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覃笙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
“王爷,妾身怎么可能会污蔑皇后,妾身可是亲眼看到过的,若不然皇后为何要让你杀妾身灭口,妾身跟她本来就没什么仇,也没什么怨的。”
虽然纳兰容一直对宇文逸很严格,很冷淡,两人之间并没有很深的母子情,但那毕竟是他的母后,在他心里也始终是威严高贵的,他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母后养面首,淫乱后宫这种事。
“你这女人阴险狡诈,今日本王定要杀了你,防止你以后再污蔑母后。”
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的,覃笙一面躲着宇文逸的攻击,一面继续游说。
“王爷,妾身说的都是真的,你每次去未央宫,难道就没在皇后的寝宫里闻道什么奇怪的气味吗?那叫迷情香,跟迷香不一样,是可以催动情欲的,一般在行男女之事时才会点燃,以此用来助兴……”
宇文逸想要置若罔闻覃笙的话,可越是强行忽略,那些话却更加清晰的传进他的耳中,甚至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
每次去未央宫请安之时,他确实能闻到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气味,那气味虽然很浅,但嗅入鼻中,却是令人血脉喷张。
若没有覃笙的提醒,他只当是自己每次面对母后时,紧张不安造成的,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他认为的那样,难道说母后她……脑子不受控制的分神。
在看到宇文逸的眼神恍惚的一瞬间,覃笙抓住机会,一根银针刺入他的穴位,人就如木偶版僵在了那里。
该死的,又被她给封住了穴位。
宇文逸咬牙看向覃笙。
“快把本王放开。”
覃笙朝他走过来,笑若灿花的道:
“放了王爷,王爷要还杀我怎么办?妾身可没那么傻。”
宇文逸脸色阴沉。
“就算不放开本王,本王也能要了你的命。”
身为当朝王爷,手底下有很多支暗卫,只要他一声令下,覃笙必死无疑。
覃笙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不过她不怕,只要宇文逸还在她手里,别说是暗卫,就算是天王老子,她也不会有一丝的忌惮。
对于宇文逸的威胁,覃笙呵呵一笑。
“就算王爷能让你手下要了妾身的命,但在此之前,你也死在妾身的手里了。”
宇文逸脸色越发的难看。
不过覃笙却并不想弄死他,即使今晚他要杀了自己,她得留着这个男人来对付纳兰容。
“王爷,你不是不相信妾身的话吗?妾身可以让你亲眼看到真相。”
真相?
宇文逸脸色微微失神,但很快面色依然冷冽。
“本王并不想看到什么真相。”
若是覃笙口中所谓的真相是他从小到大又敬又怕的母后,真的在后宫圈养面首,那他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态度在覃笙的意料之中,转身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挑眉看向宇文逸。
“看来王爷天性属王八的,只要把脑袋往壳里一缩,就什么都不管了,只需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啧啧啧……真是可悲,既然王爷不想知道真相,只想让缩头乌龟,那妾身就只能成全了。”
士可杀不可辱,覃笙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在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后,还把他的尊严丢到地上再踩上几脚。
被刺激的宇文逸失去了理智,他想也没想的就对覃笙道:
“好,你不是要给本王看真相吗?那本王就看,若是事实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覃笙,本王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自己的激将法起作用了,覃笙暗自一笑,面上义正言辞。
“若最后的结果确实是妾身误会了皇后,不用王爷动手,妾身自会请罪,要杀要剐,妾身绝对不会反抗。”
目的达成,覃笙给宇文逸解了穴。
宇文逸眸色阴鸷的看了她一眼,从窗户离开。
次日一大早,宇文逸信守承诺来清风苑找覃笙,带她一起入宫面见纳兰容。
瞧着他眼下的那两团乌青,一猜昨晚就没怎么睡,覃笙朝着他笑了笑。
“王爷,想必你还没用早餐吧!不如坐下跟妾身一起吃点,不管怎么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能饿着自己的肚子,你说是吧!”
宇文逸脸色冷沉冷沉的,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情用早饭,昨晚回去后,他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上了覃笙的当了。
但话已放出,他是绝对不能再收回的,只是这心却是十分的不安,若真如那个女人说的,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母后啊!
如此心情之下,他能有什么胃口用早饭,看着覃笙还坐在那里怡然自得吃着喝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将她手里的勺子打落到粥碗里。
“别吃了,你不是要入宫吗?还不快写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拖延时间?”
看着碗里的粥不光溅了一桌子,还溅到她的身上,覃笙眸色阴沉,面无表情的掏出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污渍。
“王爷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妾身现在就跟王爷入宫吧!”
这个狗男人如此急切的想要判他母后死刑,她岂有不成全之理。
管家早就准备好了马车,覃笙宇文逸从王府里出来,踩着凳子进了车厢,车夫见两人坐好后,立马扬起鞭子驱动马儿,哒哒朝着皇宫而去。
车厢内的气氛很是沉闷,宇文逸的脸色一直耷拉着,仿佛不是入宫见自己的母后,而是进刑场一样。
覃笙斜睨了他一眼,心里呵呵一笑。
之前入宫,只觉得距离过远,要很久才到,但今日不知为何,马车的车速如寻常一样,距离也没有改变,可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宫门口,宇文逸放在腿上的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
马车已经停了很久,宇文逸始终坐在那里不动,覃笙好心的出声提醒他。
“王爷,皇宫到了,咱们下车吧!”
宇文逸扭头看她,那眼神一片阴霾,还有些腥红,覃笙却是不以为意,兀自先下了马车,颇有耐心的站在外面等着。
等是等,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王爷若是怯懦了,只需说一声,妾身立马上马车,咱们打道回府。”
即使知道覃笙又在向他使用激将法,可宇文逸还是从马车上下来,冷哼一声道:
“本王从不会怯懦。”
覃笙朝他咧嘴一笑,手往宫门口的方向一摊。
“那王爷请吧!”
宇文逸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抬脚朝着宫门口走去。
覃笙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跟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