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能让狼人在月圆之夜维持理智的药剂？”
听奥利维亚阐述完来龙去脉，阿尔法德凝重的脸色久久不能平静，半晌后方才沈声道：
“你们的一个同学真的配置出了这样的药剂？还有一个先前被狼人抓伤了的同学已经试用过了？真的有这样的功效？”
詹姆立刻配合地点头。
他和西里斯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奥利维亚会和鼻涕精站一边。尤其是詹姆，作为亲眼见过奥利维亚同鼻涕精争执最后积攒了一肚子气的目睹者，再对比她对彬格莱·达西等倒霉蛋们的手段……
这么看来，她似乎应该是个记仇的人。
对比之下西里斯显得冷静不少，在詹姆配合着点头的同时，他自己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些蛋糕出来。
虽然狼毒药剂的成型主要还得归功於西弗勒斯·斯内普，但他们看在这款药剂对於莱姆斯和奥利维亚同样重要的前提下便接受了这一事实，对待鼻涕精的态度也或多或少开始逐渐有了改变。
“那还真是神了……”
阿尔法德深深地叹息一声。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奥莉，”在接过西里斯递来的蛋糕后，他接着往下说，“如果说这只是普通的产品，顾客每个月都需要购买的确能够产生不错的销量。”
“可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这受众群体，你明白吗？”
“我明白。”
“为什么要担心受众群体，阿尔法德？”西里斯疑惑问道，“出现了这样的药剂，不是正好贴合受众群体的需求吗？”
“有些事你不明白，西里斯，你说的就是问题所在。如果这款药剂真的上市，当然会很好的贴合受众群体的需求，而那群受众群体便是狼人。”
“但按照奥莉所说的，这款药剂成分昂贵，这就注定表明它的上市价格不会便宜。而狼人本身在社会上就是被人唾弃的群体，普遍无法从事高收入行业，他们注定支付不起这笔昂贵的费用。”
“嗯。”
奥利维亚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帮着阿尔法德给他们普及道：
“还有更糟糕的情况，莱姆斯本来不是狼人，也很少会有狼人像他那么好说话。狼人又被称为嗜血的屠夫，长期被社会打压的他们通常暴躁易怒，可能会用尽一切不法手段达成目标。”
“那也就是说……”西里斯皱眉，“公布这款药剂的危险性会很大？那些狼人会盯上她？”
“是这样没错，”阿尔法德点头，“虽然我能够帮助你们的那位同学匿名发布，但是也不能保证狼人不会通过一些别的渠道得到消息——到时候迟早会找到你们头上，你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几人听罢齐刷刷地陷入了短暂的沈默之中，西里斯擡手揉乱头发，烦恼地说：“那怎么办？这东西总不能藏着吧？”
“我提个建议，既然你们执意要公布这一药剂，不如直接出售它的商用权。你们现在本来就还是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制作并且供应市场需求。”
阿尔法德的建议让西里斯和詹姆两人微微楞住。
“这是最好的方法，既能够保全自己，又能够得到知识版权和一笔可观的费用，还能把销售那方面的问题一脚踢给别人。那笔钱估摸着至少能够让你们照现在这样生活几辈子，我认为这对於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而言，足够了。”
“可是阿尔法德，当初除草剂初次被人研发出来的时候，因为气味微甜丶成本和销售价格又低，研发者还要担心会不会被孩子用零用钱购买后当饮料喝。做这一行本来就有风险啊。”
奥利维亚表面上语气轻快地说完这段话，但实际上心里也没底——她确实不应该拿身边其他人的性命冒险，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把你丶西里斯还有你们其他朋友们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考虑！你要是觉得这件事情你有把握，我没意见，可是西里斯和波特怎么办？”
“我没有问题！阿尔法德，你不要把我们当成累赘行不行？我很厉害的！”
就在奥利维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西里斯突然来了劲，他挺起胸脯，义愤填膺地朝阿尔法德嚷嚷道：“我才用一晚上就学会了防水防湿咒！”
后者也不惯着他：“那你准备对那些想要用你的命威胁奥莉的狼人用防水防湿咒？还没等你把他身上的毛拧干，你就已经成半个狼人了。”
西里斯一噎，憋红着脸，嘴硬地反驳道：“我也可以学别的咒语！”
“那你觉得狼人就不会用咒语了？你不会觉得狼人只是整天只想着如何填饱肚子的动物吗？”
他又转头向奥利维亚，希望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妥协，但是却发现她的脸上除了出现些许犹豫就没了其他表情，还根本就没有搭腔的意思，他顿时急了：“奥莉！”
她没有走神，但也没有回话。
