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奥利维亚看着詹姆从人群让开的通道走到礼堂门边，他的舞伴是马赫托科洛的一个亚裔姑娘，也就是那个之前被西里斯提起过的领着他跑全场的女生。
她看上去似乎对詹姆并没有太多兴趣，对他只是简单问候后就没了下文，和其馀两个学校的领舞代表们倒是很快打成了一片。
领舞的四人被麦格教授安排站在礼堂门边等候，像是迎宾的门童，等同学们都进去坐定后，他们再并排走入礼堂。
西里斯主动走过来和里斯·德拉米尼打了招呼，克莱拉高调称赞了奥利维亚今晚的打扮。她这些天看起来心情都还不错，似乎没怎么受到夏普之前那些言语攻击的影响。
他们依次且有序地进入礼堂，路过门边时西里斯故意撞了下詹姆的肩膀，他笑容灿烂地鼓励道：“夥计，希望你的舞姿能让我们眼前一亮！”
奥利维亚也配合地跟着西里斯在一旁端详了他几眼，“祝你好运，詹姆。”
詹姆的视线从她交叠的手掌上掠过，调整了情绪，嘴角轻勾，笑容里充斥着愉悦与自信，“我们奥莉还敢祝我好运？但愿你今天的运气别因此变得太差。”
站在两人身后的里斯·德拉米尼看向詹姆，脸上挂着浅淡而优雅的微笑，但谁都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疏离。詹姆回以微笑，表现出很绅士的样子，实则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并不必要的警铃声。
奥利维亚等四人先行一步进入礼堂，礼堂里已经被装饰一新，四张学院桌子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几十张点着蜡烛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边可以坐十来个人。
奥利维亚丶里斯丶克莱拉和西里斯坐在了同一桌，包括詹姆在内的四个领舞则被安排坐在了主宾席。
先进行的是用餐环节，尽管主宾席旁的詹姆三番五次频频侧目於奥利维亚，她与克莱拉依旧和里斯·德拉米尼聊得投机，只有西里斯朝他微笑着举杯。
“无杖魔法啊……”
里斯·德拉米尼垂眸思考了片刻，“这是我们学校一年级时学习的课程，其实每个人都有学习无杖魔法的能力，它本质上就像是学龄前可能会发生的魔力暴动，是一种身体内的魔力外泄。”
“学习无杖魔法其实并不难，但一定要找到一个契机。入学后的年龄阶段的身体其实已经能够承载原先的那部分能量，而学会无杖魔法的两个前提分别是强大到能够从身体外泄的能力，以及一些咒文作为引导。”
“咒文？”奥利维亚皱了皱眉。
“没错，我们瓦加度那边刚开始都会在手掌上贴一些符咒，用於引导魔力外泄。因为学习时的年龄还比较小，所以很容易就能成功，”他看向面前两个若有所思的女生。
“不过那些符咒都是我们那里特有的，那些图形都很覆杂，覆刻起来也很麻烦。所以，如果你们想像我说的那样学会无杖魔法，这第二关就很难搞定。”
用餐时间很快结束，坐在主宾席的邓布利多站起身，让其他的同学们也站起来，他用力地拍了下手，桌子顿时消失，椅子也嗖地飞到墙边摆放着，留出了中间一片空地。
右边墙根处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舞台，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丶几把吉他丶一把鲁特琴丶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他们请来了当时巫师界非常有名的乐队前来伴奏。
全场的蜡烛顿时熄灭。
众人被舞池的中心突然投下的灯光晃得刺眼。
西里斯靠在奥利维亚旁边快要笑得喘不上气，整个人像是喝醉了酒般摇晃起来，最后干脆勾着奥利维亚的肩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些。
“你怎么了？”奥利维亚有些嫌弃地问。
他乐得说不出话，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前方——詹姆和他的舞伴正与另外两人迈入舞场中央。
今天恐怕会成为詹姆最难忘的舞会经历。
或许是因为包括西里斯在内的同学们对他的上场产生了巨大的反应，奥利维亚敢说自从她重生以来，她从没见过詹姆像今天这样窘迫狼狈。
嗯，幸亏不是她领舞，她还是得谢谢詹姆的。
詹姆显然注意到了西里斯等人在嘲笑他，他咬牙切齿地瞪了西里斯的方向一眼，脚下却没乱，顺着音乐声走到了舞场中央。
那个亚裔女生的舞姿并没有西里斯之前所描述的那么糟糕，虽然两人的配合看起来笨拙生涩，但至少有一大部分的失误都是詹姆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裙子所导致的。
“哈哈哈哈！这绝对是我今年看过的最帅的舞蹈！”西里斯又换了个方向，在莱姆斯背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不过这朋友之间的调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许多人也进入了舞场，四位领舞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奥利维亚和里斯也加入了他们，克莱拉朝她挥了挥手——她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风笛奏出了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象征着第一首曲子的结束。詹姆的舞伴小姐对他兴趣更减，连忙跑回了马赫托科洛的代表中，詹姆也重获新生似地离开舞场，表情不善地走到西里斯身边。
