曲,我先约下了。”方圆真是无奈,明明很讨厌,却抹不下面子说不好。原有恒的这一首千里之外,竟然成了独唱节目,没有人跳舞,大家都在听原有恒唱。当原有恒唱完之后,还似乎余音缭绕,过了几秒钟,大家才不约而同地给原有恒鼓起掌来。
方圆说:“有恒,真没有想到,你唱得这么好听。”原有恒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喜欢周杰伦的歌,平常唱得多一点。”方圆说:“我只知道好听,不知道这是周杰伦唱的。这两年来,我是越来越孤陋寡闻了。”原有恒说:“你都有心思用到事业上,我们这些没有出息的人,才会闲来无事哼哼曲子。”方圆说:“我也应该学学。不过,我会的,大概都是2002年以前的歌。”舒涵说:“我想和你唱一首,上世纪九十年代在大学里流行的那首同桌的你,好不好?”方圆说:“好。”
方圆与舒涵,各拿一只麦克风,对着有字幕的电视屏幕,用心地唱了起来。男同学,女同学,又各自寻找舞伴,随着音乐响起,除了原有恒,都在空地上,跳起了中四。舒涵从坐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方圆的身边,与方圆共同回味同桌的你。喝到动情处,方圆忽然发现,舒涵的眼睛里竟然噙着泪花。“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在间奏的时候,方圆忽然听到舒涵说:“方圆,抱抱我可以吗?”
方圆的本意是想拒绝,但看到舒涵楚楚可怜的目光时,借着酒劲儿,一把搂住了舒涵,而舒涵也把头埋进了方圆的肩窝。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两个人把这首同桌的你唱到了曲终。
邬元婷坐下后,说:“方圆,你今天晚上好大胆啊!”方圆正感觉到尴尬,没想到舒涵说:“是我求方圆抱我一下的。”邬元婷说:“这可不是一下,这可是抱了好几分钟啊!”原有恒说:“我证明,只一下,从开始到最后,方书记一动没动。而且我作证,确实是舒涵求方书记抱她的。”说着,模仿舒涵的语气:“方圆,抱抱我可以吗?”然后伸手大拇指:“方书记是这样子的!义气,且坐怀不乱。当年柳下惠抱着冻僵的女人给她暖和过来,没有动心一点,现在我相信,方书记做得比柳下惠更棒。”滕琳说:“下一曲,我已经跟方圆说好,我来跟他跳。大家不许抢。”说着,毫不客气地把坐在方圆身边的原有恒挤出去,坐到方圆的身边,身子自然是紧紧地贴着方圆与原有恒,但滕琳并不在意。
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蒲永军心里并非是过路行人,而隐隐地期待着,方圆会在这男女关系方面犯一些错误。要是方圆一直没有这方面的错误,搞不定方圆今明两年还会进步,如果再进步,那就是遥遥领先了,恐怕自己更难在这一辈子赶上并超过方圆了。不怕方圆犯错误,就怕方圆不犯错误。蒲永军的心里恨恨地想。
新的一支曲子响起来,是邬元婷唱的2006年比较流行的一首歌隐形的翅膀。滕琳说:“方圆,陪我跳支舞嘛!”还没等方圆拒绝,在众目睽睽之下,滕琳硬是拉着方圆站了起来,来到了场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