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迷迷糊糊地醒来，布条的遮挡让她睁不开眼。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身上每一处都很痛。
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身体，缓慢挪动，最终靠在了墙角。
感受到有人靠近，紧接着，眼前的布条被粗暴地取下。
她的眼前出现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0厘米。
“醒了，那我们的好戏即将开场！”
声音透过变声器传出来，慕瑶皱了皱眉。
小丑走开，将她所在地的全貌露出。
慕瑶一瞬间瞪大眼！
他们现在大概是在某家酒店，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四肢被绑在四角。
只一眼，慕瑶就认出来了。
高明煜剧烈地挣扎，手腕脚腕上的血迹染红了床单，绳结依旧安好无损。
小丑讥笑一声，拍拍手。
屋里进来另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不明物体。
粗暴地捏开嘴给高明煜灌下去，拍拍手，嫌恶地离开。
床上的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
挣扎的声音也逐渐变了调调。
慕瑶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丑走到她面前弯腰。
“好戏即将开始，这位小姐，是想当局中人，还是看客？”
……
因为长期没人清理的原因。
小巷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打斗拖动的痕迹一览无余。
不仅如此，地上还有大片的血迹。
顾南骁站在黄线外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以前的同事正在忙碌取证。
柳条离开的时候，往顾南骁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上车。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
以前他可以参与调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静地等待刑侦队那边的回信。
事发当天凌晨，那边就给了结果，地上的血迹是慕瑶的。
焦虑一天天地增加蔓延，他还要时不时地应付小家伙的询问。
他是真的很喜欢慕老师。
“老大，有结果了！”
中午，顾南骁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电话响起的瞬间他立刻起身接听。
起身拿着车钥匙离开。
“经过我们这些天的调查追踪，我们最终确认嫌疑人最后出现在的地点是皇家酒店。”
顾南骁开着车来到柳条给的导航地点。
此刻酒店门前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门口被救护车包围。
不断地有人从酒店内部被抬出来。
柳条看见顾南骁的车，越过黄线三两步走过来。
“老大，现在你还进不去那边。”
说着，示意顾南骁上车。
柳条坐在副驾驶，将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顾南骁。
在看到其中一张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
这个躺在血红床单上的男人，是那天拿慕瑶包的那个！
照片一张张地翻过，上面均是各种昏迷的人。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顾南骁确定，慕瑶不在里面。
最后几张，是酒店房间整体的照片。
男人们光着身子围着最中间那个被绑住的男人，一起躺在酒店的床上。
每个人身上特有的部位多多少少都有些血迹。
除了……那个人。
“没错，我们根据景象可以初步断定，这是强奸，还是多人一起作案。当然也不排除是这几个人玩的话，具体还要等局里的调查结果。”
柳条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响起。
这个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
慕瑶的消失，被强奸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荒诞的景象。
到底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
酒店发生的一切给她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
恶心干呕之后，她再次陷入昏迷。
此时，她的手脚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具体位置她分辨不出来，只能知道是在室外。
大概是在一幢高楼上。
夏季的风吹过皮肤，竟然让她汗毛直立。
布条被摘下的瞬间，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慕瑶的眼睛。
让她睁不开眼。
“家人们，咱们的好戏，刚刚开始！”
终于适应眼前的环境，慕瑶勉强睁眼。
旁边依旧是小丑，面前架着手机，手机后面是一个巨大的补光灯。
在直播。
此时的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几千，还在有不断上涨的趋势。
【主播这是在干什么啊，好奇！】
【好奇+1】
【好奇+10086】
【主播搞快点，刷火箭是不是可以快点开始】
“家人们别着急，咱们要等个好时候～”
界面上不断有礼物特效划过，小丑不再出声。
顾南骁进直播间的时候，瞳孔缩了缩。
屏幕那边的女孩发丝凌乱，脖子额头均有伤口。
苍白的唇色和糟糕的精神状态，让人毫不怀疑，如果没有绳索捆绑的话，她下一秒就会倒下。
顾南骁将手机放在车载支架上，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往现场赶。
“好了，人来齐了，咱们的好戏可以开场了！”
小丑一句话，拉紧了慕瑶的神经，也将直播间的热度推向顶峰。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某个破败大厦的顶楼，慕瑶离边缘只有一步之遥。
小丑说完这句话，将慕瑶和手机换了个位置。
直播间的观众一览无余。
小丑推门离开。
五分钟后，楼下响起了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慕瑶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
顶楼门被推开，相关人员到达现场。
他们成包围状逐渐向慕瑶靠近。
最终停在了她面前。
抬手准备触碰她的瞬间，慕瑶被身上的绳索带离椅子。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头冲下跌落大厦。
身体陷入一片柔软，慕瑶闭上了眼。
世界。终于，安静了、
顾南骁站在警戒线外的第一排。
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现在他连冲过去查看女孩情况的资格都没有。
慕瑶被救护车拉走，相关人员收拾好东西撤离。
顾南骁焦急地站在手术室外，眼睛通红地盯着‘手术中’三个亮起灯光的大字。
第一次，在事发后他没有留在案发现场。
顾南骁咽了咽口水，兜里的手机传来震感。
看清上面的信息后，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空出的一只手直接一拳打在墙上。
留下点点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