西里斯收住笑容，看向他：“其实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你成功把奥莉逗乐了。你跳得比十年前的凯勒·阿尔蒙德好多了，我相信她也是这么觉得。”
“我只觉得我下辈子都不想跳舞了……你舞伴呢？”
“克莱拉刚刚说她有急事要回宿舍一趟。”
两人贴着墙坐下，各自开了一瓶黄油啤酒，看着远处奥利维亚丶里斯·德拉米尼和阿尔蒙德兄妹俩打成一片，詹姆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奥利维亚身上瞥去。
西里斯看在眼里，往嘴里灌了口黄油啤酒，“怎么？被我姐迷住了？”
“嗯。”
“噗……”西里斯险些把含进嘴里的酒喷出来，“你还真敢承认。”
詹姆斜睨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敢？我喜欢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也觉得奥莉很漂亮，毕竟她和我长得像，”西里斯耸耸肩，“但是如果你是因为这一点看上她的，我已经劝过你很多遍了，她是我姐。”
“她是你姐跟我又没关系，”詹姆冷哼道，“我是喜欢她，又不是喜欢你。干嘛？难不成你馋我身子？”
“滚吧。”
两人斗了会儿嘴，詹姆又重新化身为盯盯怪，一眨不眨地盯着奥利维亚，仿佛全场只有一盏灯丶还落在了她身上似的，连西里斯看得都觉得不舒服。
他自我挣扎了许久，终於下定决心，带着几分揶揄开口：“你要是再盯着奥利维亚，咱俩就真的试试算了。”
“我靠，你是变态吧！”
这下詹姆就像是在回避什么脏东西似的收回了视线。
西里斯低头闷笑，又喝了口黄油啤酒，馀光瞥见詹姆也端起杯子，伸手拦住了他擡起的手臂，“喂，你还在这喝什么酒啊？”
“那不然呢？”
“去邀请她跳舞啊！”
“你是指……奥利维亚？”
“那不然呢？”西里斯的声音比詹姆刚才还要高上几个度。
詹姆沈默地看着他，大脑里飞速分析着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西里斯也看着他，一副势必要他给个答案的模样。
半晌，詹姆才犹豫着放下了酒杯，“要怎怎……怎么邀请来着？”
这位球场上自信张扬的帅哥此时突发口吃。
“……”
西里斯抽搐了下嘴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我没有舞会中途邀请别人的经历，还麻烦经验丰富的布莱克先生教我一下。”
“……走过去，向奥利维亚周围的那几个人点头致意，一定要面带微笑，然后再彬彬有礼地询问她：‘能否有幸请您跳一次舞’然后等她答应以后再牵她的手，懂了吗？”
“这简单，明白了，”詹姆立刻恍然大悟状起身。
“……”西里斯表示有些担心。
这货应该不会在这段掉链子吧？
“诶，对了，”他收回迈出的半步，“那我要是被拒绝了，还要有什么动作吗？”
“……”
“ 她不会拒绝的。”
————
当詹姆走到奥利维亚面前的时候，奥利维亚等人早已经注意到他了，尤其是奥莉本人。
看着面前俊秀挺拔的男生，她楞了一瞬，随即展颜笑了起来。其馀三人差不多也将情况猜了个透彻，便都识趣地退到了一边，让出空间给两人。
詹姆略有些紧张，脖子僵硬地对他们点头致意，而后缓慢而坚定地伸出右手，“奥莉，能否有幸请您跳一支舞呢？”
正如西里斯所说的那样，奥利维亚没有拒绝，她握上他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热量，她猜想自己的耳尖大概已经红透了。
“我的荣幸。”
舞池的灯光忽暗忽亮，在她柔软滑腻的肌肤上留下浅淡的痕迹。詹姆深吸一口气，揽住了她的纤腰。
两人在旋转的节拍中翩跹起舞。
奥利维亚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垂眸看向目光始终专注而炽热，心里涌上一种奇妙的悸动感。
詹姆则担心着自己的舞步，生怕哪里错了或者出了什么纰漏，然后被奥利维亚厌恶，这让他越发紧张了。他的视线四下乱飘，偶尔落在她外露的肩头，脸颊渐渐泛起潮红，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变快。
从寝室回来的克莱拉刚踏入礼堂就注意到了舞场中的两人，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早知道我就不回去拿东西了，”她对西里斯说。
“他们还挺登对的，”莱姆斯起身给克莱拉让座。
西里斯漫不经心地往詹姆和奥利维亚的方向扫了一眼，“或许吧。”
五分多钟长的曲子终於结束，舞池里的舞步逐渐趋近静止，两人停在舞场中央，詹姆侧过身望着身旁的女孩，呼吸稍稍紊乱。
他的双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谢谢你的邀请，”奥利维亚轻轻颔首，松开了搭在他肩膀的手。
两人刚走出舞场，克莱拉就上前拉着奥利维亚的胳膊走到一边，“抱歉打扰了你们的二人时光，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新舞伴，詹姆。”
“噢，当然可以，”詹姆赶忙说道。
令奥利维亚意外的是，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八卦什么的，她们来到礼堂外，克莱拉摊开了刚从寝室带回来的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看这里。”
奥利维亚凑过头去，“这……”
那页上画着一个覆杂的如尼文字符，她看到后顿时明白过来。
“这该不会就是……！”
克莱拉点了点头。
“放心吧，第二关交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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