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的后厨热火朝天,上百人在里面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有备菜的,有炒菜的,有上菜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菜香。
覃笙踏进去,深深的嗅了一口,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看到门口两侧的案桌上摆放的已经做好的菜,她渡步过去,开始挑选。
这份鱼胶粥不错,东坡肉也很好,还有粉蒸鸡,红烧鱼,都很不错。
因为太过忙碌,厨房里的人几乎脚不着地,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进来的覃笙,直等到她拿着托盘开始往上面放挑选好的菜,厨房管事才发现,上前指着她嚷嚷道:
“谁允许你随便进入厨房的,把手里的菜都给我放下。”
这一声吼瞬间让厨房里所有人都看过来,覃笙冷眼看着手指着她的管事,警告道:
“放下,不然我不介意掰断它。”
覃笙这一抬头,厨房管事立马认出她来,惊诧的后退了一步。
“王……王妃,您不是被王爷关到疯人院了吗?”
覃笙冲他挑了挑眉。
“王爷今日迎娶侧妃,专门把本王妃从南山接回来,好让侧妃敬茶。”
虽然厨房里一整天都在忙着做菜,对于前厅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但厨房管事对于覃笙所说却是根本不信,毕竟原身嫁进康王府一年多的时间里,王爷是如何冷落她的,那可是人尽皆知。
“王妃,老奴不管您是如何从疯人院出来的,但是这菜您不能动,得给前面的宾客食用。”
覃笙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若是本王妃不放下呢?”
厨房管事哼了一声。
“那老奴就只能禀告王爷了,王妃想必比谁都清楚,此事若是被王爷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哎!
覃笙重重的叹了口气,原主在这康王府到底是有多卑微啊!连一个奴才都敢对她疾言厉色,并威胁她。
“那你就去禀告王爷吧!看看他能拿本王妃怎么着。”
她才没时间跟一个老刁奴在这里掰扯,小桃宝贝还等着她投喂呢!一个华丽的转身,就端着一托盘的菜走了。
厨房管事怎么可能就让她把菜拿走,朝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厮喊道:
“快点把王妃拦下。”
那几个小厮立马拦在覃笙面前。
真是烦人!
覃笙蹙了蹙眉。
“让开,要不然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几个小厮依然站在那里。
覃笙右脚脚尖往地上一戳,然后骤然抬起,石子如暗器一般射了出去,几个小厮骤然倒地。
“本王妃可提前警告过你们了,是你们不听的。”
大摇大摆经过小厮身边的时候,覃笙还不忘嘲讽他们两句。
厨房管事傻眼了,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不行,他得去禀告王爷。
此时的紫竹阁内,宇文逸正一脸愧疚的看着宛如天上月一般的桑离。
“离儿,今日本是本王跟你的大喜之日,却被覃笙那个女人给破坏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就算平日里再冷傲的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也是神色娇羞,含情脉脉,桑离依靠在宇文逸的肩头,道:
“只要王爷心里唯有妾身,妾身就不委屈。”
宇文逸立马给她允诺。
“离儿,此生此世,本王定不负你。”
桑离眼眶微微发红,宇文逸的情意她自然是能感受的到的,若不然堂堂太傅嫡女,又岂能做他的侧室。
更何况宇文逸不单身份尊贵,容貌也是万里挑一,且文韬武略,想到这些,桑离眸光波动,仰头看向他。
“王爷……”
一声轻柔的唤犹如鹅毛一般拂过心尖,宇文逸低下头,对上桑离波光潋滟的水眸,心中一动,情难自已。
“离儿……”
抬起桑离的下巴,宇文逸慢慢朝她靠近,桑离羞怯的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红烛摇曳,烛光中桑离的面庞艳如桃花,宇文逸附上了她的唇,只是刚一触碰到,门外就响起了厨房管事的声音。
“王爷,老奴有事禀告。”
突然被打断的宇文逸轻柔的放开桑离,一身戾气的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厨房管事就是一脚。
“有什么事不能等明日禀告,非得现在。”
被一脚踢得险些背过去的厨房管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坏了王爷的好事,虽然宾客还没走,但以王爷对侧妃的喜爱,怕是会按捺不住。
为了转移宇文逸的怒火,不发泄到自己身上,顾不得胸口的疼,爬起来跪在宇文逸面前控诉道:
“王爷,老奴也不想来打扰您,只是王妃突然去后厨大闹,前面还有宾客在吃喜宴,很多菜都还没上齐,老奴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王爷的。”
又是那个女人!
宇文逸怒不可遏,大步朝着清风苑而去。
“小桃,你看,我从后厨弄什么来了,赶紧过来尝尝。”
覃笙把鱼胶粥,东坡肉,粉蒸鸡,还有红烧鱼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朝小桃招手。
小桃看着满桌的菜肴傻眼了,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担忧的问道:
“主子,您弄了这么多回来,王爷万一要是责怪您该怎么办?”
覃笙拽下一只鸡腿塞到小桃的手里,自己啃另一只,满嘴流油毫不在乎。
“管他呢!该吃吃该喝喝。”
小桃是在馋的厉害,别说这一个多月了,自从嫁进康王府,她就没吃过这么好的。
“主子说的对,今朝有酒今朝醉。”
话罢,狠狠的咬了一口。
香,真香,眼泪都流出来了。
主仆俩正在这里吃的大快朵颐,门外就响起宇文逸的咆哮。
“覃笙,你给本王滚出来。”
小桃一下子蹲在那里,嘴里的肉吧嗒掉在桌上,脸上也肉眼可见的慌了。
“主子,坏了,王爷来了。”
“来就来呗!”
覃笙不慌不乱,还伸出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入口即化,不肥不腻,这王府厨师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小桃看了一眼主子,咬咬牙,也夹了一筷子红烧鱼,就算是死也得做饱死鬼。
宇文逸挟裹着一身寒气进来,看到主仆俩吃的满嘴油,对他的出现毫不在意,周身的气息登时更加冷厉。
“好你个覃笙,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
覃笙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身子往后一靠,这才抬眼看向宇文逸,不紧不慢的道:
“王爷,今日你跟侧妃大婚,作为正妃,妾身不能去前面吃席,端两盘回屋吃,这没什么过分的吧!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怒气冲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