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二日傍晚,蔺休果然依约将船开至码头边。
严俊弈昨夜闹了大笑话,本来没脸再回来,结果硬是被玄凤门其他几个弟子一起给架了回来。
不为别的,他们实在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渡海。
严俊弈躲躲闪闪在几人身后,死活不擡头看林辞镜一眼。
林辞镜非常理解他现在极度社死的精神状况,善解人意地一句没提昨夜的事,以免刺激了这小孩敏感的内心,再捂着脸一路跑走。
阿蛮安葬了老人,今日红着眼眶来给他们送行。
林辞镜看着他面上的沈痛,有些心疼地轻声道:“对不住,我其实也不想......”
阿蛮抹了抹眼睛:“不怪你,是爷爷自己做错了事,受到惩罚是应该的。”丶
他深吸了一口气,擡头看着林辞镜,忽然道:“树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那边玄凤门的弟子正向船上搬着必备的食材和淡水,应该得有一会儿才能登船。
林辞镜张开双臂:“来。”
阿蛮倏地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颈窝处,低低啜泣了一声。
林辞镜顺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和家人好好生活。”
“树哥哥,我也想修道。”
阿蛮的声音因为哭过而有几分低哑:“我想明白了,是我太没用,才会让家人遭了这灾祸。我也想和树哥哥一样用自己的力量保护重要的人。”
虽然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但林辞镜莫名的就是有些想笑。
八成是因为“树哥哥”这个称呼。
“好,你有自己的目标就可以,”林辞镜说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让他起来,“既然如此,那以后就要更努力了,修道是件很难的事,需上下求索,方可成功。”
阿蛮点点头:“我知道的,树哥哥,我一定会努力的。”
林辞镜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忽地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粘在了自己的背上。
他心下一惊,倏地回头,看见昆吾正抱着双臂站在码头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林辞镜莫名有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立刻严肃地咳了一声:“那个......阿蛮啊。”
阿蛮擡起眼睛:“怎么了?”
“你......抱够了吗?”
林辞镜不知该如何委婉地表达自己想让他放手的期望:“就是我觉得我们这样......”
阿蛮慢慢松开手,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哦。”
林辞镜又心软了。
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但凡别人露出这种被伤害到的表情,他心里就格外愧疚。
“那我走了,”林辞镜说,“你保重。”
船慢慢离开了码头,他站在甲板上回望渔村,心中未解的疑惑再次涌了上来。
为什么安绥城会被屠了全城?
又为什么特意点名要渔村中的青壮年男子?
林辞镜眉头紧锁,肩上却忽然多了件衣服。
“海上风大,小心着凉。”
昆吾低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让他耳朵无端一痒,紧接着酥麻了半边身子。
这感觉有点不妙。
他连忙不动声色地拉开和昆吾的距离,问道:“我们要在船上几日?”
昆吾见了他的动作,面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蔺休说少则两日,多则三日。”
林辞镜若有所思的地点点头。
若时间还充裕,他也有空和蔺休谈谈接下来的计划。
毕竟只把人骗过来了,至於骗来做什么,林辞镜还没想好。
一道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便看见刚提起的蔺休正向这边走来。
蔺休昨夜不知去哪了,还有闲心换身衣服。如今他一袭红色的兽皮袍子,里面却也是没穿衣服的。外袍在猎猎海风中翻飞,其下健硕的肌肉毫不掩饰地露了出来。
妈的,伤风败俗。
不守男德,几把骨折。
林辞镜在心中暗骂了几句,脸上却依旧温和有礼:“蔺休兄来得正巧,我有话与你说。”
蔺休挑眉,带着几分邪性地笑了下:“巧了,本君找你也有事。”
他说完,目光一转落在昆吾身上:“还是件需要旁人回避的事。”
“昆吾......不算旁人,”林辞镜说,“你大可现在就说。”
“是么?”
蔺休在栏杆上一靠:“他不走本君便不讲,你自己想明白了。”
“可......”
昆吾打断了他的话:“无妨,我走就是。”
说罢,他果真头也不回地进了船舱中。
蔺休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看向林辞镜。
林辞镜叹了口气:“你要说什么?”
“本君昨日回去想了想,修道之人中能徒手接下我七星刀的怕是也没几人,而其中喜着红衣如此风姿绰约的,便也只有那一个。”
林辞镜也不答话,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蔺休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我说得对么?无妄峰的尊主冕下?若是你昨夜自报家门,本君怕是一根手指都不会动你,怎么?不说名字是做了什么套等着本君往里钻呢?”
想多了您。
只是简简单单的社恐不想做自我介绍而已。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林辞镜决定维持住本身的高手人设,高深莫测道:“所以?”
“所以来给魔尊提个醒,一些别有用心凑到你身边的人,该赶走就赶走,免得到最后落得自己伤心的境地。”
蔺休懒洋洋地扯着嘴角笑了下:“况且魔尊的桃花开遍了天下,最后选了只精怪做道侣是本君没想到的。这要是教那些正道之人听说了,该多伤心?”
“精怪?”
“你不知道吗?”蔺休似乎有些意外,“真是稀奇,你居然看不出那昆吾是——”
船身倏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两人身形摇晃,连忙抓住栏杆站稳。
“怎么了?”
“是触礁了吗?船要沈了吗?”
