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的速度很快,两日还不到,就将所有的手续都办下来,覃笙的孤儿院可以开办了,她第一时间就去找石头他们。
但是到了那座废弃的宅子,却并没有看到石头,而其他的小乞丐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有的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水。
覃笙朝着其中一个小乞丐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石头呢?”
小乞丐们抬头一看,发现是之前那个贵人,全都跑了过去,向覃笙哀求道:
“贵人姐姐,求求您,救救石头哥哥吧!”
覃笙蹙了蹙眉。
“石头怎么了?”
这一问,小乞丐们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石头哥哥上街给小草拿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贵人。”
“石头哥哥被人打了。”
“石头哥哥被抓去大牢了。”
……
说的有些乱,但覃笙还是听明白了,应该是石头上街给小草抓药的时候,碰到了之前偷钱的贵人,那贵人看到了他,将他打了一顿,然后送到了衙门给关进了大牢。
略一沉吟,她又问道:
“小草跟狗剩去哪了?”
小乞丐们告诉她,这两人正跪在那衙门口,求那贵人放了石头,本来这些小乞丐也想跟着过去的,却被狗剩给撵了回来。
覃笙没有迟疑,赶去了衙门,果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到了跪在衙门口的狗剩跟小草,她快步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见识覃笙,像是溺水的抓住了救命稻草,跪着爬到覃笙脚边。
“贵人,石头哥哥被抓了,正在里面受刑,求求您,救救他吧!小草给您磕头了。”
砰砰的几下,小草的额头血肉模糊。
覃笙心疼,忙弯腰将她扶起来,对着旁边的狗剩说道:
“小草身体不好,你先带她回去,这里的事交给我,石头我会安然无恙的把他带回去。”
狗剩莫名相信覃笙,他把小草接过来,背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就走。
小草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抬脚走进衙门的覃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那贵人真的能救石头哥哥吗?”
狗剩坚定地回道:
“能。”
听到他如此确信,小草慌乱的心也渐渐的安稳,老老实实的趴在狗剩的背上。
覃笙刚走进衙门大堂,就听见板子啪啪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再一看,石头被绑在板凳上,嘴里塞着抹布,两个衙役站在两侧,一人一下仗责他。
看到屁股后面的布料才刚沁出血,覃笙知道仗责才刚开始,她来的还算及时。
“住手!”
一声厉喝,让那两个衙役举着手中的板子顿在了原地,坐在正前方的京兆尹钱大海,看到背着光走进来的覃笙,微微眯了眯眼。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衙门!”
覃笙的视线先朝着右前方看去,那里坐着一个贵气非凡的女子,身着浅黄色襦裙,约有十八九岁,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的厉害,眉心还有一颗小痣,这就是将石头押送到衙门的那个人。
这女子并没有将石头私下处置了,而是送到衙门,她应该是个将道理的,即使她看起来有些跋扈。
那女子也看了覃笙一眼,目光上下打量,秀眉微蹙,面露不屑,随即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刚做的指甲,红彤彤,娇艳艳。
覃笙目光转向正堂之上的钱大海,回答他刚才的盘问。
“大人,我是石头的……姐姐。”
趴在板凳上,疼的几乎陷入昏厥的石头听到覃笙的声音,费力的抬起头,看到真的是她,眼中燃起了希望。
覃笙朝他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后,继续对钱大海问道:
“敢问大人,我弟弟犯了何罪?”
弟弟?
钱大海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须,朝阳郡主不是说这小子是个乞丐吗?而且看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不会有假,但既然是乞丐的话,为何会突然出现一看就气势不凡的姐姐呢?
但不管怎样,朝阳郡主是不能得罪的,那可是靖安侯的长女,京城里出了名的阴狠毒辣,只要是惹着她的,就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清了清嗓子,钱大海摆着身为京兆尹的威压,冲覃笙道:
“你弟弟偷窃了昭阳郡主的银子。”
原来这女子就是臭名昭著的昭阳郡主赵枝枝,覃笙忽然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在这京城,昭阳郡主的名讳可谓是如雷贯耳,几乎跟桑离齐名,不过后者是才女,而前者则是淫女,传闻只要是被她看上的俊俏男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更有传闻靖安侯单独给她开了个府邸,里面藏着很多的面首。
覃笙再次看向赵枝枝,客气问道:
“昭阳郡主,石头偷了你多少银子?我可替他十倍返还。”
赵枝枝冷哼一声道:
“本郡主是缺那点银子的人吗?你这弟弟骨头硬的很,若是一开始他就给本郡主认错服软,本郡主也不会把他弄到这衙门来受罪,可既然来了,这事想要了了,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覃笙懂了,合着这昭阳郡主是看上了石头,想要让他顺服,奈何石头性子倔,不肯屈服,为了磨磨他的性子,这才弄到衙门来让他受点罪,石头根本就没偷过苏瑾宁的银子,他是被冤枉的。
覃笙脸色冷了下来,若真是因为偷窃,打就打了,若是因为别的,她绝对不会让石头吃这亏,即使对方是郡主。
她走到石头面前,扯下他嘴里的抹布,问道:
“你偷了昭阳郡主的银子吗?”
石头摇了摇头。
“我没偷。”
活到这么大,他只偷过覃笙的银子,那也是小草病的太重了,他迫不得已而已,即使他只是个乞丐,但也不会真的靠那种鸡鸣狗盗为生。
他不过是自己给小草买完药,匆忙往回返,没看清路撞到了昭阳郡主,昭阳郡主见他是小乞丐,觉得十分晦气,命她身边的小厮对他毒打一顿,后又见他容貌不凡,非要让他跟着她,他不愿,昭阳郡主就将他扭送到衙门,非说他偷了银子。
看到石头满脸的愤懑,覃笙更加相信他没偷。
“昭阳郡主,你说石头偷了你的银子,你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