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覃笙的脸色很严肃,莫名让小草感到有些紧张,不过她在心里已经坚定地选择了她的覃姐姐,故此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了一句“记住了”。
“乖,忙去吧!”
摸了摸小草的头,覃笙把石头跟狗剩叫到了房间里。
“过几日我要去一趟凉州,路途有些远,也会很辛苦,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怎会不愿意!
两人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点头道:
“覃姐姐,我们愿意。”
覃笙道:
“好,你们先收拾些行囊,我们后日便出发前往凉州。”
虽然不知道覃笙前往凉州的目的是什么,但能带上他们两个人,事情肯定不一般,石头跟狗剩很慎重,收拾的行囊里不光有日常换洗的衣物,还有武器跟其他应对突发事件的东西。
离开孤儿院的覃笙正准备回将军府,半路上却被宇文邕给拦住了,大街上人来人往,他毫无顾虑的眸色幽深的凝着她。
“覃姑娘,我请客,可以请你去酒楼坐坐吗?”
覃笙不会再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所蛊惑,表情冷硬,语气更是不屑。
“宇文邕,有意思吗?虽然有些话不能明说,但你我心里都明清,何必再假惺惺的演戏,累不累!”
宇文邕却是说道:
“不累。”
覃笙无语。
“你不累我累,麻烦你以后别再缠着我,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忍不住对你动手,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即使你有暗卫保护,我若像要你的命,也是轻而易举。”
慕枫死了,尸骨无存,她心里对宇文邕是有恨的,若此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怕是已经悄悄动手了。
但面对她的威胁,宇文邕根本不在意。
“你若真的气我恼我,你可以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躲的,但是打完之后,你能不能跟我去酒楼,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他姿态放的更低,眼睛里更是带着一丝水汽,看她的眼神也丝丝缕缕,若无外人在,覃笙觉得他都会低垂下头蹭蹭她的手心。
这腻腻歪歪的纠缠耗尽了她的耐性,她本来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那她也没必要再有所顾虑。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覃笙眸色一凛,手腕翻转,一柄小巧却又薄如蝉翼的匕首出现在手心,这是她特制的,十分锋利,削铁如泥。
看到那匕首,宇文邕神色不动,甚至还朝着覃笙靠近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将手里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心口,暗哑着嗓音道:
“只要能让你消气,便是拿这匕首在我身上扎上千百下,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覃姑娘,动手吧!”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纠缠,敛目间,那眸色幽深的仿佛要将眼前人的灵魂给吸进去。
覃笙却是被他不正常的举动弄得有些忐忑不安,噬心蛊已经被她给除了,但她怎么感觉这人还有股癫狂在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可能真的把宇文邕怎么着的,用力的挣脱却没挣开,钳制她的手像铁掌一样牢固。
覃笙恼羞成怒,压低声音斥责。
“放手!”
宇文邕又凑近了一些,几乎要跟覃笙贴上。
“跟我去酒楼。”
“你真是有病。”
覃笙咬牙,真想狠下心把匕首扎进他的心口。
被骂了的宇文邕一点都不生气,眼中反而浮出些许的笑意。
“覃姑娘乃是大夫,我有没有病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覃笙的火气更旺,没好气的道:
“你有病就去治,别来烦我。”
宇文邕微微俯身,直视着覃笙的眼睛,缓缓道:
“你就是大夫,我何必舍近求远,覃姑娘,不如你现在就为我把把脉吧!”
覃笙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错愕的似是第一次认识一般,他怎的这么不要脸。
隐在暗处的明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主子,过了很久才将张开的嘴巴合上,迟疑了下,对身边的青川说道:
“你觉不觉得咱家主子有些……变态?”
青川斜睨了他一眼。
“这话你敢当着咱家主子的面说吗?”
明月的脑袋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敢,不敢。”
青川没好气的道:
“不敢就把嘴巴闭上,小心我回头给主子告状,让主子收拾你。”
明月老实了,再不敢胡说八道。
青川却是看着跟平日模样截然相反的宇文邕陷入了沉思,主子不会真的对覃姑娘动了心吧!
若是如此,那可坏了,不管怎样,覃姑娘都曾是康王妃,是他的嫂子啊!以后要真是在一起,要面对的可是洪水猛兽一般的流言蜚语啊!
更何况瞧那覃姑娘的模样,对他家主子不仅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还十分的怨愤,看来他家主子以后有苦头吃了。
这边正在感叹着,那边覃笙已经对宇文邕妥协,实在是她没有这男人的脸皮厚,受不得身边来来往往落在身上的目光,更是深刻的体会到此人温润如玉,清冷寡淡的皮囊之下,有一股令人无法招架的疯癫,只得随着一起去了酒楼。
进了包厢,宇文邕叫来店小二,点了一桌子覃笙喜欢的菜肴,在菜全都上齐之后,叮嘱店小二,不得随意打扰。
说着给了店小二一锭赏银,拿了银子的店小二躬身退下,把包厢的门关的紧紧的。
包厢里只有覃笙跟宇文邕,面对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覃笙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催促宇文邕道:
“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我没多余的时间在这里浪费。”
眼前的人好似又变了一种模样,眉眼间不再邪魅癫狂,而是浮现出点点的伤感,似有若无,却惹人心疼。
“覃姑娘,咱们之前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种种磨难,就算不是挚友,但也应该是伙伴,你如今为何这般厌弃我?”
但覃笙却是冷硬如铁,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人有千百张的面孔,无论哪一张都不是真实的,冷嗤一声,道:
“之前是我眼拙,错把恶狼当绵羊,如今恶狼把羊皮揭了,我岂会再犯傻。”
宇文邕听明白了,这是说他是恶狼呢!轻叹一声,再次用那种勾魂夺魄的眼神凝着覃笙,为自己辩解道:
“覃姑娘,在别人那里我或许是恶狼,但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绵羊。”
呸!花言巧语,巧舌如簧,傻子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