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气也很大……”李铁拐咬牙切齿的说道。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现在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李铁拐的杀父仇人。
走上前去,看这位断了手指还怒目相向的家伙,李铁拐脚下一拐,三百多斤的陨铁拐杖从手里脱落。
硬生生的砸在了这家伙的腿上。
“啊……”这家伙疼的立刻叫了起来。
“蓝坚,让这家伙闭嘴。”
吕岩话声刚落,蓝坚上前就给这家伙下巴,脖子,喉咙上各来了一针,他满脸痛苦,嘴巴长的巨大,可一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李铁拐捡起了地上的拐杖。
“哎呀,年纪大了,手脚有些不利索了,拐杖怎么掉了。”
接着对这无声哀嚎的家伙说道:“没有砸疼你吧!哦,只是把腿砸断了啊!没事儿,你犯了这么重的罪,早晚都是要砍头的,但砍头有些太便宜你了。”
“哎呀,我手里的拐杖怎么又脱手了……”
另外一条腿又被这三百多斤的陨铁拐杖砸了个结结实实。
“腿又断了啊!断了好,你这样杀父的逆子就得打断腿。”
李铁拐捡起了拐杖,“我去通知此地的典史。妈的,白跑了一趟。”
把犯人交给了平舆的典史,李铁拐强硬的借走了县衙唯一的一匹马,不顾夜幕已经落下,还是出了城向汝阳城奔了过去。
官道上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七个人都面色阴沉,默不作声。
钱多多在屋子里睡的昏天暗地,起床想找蓝坚给自己再看看,没想到人不在,只能自己生火在小泥炉子上给自己煎药。
一个时辰之后,一碗又苦又涩的药汤盛在了碗里。
他仰头一口喝掉,身上立刻泛起了一股暖意。
低头感觉了一下,好像有了些许感觉,他心里猛然间一喜,“蓝坚的药还真的有用,这才喝了两天,就有这效果,恢复到当初的状态,指日可待。”
正想着呢!陈寅哼着小曲走了过来。
看见正在喝药的钱多多,就走了过去。
“大人……”钱多多立刻恭敬上前。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虚弱的感觉好了很多,感觉现在活动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有些精力不济,老想着睡觉。”
“哦,那就好,把剩下的药都带上,关于马匪的事儿很是紧急,你一会儿收拾收拾就去吧!”
钱多多还想在修养几天,可见陈寅都如此说了,也只能点头:“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陈寅打发走了钱多多就出门了,先是把五千两兑票找了个镖局送往南京。
又准备去牙行去买几个丫鬟下人。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
这时期是禁止人口买卖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改变思路。
暗中还是人口买卖,但明显上却是收养。
比如你要买丫鬟,就只能是签一个收养的契约,而且被收养的人如果有钱还能赎身。
之前他在西陵做把总的时候,府里的那些丫鬟下人,都是城里的富商给送的,全都寄托在那些富商的名下,都是富商的干儿子干女儿。
也就是说,陈寅现在想要弄俩丫鬟,就只能是当闺女收养。这些丫鬟得叫他爸爸。
他自己才十七岁,还是个两百零四个月的孩子,弄几个闺女伺候自己,心里有些膈应。
毕竟是现代人,还做不到像此时代地人一样,收养的丫头不但能当闺女,还能通房。
于是就放弃了这想法。
在街边随便买了个烧饼啃了两口,想着去勾栏里再转一转,又担心家里那一千两的现银被偷,就干脆回家了。
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热,七个奇葩就都回来了。
一伙人个个都默不作声,把马送进了马棚以后,就围坐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寅走了过去,看着这七个奇葩问道。
李铁拐叹了口气:“大人,案子破了,不是什么白莲妖人犯事儿,而是……富商儿子和小妾私通,被富商发现以后,他儿子下毒毒死了父亲,又杀了目睹事情的邻居,为了逃脱罪责,就诬陷邻居是白莲妖人,杜撰出来了这么白莲妖人害人的故事。”
陈寅一听这话,再看看几人的状态,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很明显,这几人是怀着极大的热情赶去了平舆县,现在败兴而归。
钱没有捞到,还白白的帮人家破了案子。
“原来是这样,走走走,出去我给你们去庆功。”
为了避免士气低落,陈寅立刻装作高兴的样子,叫起了众人。
“都别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破了案子也算是立功了,你们几个不亏是咱们锦衣卫的精锐,只用几个时辰就解决了平舆县那么多人都为难的案子。”
“所以对付白莲教的妖人,我更有信心了。”
给这几人鼓了鼓劲儿,带着人就赶去了酒楼。
要了饭菜以后,陈寅看气氛还是很凝重,就举起酒杯,“好了,都举杯……”
忽然一个踉跄的身影路过门口,他穿着一身道袍,手里拖着一个托盘,上面堆满了用过的碟子。
松鹤道长这几天被老板和伙计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这几天都只能睡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不是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
他也不知道这小小的酒楼里面怎么就有那么多活儿,每天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狗差,睡觉也只能在柴房里的麦草堆里。
只是短短的几天,他就消瘦的不成样子。
眼睛周围更是有一圈黑眼圈,他已经决定,再呆两天,如果高人还不来找他,他就逃走,总不能因为要学个雷法,人死在这里。
但此刻,他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仿佛是天籁一样的声音啊!
一个踉跄,托盘里的盘子全都摔在了地上,他直接丢掉了托盘,踉跄地走进了屋子里。
看着举杯的陈寅,他这几日的憋屈在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
“高……高人……”
“有刺客……”
“保护大人……”
李铁拐速度最快,叫了一声就冲了过去,护在了陈寅身前,双手举起了拐杖,如果眼前这人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砸过去。
剩下的众人也反应过来,立刻把陈寅保护的水泄不通,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老道士。
松鹤道长呆住了,看着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人,他后退了两步。
疑惑的看了看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陈寅,试探性的说道:“三天了,高人,考验也该结束了吧!”
陈寅终于看清楚来人是谁了,心道:“这不是松鹤道长吗?怎么如此憔悴。哦,对了,这老家伙去勾栏里了,算起来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我说怎么老感觉身边儿好像少了一个人,原来是少了这老家伙。”
“竟然在勾栏里面厮混了三天,真是老当益壮,可惜酒色是刮骨的毒药,连道长也憔悴如斯。”
但听到松鹤道长口里叫着考验。
陈寅皱起了眉头:“都散开吧!是自己人。”
等众人散开,他才问道:“道长,你刚才说什么?”
松鹤道长一愣,眨了眨眼睛:“你上次吃饭把我留在这儿抵账,不是为了考验我心性吗?”
陈寅顿时一头黑线,忽然想起上一次三人一起吃饭,自己和李二胡急着去勾栏,忘记结账了。
再看看这松鹤道长悲惨的样子,不会是没有钱结账在这儿干活抵账到现在吧!这老道士之前一直缠着自己教他雷法,没想到……
“我在这儿三天了,掏茅厕,刷碗洗锅,哄孩子,洗尿布,连老板娘的亵衣都是我洗的,你要是再不来,我真坚持不下去了。”
陈寅这才明白老道长是误会了,没想到一个疏忽, 让他吃了这么多苦。
心里立刻泛起了一股愧疚,就顺着道长的话说了下去:“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给你说一下,考验结束了,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