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精卫鸟的出现,洪运便明白,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而神农看着精卫鸟,想要上前抱住,却被精卫鸟避开,向着内陆飞去,过了一会,便看到精卫鸟嘴里叼着树枝,飞向了东海,然后丢下树枝,向着内陆复飞,而下一次嘴里叼着的是一个石块,再次向东海丢去。
看到精卫鸟的动作,神农缓缓低下了头,就因为他忙,忙的忘记了陪伴女儿,忙的忘记了和女儿的约定,竟然造成了如此悲剧,神农的精神瞬间萎靡了下来。
接着,洪运就看到神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洪运给神农摸了一下脉象,发现神农只是情绪波动太大,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才昏厥了。
便转身拦下来了精卫鸟,精卫想要绕开洪运,不停的被洪运阻拦,精卫有些着急了,向着洪运阻拦的手啄去。
洪运不敢运功抵抗,手掌便被鸟喙给啄破了几处,渗出了点血。
看到渗血了,精卫发出了精卫精卫的叫声,不满意,但也不再继续,只得不停的扇动翅膀,停在了空中。
洪运伸手将精卫抱在怀中,精卫见无可阻拦,便也不再坚持,任由洪运抱着。
洪运将精卫抱到了神农身边,一道法力打入神农的身体,神农慢慢醒了过来。
刚醒便看到洪运怀里的精卫,便要上前抱抱,洪运轻轻抚摸着精卫的羽毛,安抚着精卫紧张的情绪,待精卫情绪平复了之后,这才将精卫递给了神农。
神农抱着精卫,老泪纵横,不停的抽泣着,他也不知道还能和精卫说什么,更不知道就算他说了,精卫能否听的懂。
看着眼前的一幕,洪运从储物袋中取出玉符,发送了一段传音,想让镇元子前辈联系一下酆都,确定一下生死簿上女娃的情况。
过了不多时,镇元子前辈的回复传来:“女娃的情况特殊,虽然她的阳寿已尽,但灵魂却不过地府,直接化作了精卫鸟,未来只有当精卫再次陨落,才会到地府走上一遭。”
“至于如今怎么保护它,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镇元子的下一条传音很快便来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带回金鳌岛,倘若运气不错,也还是可以修炼的,至于未来能到何种成就,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断开了与镇元子前辈的玉简,洪运走上前,蹲在神农身旁,轻声问道:“逝者已逝,人主还需要注意身体啊。”
神农点点头,向洪运致谢:“多谢师兄辛苦。”
“不不,人主言重了。”洪运连忙摆手,没有救下女娃,他心里还愧疚着,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过了一会,洪运轻声开口:“贫道有个想法,不知道人主意下如何?”
“请说。”神农嘴里回复着,但眼睛里全是精卫。
“如果人主应允,贫道想带精卫回金鳌岛,师祖和多宝师伯便在金鳌岛上。”洪运顿了顿,继续问道,“如果,贫道说的是如果,如果经过师祖检查,精卫,她有修行的可能的话,贫道想收她为徒,教导她,不知道人主的意思若何?”
“修行?”神农想了想,抱着精卫起身来到女娃身旁,将精卫放在了女娃的身上。
前面一直想要飞向东海的精卫,却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女娃身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显得十分乖巧。
“修行后,有可能变回人形吗?”神农想到先前洪运化作了一团云朵,将自己包裹了进去,便好像想到了什么。
“修行到后期,必然会有化形之时。”洪运肯定了确有变回人形的机会。
“那化形会有危险吗?”神农有些担心。
“化形肯定有危险,但是在金鳌岛上,有师祖、贫道师尊以及贫道在,肯定会将这种危险降到最低。”
“那需要多久才能修炼到可以化形的程度?”神农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要看个人的,这个贫道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洪运摇了摇头,这个真的没法说清楚。
“明白了,那就有劳了。”神农将精卫抱给了洪运,然后问道,“女娲的身体要一并带走吗?”
“这倒不用。”精卫是女娃的灵魂所化,说起来,也可以算作是另一种的轮回转世,那么之前的身体也就可有可无了。
“烦劳将我送回部落吧,我要让家人送她最后一程。”神农低声说道。
“这是自然。”洪运当然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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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办妥了。”两道影子来到了一人身后,轻轻回禀。
“很好,既然如此,我等便两清了。”那人点点头,并未转身。
“既如此,那我等先走了。”两道影子对望一眼,连忙说道。
“善。”
看那人没有反对,两人连忙往外走去。
刚走出门,两道掌力便笼罩了下来,来不及呼喊,两道影子便没了生机。
“这是何意?不都说放它们走吗?”那人不理解。
来人迈步走了进来,随即哼了一声,轻声道:“如果放了它们,万一将此事捅了出去,岂不是会坏了老师的安排?”
那人白了一眼,无语道:“那杀了他们就没事了?倘若有心人推演一番,还是能查到我等身上的。”
来人嘿嘿一笑回复:“它二人要拦路打劫,反被诛杀,至于它们之前做了什么,与我等有何关系?”
说完,来人摇了摇头,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来人如此诡辩,那人皱着眉,喃喃自语:“这么做,真的合适吗?燃灯老师。”
“老师要你争那最后一位的人皇之师,那你就要全力争取。”燃灯已然听到了那人的话,冷冷回复,“一个小小的计谋,便能引得那位人皇吐血伤神,如此简单便能伤到他,那他早一日退位,第三位人皇便能早一日继位,你这人皇之师,不就能早一日上位了吗?贫道,这可都是替你在铺路啊。”
燃灯微微回头,看向侧前方,眼角瞄了一眼那人,再度开口:“老师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只要能完成老师的任务,具体如何做,重要吗?”
说完,燃灯便大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那人愣在原地,嘴里呢喃着:“重要吗?真的,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