“好吧，你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阿尔法德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那么，波特，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呃，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波特摇了摇头，“你们都讨论过了，我觉得布莱克先生您说的并没有错，这件事的确非常危险，只是……”
西里斯抢答了他的话头，“只是什么？”
“只是……”波特欲言又止地看了奥利维亚一眼，“我们本就不擅长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钱，是自由和激进的探索，是胆量和勇气。”
“狼毒药剂未来会变成非常好的筹码，是多少加隆都换不来的。与其现在就因为前路难料而主动放弃，这也太不像奥莉会作出的决定了——所以，我站在西里斯这边。”
“哦？是嘛？”
阿尔法德诧异地挑起了眉毛，随即看了一眼一旁看起来心绪覆杂难辨的奥利维亚。半晌后，她嘴角微扬，“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被您劝服这不是扫了他们的兴吗？，”
“好吧，”他耸了耸肩，摊开双臂表示，“这可不怪我没有劝服你们。你们就去自己闹腾吧，到时候可别后悔！”
西里斯和詹姆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前者用力拍了拍阿尔法德的肩膀。
“不会后悔的！在狼人群体那边做做思想工作这不也是改变世界的一大步吗？！”
西里斯振奋道，“我们绝对不怕！”
阿尔法德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双胞胎姐弟俩之间能够差距那么大。
奥利维亚将狼毒药剂的样品交给阿尔法德妥善收置，同时把加了糖的配方也一并托付给他。
“交给我吧，大概等你们放暑假就能有结果，在那之前多休息会儿吧，后面的那些事情有得你们忙，”阿尔法德朝西里斯和詹姆挥了下手，“既然事情解决了，你们两位能带卢克去花园溜一圈吗？”
在地毯上躺得四仰八叉的纽芬兰犬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迅速站了起来，朝着两人猛摇尾巴。
两人招架不住那只狗的热情舔舐，一左一右一步三回头地寻着路把它带出去了。
“您还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奥利维亚给阿尔法德和自己添上第二杯茶，问道。
“当然，不过这些道理我想你也明白，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几句。你现在手握这种药剂的商用权的确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你们的那个同学做了一件大蠢事。你得到商用权可以获得很大的权利，甚至真的能像西里斯所说的那样改变世界。”
“但是别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别说是狼人了。你既然这么选择了，就也要对这件事负起一份责任。”
他端起杯子迅速喝完里面的茶水，低头看了看杯底的茶叶残渣，接着将其重新放回盘子里。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从布莱克出来的有好人有坏人，但绝对没有孬种。”
“谢谢您，舅舅。”
她微笑着应下来，起身打算去花园与其他两人汇合，却被阿尔法德再次叫住。
“能够全面考虑一件事情是好事，但思考的过度全面可能变成对策的阻碍……”
“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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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和西里斯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绕圈遛狗，西里斯率先沈不住气：
“你说他们俩在里面聊什么呢？”
“不能让我们听的内容，”詹姆说。
“那十有八九是在说我俩坏话，”西里斯装作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片刻后又转头看向他，“所以你心里真的是那样想的吗？嗯？最后居然还真选择站我这边。”
“不然呢？那你是怎么想的？”
西里斯神神秘秘地朝门的方向看了眼，“别告诉别人。”
“行。”
“说实话，其实我不想冒险，拿到那笔钱不就够了吗？”
西里斯维持着一张苦瓜脸用力跺了下脚，“可是那是奥利维亚！她那倔脾气能听劝？到时候她要是因为这件事看不起我，准会在别人面前嘲笑我！我才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嗯……有道理。”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奥莉：谢谢你们，我本来都已经准备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