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嘛!”
我赶紧按住他,这可是在火车上!
我狠狠地瞪着他,指了指下面熟睡的齐佳,小声骂道:“这还有人呢,你能不能要脸一些?”
这大爷却是一副十分坦荡的样子说:“我哪里不要脸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吓得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你闭嘴啊!你是想让她都听见吗?”
墨玄渊忽然邪气地笑了笑:“我无所谓,就看你想不想让她听见了!”
我简直要被他气毛了,这种事情能让人听见吗?那我还要不要脸了?
我忍住怒意,按着他的手说:“你赶紧走,别闹了!”
“蠢货,都说了,除了你没人能看得到我,自然也听不到。”
他依旧是一手撑着脑袋,歪着脸看着我,长发戳在我的手臂上,又痒又麻。
“嘶……”
我不小心出了声,忽然觉得十分丢脸,如果不是在夜里,我相信他一定看到我的脸羞得通红。
墨玄渊似乎是料到了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便更加肆意起来,嘴边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笑得我无地自容。
“你……别闹了……”
我咬着牙催他。
“怎么了小黎?你在跟谁说话?”忽然,原本在熟睡的齐佳开口问我。
吓得我魂飞魄散:“没……没,没谁,你快睡吧,我在看小说呢……”
我听到齐佳在下面重重地翻了个身,然后她说:“晚上看手机伤眼睛,你还是赶紧睡吧,明天下了车还有一段不好走的路呢!你得养足精神。”
我发誓,此时的我要是知道那段路有多难走,我一定会立刻把墨玄渊踹下去,踢出车窗!
“嗯嗯!”我胡乱地应着,还要分神应付着墨玄渊。
下铺的亮光忽然熄了,看来是齐佳打算睡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墨玄渊。
他低声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有些什么需要,本尊也可以尽量满足你!”
满足个屁!我此刻只想咬死他!
“出声也可以,反正,她看不见本尊,只能听到你,到时候,你慢慢解释就是!”
……
过了很久,我模模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太累了,我想要睡觉,不管他走不走,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一片迷蒙间,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只听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若即若离的声音。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些过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都已经模糊到听不清楚。
我原本想要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墨玄渊,但是,不管我怎么用力,我的眼皮都像是粘在了一起,而这时,身边再也没有了声音,我放弃了挣扎,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齐佳叫醒的。
“好家伙,你睡得可真死啊!”齐佳感慨道,“你知道我叫了你多久吗?”
“多久?”我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身上黏腻的感觉,故作平静地说。
“我醒来就叫你,上厕所前叫了你,现在我都吃完早饭了,你才醒,你看看,都已经快十点了,你看外面,很快就要到了。”
这时我才顺着她的话往外看去。
火车驰骋在一片很美的山川中间,前方是一片碧绿的梯田,放眼望去,美不胜收,更美的是,那样分割的十分清晰的梯田中,绿色也不一样,有深有浅,就像是巨大的调色盘,让人看上去心旷神怡。
我不禁看呆了:“好美啊……”
齐佳得意地笑了笑道:“是呀,这里远离城市,很多地方都还是原生态的模样,我小时候就是在山里长大的,后来到了城里,还很不习惯。这一次你来了,咱们可以多去几个古镇瞧瞧,那边少数民族的部落也很多,你可以进一步领略民族风情。”
“嗯!”我兴奋地点点头。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的,以前只是看着地理课本上的景色就十分羡慕了,甚至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完全不能看透这个神秘的世界。
所以我大学选择了古建筑研究学的专业,一方面是我自己本身的确很喜欢研究一些古代的东西,另一方面,我们系里每年会带学生出去进行采风,研究周边一些古代建筑群。
齐佳递过来一份清粥和包子:“给,这是早上列车员推过来的,我给你买了一份,不过,现在很可能已经凉了。”
我接过来,顿时觉得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就在这个空档里,齐佳大致给我讲了一下她们老家的风土人情。
她爷爷家那一脉也属于是过去的部落氏族,只是后来年轻人都出来打工了,所以才留下了一些年长者,还沿袭着古老的生活习惯。
齐佳的爸爸就是在改革开放之后到省城谋生,后来又跟着齐佳的妈妈去了更远的地方,他们走得越远,就越觉得出外面的好,故而,都不是很想回去过那类似于原始的生活了。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那还算得上是贫困县呢,平时喝水用水都要去村里唯一的河边去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