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亮一直观察着方圆办公室的灯光。忽然，张国亮看到校长室的灯光熄灭了，张国亮立刻启动了奥迪轿车，打开了暖风。很快，就看到了方圆夹着小手包出了办公楼，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到了领导应该坐的位置上。方圆说：“走吧，国亮，到东州海鲜菜馆。”张国亮说：“好呢。”方圆说：“你把中华骏捷轿车交给孔老师了吗？”张国亮说：“给了呢。孔老师还让我陪着她，试驾着跑了一段路呢！真没想到，孔老师一年多没有开车了，开得还是那么好！”方圆说：“孔双华也是新手，这车啊是手动档，她开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国亮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教教她。”张国亮说：“好呢！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多陪着孔老师练练手。”张国亮心里话：唉，陪孔双华练车，比给方校长开车，难多了。这孔双华开得不好了，自己提醒她，还得小心翼翼。根本不敢说啊！说两句，就冒火；再说多了，到方校长这里告一状，我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张国亮不知道，孔子田的司机小周也曾经被孔双华陪练车的时候治惨了。现在，当了妈妈的孔双华，脾气已经比结婚前，温柔多了，理性多了。
当方圆的轿车停到了东州海鲜菜馆门前，立刻有服务生跟上来殷勤服务。服务生的眼睛是尖的，这是一辆奥迪a6，里面的客人一定是尊贵的。当下来了一个年轻的26、7岁的年轻人，服务生还是愣了一下，但立刻调整过来，说：“老板请。”说完，就给方圆带好门。方圆说：“谢谢。”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国强。方圆说：“李叔！”李国强看到了方圆，又看到了车，说：“快来，谢主任已经过来了。”方圆说：“不好意思，学校期末考试，一直忙到现在。”李国强说：“今天教研室的同志也是在谢主任的带领下，分头进行了视导。我们也刚来一会儿。对了，方圆，你教的那个班成绩出来了没有？怎么样？”
方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语文试卷今天上午就考完了，批了一下午，现在也应该出成绩了。可是，怎么就没有人通知我批试卷呢？方圆说：“大概还没有出来吧。等一下我会问一问的。”
李国强与方圆一起进了大厅，上了包间。教研室的司机则招呼张国亮在一楼的角落里就座。见到了谢秉国，谢秉国是异常热情：“方校长，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今天晚上，就是为你成为东州5中党政一把手庆贺庆贺。没有外人，只有我和李主任，怎么样？”方圆说：“实在太感谢了，谢主任。今天晚上，我带了一张支票来，由我付帐好了。”谢秉国说：“你如果请我，改日再请我。今天这一桌啊，我已经付钱了。”
寒暄片刻，方圆说：“谢主任，李主任，学校里还有点事，我出去打个电话。”谢秉国说：“好。”方圆来到门外，直接给黄嘉伟打电话：“黄校长，是不是今天下午我应该去批阅试卷？”黄嘉伟说：“方校长，您下午忙着巡考，又去看那校长组织的排练，哪里有时间批试卷。我为了让批阅得更公正，为了能够更好地了解各年级、各学科的成绩真实情况，我对批阅试卷作了小的变革，就是高一批阅高二的，高二批阅高三的，高三按照高考的标准批阅高一的。高一的语文试卷，是由高三的杨主任带着批阅的，没请您参加。高一的语文试卷，是由曾主任带着其他语文老师批阅的。”
方圆说：“时间就是再紧张，批试卷的工作也是应该参加的。”黄嘉伟说：“请方校长放心，高三的老师密封批阅高一的试卷，在公正性上没有问题。另外，今年的期末考试，为了能够剖析出存在的问题，为高考奠定基础，我要求每个学科每个年级每个班级的试卷，全部做出试卷分析来。您班的语文成绩，我请杨文瑞主任作分析，今天晚上，我估计就能拿出来。”方圆说：“你们都替我干了，我也了解不了班级的真实情况。”黄嘉伟说：“杨主任的试卷分析出来后，我还要亲自看，到时候交到您手里的试卷分析，一定是最中肯的，这样可以减轻方校长的工作压力。另外，我也要求我自己，36个班的所有班所有学科的试卷，我要全部分析一遍，我要了解每一个年级每一个学科每一个老师的教学情况，对症下药，确保2008年的高考，东州5中更上一层楼。”
天，要全部剖析？这可是近300套试卷啊！方圆说：“黄校长，这样太累了，有些工作可以放手让教导主任们来做。”黄嘉伟说：“教导主任们当然要做，他们要分析本年级的各学科，今天曾佩璇已经喊累了，但只要我分管，我就有这样的要求。我必须是素质教育现翅负责，必须对高考负责，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掌握每一个老师的情况，才能知道如何出手，从哪里下力气，能够改进教学，提高质量。”
方圆感叹：这个黄嘉伟，工作太扎实了。自己当年在68中当分管副校长的时候，也是很能拼，但拼得没有黄嘉伟狠，也没有黄嘉伟抓问题抓得准。方圆说：“这样做好是好，但就是太辛苦。”黄嘉伟说：“没关系，白天干不完，晚上加班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必须了解全面的情况，我才能更好地抓教学。以前是教导主任，不好管得太宽；现在是分管副校长，抓出成绩，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责无旁贷。”方圆说：“好吧，别累坏了。晚上加班，在门口饭店吃点好的，你签个字。我跟阮少修说一下。”黄嘉伟说：“谢谢方校长支持。我今天晚上就准备和三位主任将所有的语文试卷全部分析完，明天早晨报到您那里。”方圆说：“别太累着。”黄嘉伟说：“时不我待。”
方圆又多了一层感叹：果然是头倔驴啊！不过，认真工作总是好的。方圆说：“明天我会与阮少修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给你们发一点加班费。”黄嘉伟说：“就是没有加班费，我也是准备这么干的。本来还想跟校长说说晚饭的事，没想到方校长这样支持我们，那就更没说的，我们一定干，而且要干好。”方圆说：“黄校长的敬业精神，让我敬佩。”黄嘉伟说：“士为知己者死。拼不出个模样，对不起方校长的厚爱。”方圆说：“还是身体第一啊！”
挂断电话，方圆依然唏嘘不已。方圆给阮少修打去电话，让阮少修给门口的合作酒店说一说，黄嘉伟副校长加班的时候，让黄校长签字吃饭。阮少修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方圆想到自己连班里的语文试卷都不批了，这与语文教学的距离、与葛峰、高雪青等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了。难道，自己真地要脱离教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