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笙命掌柜的重新拿来两盒润肤膏,还有一个桃子,当着众人的面,将桃子上的绒毛放进其中一盒润肤膏里,用一根木片搅了搅。
“姑娘,你敢试一下吗?”
女子看着那家了桃毛的润肤膏,面色惨白,嘴唇翕动,脚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不敢试,她要是试了,那不就露馅了。
“我为何要试?我不试。”
但试不试岂是她说了算的,覃笙面色一寒,抓过女子的手,将袖子掳上去,露出皮肤之后,将掺了桃毛的润肤膏涂抹上去。
不过片刻,那片皮肤就发红发痒,还起了骇人的红疙瘩。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几乎立马就站在覃笙的那一方,指着女子的鼻子骂她心肠歹毒,女子受不了,尖声反驳道:
“就算她不加桃毛,用了也会如此,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覃笙道:
“好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试试另一盒什么都不加的。”
但这一次女子学聪明了,她转身要跑,但覃笙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抓住她另一只完好的胳膊,将什么都没有添加的润肤膏涂抹上去,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
反而因为涂抹了润肤膏,那片皮肤显得更白皙水嫩,通透有光泽,这让围过来看热闹的女子都忍不住露出贪婪的目光,恨不得把覃笙手里的那瓶抢过来。
要是按照正常流程的话,想要一瓶如意胭脂坊的润肤膏,可得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看着因为阴谋被拆穿而慌乱的女子,覃笙问道:
“如此可能证明了?”
女子说不出话来。
想跑也跑不了,因为店小二已经悄悄挪到她的身后,防备着她呢!
眼看着自己陷入困境,面前的覃笙双眼冷厉,女子扑通跪了下去。
“姑娘,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也只是受人指使而已,我并不是真的想要讹诈您。”
覃笙问道: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女子下意识的再次朝着桑离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人早已经不在了,事情败露时,她就赶紧匆忙离开。
没了依靠,女子只能如实向覃笙坦白。
“是红颜胭脂铺的老板命我来的,她嫉恨您把生意都给抢去了。”
红颜胭脂铺?
掌柜的凑到覃笙耳边,小声的道:
“老板,是康王的侧妃,太傅府的嫡女开的。”
原来是她啊!覃笙笑了。
这笑落在旁人眼中,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如意胭脂铺老板的笑容太可怕了,好似要生撕活吃人了。
但覃笙却什么都没做,反而还给了那女子一瓶治疗过敏的药膏,语重心长的劝说她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了,女子最重要的是脸,一定要爱惜。
女子痛心疾首,又对覃笙感恩戴德,冲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后才离开。
经过这番操作,如意胭脂坊的口碑又上了一个台阶,生意更是火热。
逃回王府的桑离一直惴惴不安,怕覃笙找上门来找她算账,但覃笙那边却是风平浪静,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越是如此,桑离越是忐忑,她总感觉覃笙在酝酿个更大的报复。
果然,没过多久,红颜胭脂铺就被爆出来,低价进劣质水粉,冒充江州高档货售卖,爆料人有理有据,不过几日,红颜胭脂铺就关门大吉了。
紫竹阁内,桑离恨恼的险些吐血,她手臂一挥,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洒落在地。
之前她根本就没将覃笙那个女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手段,把她的店铺都给害的倒闭了,这口气她怎么能咽的下去。
又狠狠地踹翻凳子,心头的火气这才缓解了一些,她朝着身边的婢女问道:
“王爷呢?”
婢女忙回道:
“在书房。”
桑离吩咐。
“去,把王爷找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婢女退下,桑离转身躺在了床上,等着宇文逸的到来。
不消一会,宇文逸就火急火燎的赶来,大步走到床前,弯腰抚摸着桑离的额头,一脸的焦灼担忧。
“怎的就不舒服了,可命人找过大夫了?”
桑离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万般委屈涌上心头,还未开口就先红了眼眶,随着一句“妾身只是想念王爷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宇文逸见状,心头像是被人揪住了,握着桑离的手坐在了床边,着急的问道:
“先别哭,到底怎么了?你快跟本王说,本王都快要急死了。”
桑离探起身,伏在宇文逸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抽抽噎噎的说道:
“王爷,妾身害怕。”
美人在怀,表现的如此柔弱无助,宇文逸的眼神柔的都化成了水,用力的抱着桑离,哄道:
“离儿,别怕,有本王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桑离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仰脸的看着宇文逸,悲戚道:
“王爷,妾身怕的是王妃,她能给妾身下一次毒,就能下第二次,妾身真的怕那天被她看不顺眼,再动手脚要了妾身的命。”
说话间,眼中的水汽凝成一滴泪,在眼角缓缓滑下,彰显出桑离此时内心的无助跟恐惧,宇文逸的心抽痛了一下,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让桑离高枕无忧,不再担忧害怕,可他不能,因为桑离的体内还有一半毒未解,他不能对覃笙下手。
见他陷入沉默,并未回应自己的话,桑离心头一沉,揪着宇文逸的衣领质问。
“王爷,你是不舍的王妃吗?”
宇文逸忙否认。
“不是,本王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甚至是厌恶,谈何不舍,不过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桑离情绪略有些激动,急声追问。
“为何不能?”
宇文逸没法跟她解释,因为覃笙只给解了一半毒的事,他并没有告诉桑离,就怕她会日夜忧虑而不开心。
“离儿,你相信本王,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桑离紧盯着宇文逸看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神确实充满了情意,也确信他心里是有她,并深爱着她的,只是她还是要问一句。
“王爷,你当真对王妃嫌弃至极,此生都没有对她动心的可能?”
不知为何,在听到桑离这个问题时,宇文逸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那日覃笙幽怨的眼神,说的那番话,也在耳边萦绕着。
“那是因为妾身之前一直倾慕王爷,怕王爷嫌弃真实的妾身粗鲁,不似其他女子温婉端庄,故此才将性子收敛起来,只是没想到不管妾身怎么做,还是走不进王爷的心里,甚至还让王爷厌恶,将妾身送到南山疯人院那种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