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嫌疑人被带回局里做笔录。
许荣杰一路上都在辩解,进了审讯室他还在为自己开脱。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凶手。我是个老实人,一向遵纪守法,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再说,我跟汪习静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她?我犯不着了啊!”许荣杰满脸委屈道。
“赌博不算违法吗?性骚扰女群演不违法吗?看你这个样子,也没少去嫖娼吧?”江宁希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你的底细我们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所以最好不要说谎!”
许荣杰见警察已经知道了他的前科,他没脸再说自己是个好人,但他坚持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要是杀人了,我死全家!”
林司言问道:“汪习静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景区里看道具啊。陈智文和胡凯都能证明。”
“你那晚有没有去过瀑布顶上?”
“没有!没有!没有去过!”许荣杰抓狂道,“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肯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去过瀑布顶上。
那里那么高,就我这体型,怎么爬得上去?而且是晚上,竹林里还有鬼,我根本不敢去山里。”
林司言也不跟他废话,“等你鞋底苔藓的化验结果出来,到时候你狡辩也没有用。”
许荣杰信誓旦旦道:“快点送去检测。结果出来后,肯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离开审讯室后,江宁希道:“他应该没有说谎。”
“可他有动机。”苏欣慧道。
唐进反驳道:“但是他不够聪明,他能制造多起意外吗?”
检测结果至少要两三天才能出来,他们决定先从另外两名嫌疑人那里找到突破口。
先做笔录的是陈智文,把他带进审讯室后,林司言先晾了他一会。
在里面干坐了半个多小时后,陈智文翘着二郎腿强装镇定,但眼睛却四处乱瞟,暴露了他的慌张。
林司言和江宁希给他做笔录。
林司言问道:“陈智文,5月19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陈智文皱眉努力回忆:“5月19日……”
上了年纪之后,发生过的事件和日期很难进行迅速匹配。
江宁希提醒道:“也就是汪习静被石头砸死的前一天。”
陈智文听到汪习静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很快就警惕起来,“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汪习静吧?我杀她做什么?我跟她也不熟啊!”
林司言拍拍桌子,打断他的话,“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那晚你在哪里?”
“在景区里看道具啊!我和胡凯、许荣杰他们在车上睡的。
都是我们常导瞎操心,非要我们看着,就那一堆破东西,谁稀罕偷啊。
那地方晚上特别恐怖,阴森森的,蚊子还贼多,咬得我全身都是包!”
“你们三个人一直待在一起吗?”
陈智文立刻道:“对。”
林司言质疑道:“你那晚没睡觉吗?你睡着之后,怎么能确定没人离开?”
陈智文气愤道:“蚊子那么多,还有哗啦啦的瀑布声,哪能睡得着觉?我一晚没睡!”
“你确定没睡?”
陈智文心虚道:“快天亮的时候,我眯了一会。”
“只眯了一会?”
“断断续续好像睡着过。”
“到底什么时候睡的?”
“记不清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有人离开吗?”“九点多……”陈智文思考了很久,说道,“没有……吧。”
“你不确定?”
“嗷。”
“你们剧组有山地自行车吗?”
“我有一辆折叠的山地自行车!我是骑行爱好者,一直把车放在后备箱,拍戏不忙的时候,就拎出来骑骑,顺便锻炼身体。”
林司言和江宁希对视了一眼,陈智文有自行车,凶手很可能就是骑着他的自行车上瀑布顶上。
“你的车有没有借给别人?”
“偶尔会借给剧组的人骑。”
“5月19日那天,你的车有借给别人吗?”
“没有。那天李伽容又耍大牌了,威亚不好好吊,把所有人都累得够呛,谁还有精力骑什么自行车啊!”
“你很讨厌李伽容吗?”
陈智文耷拉着脸,“没人会喜欢伺候公主吧?我又不是奴隶!”
“许荣杰和胡凯也讨厌李伽容吗?”
“……许荣杰那个色鬼,应该挺喜欢李伽容的,他还把李伽容的照片当成手机背景照片,有次还看到他亲了一下照片,恶心死我了。
胡凯嘛,他这个人脑子有问题,我怀疑他自闭了。”
“许荣杰是不是骚扰过汪习静?”
陈智文露出厌恶的表情,“他经常骚扰剧组里的小姑娘,恶心得很。”但许荣杰的表舅是导演,陈智文平时只能巴结着他。
“他还性骚扰过谁?”
“没男朋友的都骚扰过,他这个人不挑,高矮胖瘦无所谓,连李伽容那个胖墩助理都被他调戏过,不过人家胖墩也看不上老男人。但也有小姑娘眼瞎,被他哄骗了。”
江宁希提醒道:“那个助理有名字的,她叫李清,你胖墩胖墩的叫,不礼貌吧?”
“李伽容自己都这么叫……”见江宁希冷冷盯着他,他很快改口,“知道了。”
林司言问道:“胡凯跟汪习静有发生过矛盾吗?”
“他们两个好像没有交集!”
第二个做笔录的是胡凯。他很瘦,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头低着,脖子缩着,不敢看人。
是典型的社恐。
江宁希惊讶地发现,他就是那个说见到绿衣女鬼的道具师。
胡凯说话的声音很小,“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
“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胡凯松了一口气,他拍拍自己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剧组那些人组团去嫖娼的事情被你们发现了呢。”
林司言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他说道:“嫖娼那件事等会你跟我同事好好交代一下。我们现在找你是另一件事。”
“……”
胡凯瞪大眼睛,他似乎很后悔,作为一个社恐,他不应该话那么多的。
江宁希却觉得他是故意说漏嘴的。他估计跟他的同事关系不太好。
林司言道:“5月19日晚上,也就是汪习静被石头砸死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剧组看设备。”
“你们那晚一直待在一起吗?”
“大部分时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