原本在船舱中歇息的众人也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刚擡眼便看见了极为骇人的一幕——
一条满是吸盘的巨型触手倏地从水中冒了出来,张牙舞爪片刻后似乎终於确定了猎物的方向,紧紧地扣住了船舷,猛地向下一拽。
那只带着吸盘的触须探出来的瞬间,林辞镜想到的居然是这么根触手烤来吃到底能吃多久。
但很快他便没心思再想这些了。
那只章鱼似乎尝到了甜头,另外几只触手也争先恐后地扒了上来,船其中一边蓦地被挂上了这么个东西,根本维持不住本身的平衡,眼看着便径直向这头倾了过去。
林辞镜仓促间召出自己的剑,化作一道流星向船下巨大的章鱼而去。
那章鱼本来半个身子都探了上来,还未大展身手,一道剑气便径直向它的眼睛而去。比拳头还大的眼珠被狠狠地刺破,直接顺着眼眶深深地扎了进去。
章鱼痛苦地扭动着躯体,巨大的触手在空中飞快地扭动着,将半个甲板打得凹陷了下去。
不知蔺休这船是什么做的,居然在章鱼如此用力的抽打下还坚持着,没有在海浪中粉身碎骨。
林辞镜口中念了个诀,那柄不幸没入软体动物身体组织中的剑腾空而起,掠过一道残影后斩向了章鱼的触手。
灵剑的剑锋吐出半尺长的白虹,像给夜幕中添了一轮太阳。
断掉的触手自空中落下,激起一片海浪。那白虹快准狠地将那八条触手依次斩落,“乒乒乓乓”地响了好久才静下来。
林辞镜身子晃了一下,扶着栏杆才站稳。
隔空御剑需要极大的灵力支撑,再加上他身上还带着前些日子的旧伤,一瞬间居然罕见地有种灵力不济的感觉。
严俊弈别扭地蹭过来,低声道:“你很厉害。”
林辞镜微微擡眼看着他:“......嗯?”
“老子说你很厉害!”严俊弈一张脸涨得通红,“老子从来没这么夸过人,满意了吗!”
说完,他狠狠地一跺甲板,怒气冲冲地转身回了船舱。
整个人那叫一个恼羞成怒。
林辞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却见昆吾面色一变。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种堪称黏腻的声音,就像......
软体动物在什么东西上缓慢爬行的声音。
林辞镜悚然一惊,还没等回头,腰上便倏地一紧。
一根有成人小臂粗细的触手盘在他腰间,居然要把他直接从船上拉下去。
那章鱼似乎很生气,拖着一只伤痕累累的眼睛,死活都要把这个砍了自己八条腿的人拉下海去做夜宵。
林辞镜被它勒得憋了一口气,身上倏地泛起一阵金光。
那金光中透着一股赤红,,化作一道锁链紧紧地缠绕在章鱼的触须上。
那锁链碰到触须的一瞬间,林辞镜似乎听见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那惨叫像是有人受了重伤发出的悲鸣,在他耳畔倏地炸响,尖利得要刺破他的耳膜。
和安绥城无相鹫的叫声莫名相似。
章鱼的触须上不停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光。有林辞镜锁链的金光,还有另一层黑烟与金光纠缠在一起。
那黑烟是什么?
章鱼的触须蓦地一松,林辞镜便从空中落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会掉进海里,可半路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阿镜,”昆吾急切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林辞镜大口地喘息了两下,摇摇头:“没事,我......”
话还未说完,他肩上忽地袭来一股大力,紧接着身子一转,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昆吾!”
暴怒的章鱼失了一条触须,旁边又恰好刚刚再生了另一条,狠狠向二人抽来。昆吾在这紧要关头将二人的位置调转,生生提他挨了这一下。
那触须还不算完,如法炮制地将昆吾一卷,自己慢慢地沈入了海底。
林辞镜落在甲板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撞了出去。可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起身拎起剑便要跳下船。
蔺休蹙眉拦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昆吾被卷下去了,我要去救他。”
“你这样去是送死,”蔺休说,“就算你道法高深又如何?不会水的怎么和它在海中斗?”
林辞镜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尖都在颤抖,一字一句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出手?”
“本君......”
蔺休别过头去,声音有些低沈:“本君是管辖这方水域的主君,是不能伤害子民的。”
林辞镜的手按着他的肩,青筋跳动:“所以呢?所以有人在你面前被带进海中就能不管了?你子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蔺休不敢看他的眼睛,将林辞镜的手从自己肩上掰开:“我真的没办法,我......”
“好。”
林辞镜慢慢站直了身子,将被水浸湿的头发向旁边拨了下:“你不救我救。”
“你会死的!”
“死了我也要救,”林辞镜的袖口往下滴着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昆吾的,“他是为救我才遭了不测,我没办法放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可他终究只是精怪!”
蔺休死死地挡在船舷的豁口处不让他下去:“人和妖总归殊途,你又何必执着!”
“你也是蛟化的龙,你也是精怪,没高谁一等,真让人觉得恶心。”
林辞镜微微擡起头,眼中尽是淡漠,一道剑光闪过,生生在蔺休胸前劈出一道伤口。
“识相点就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杀。”
蔺休的表情十分覆杂,半晌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慢慢从豁口处让开。
海面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先前的风起浪涌。
林辞镜深吸一口气,猛地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海水很冷,刺骨的寒意铺天盖地向他涌来。
这寒意又不单单只是冷,还带着一股莫名的狠厉,生生向他的识海中刺去。
这是......为什么?
林辞镜忍着痛,在一片幽深中摸索了起来。
昆吾到底在哪?
他慢慢向外吐着氧气,一边向更深处而去,看见了一片有些突兀的石群。
石群外的一处尖角上挂着条章鱼的触须,正随着水流慢慢飘动着,而石块最下面的地方却氤氲开了一片深色的水雾。
林辞镜心中蓦地一紧。
在现代的时候他曾和朋友坐游艇去海上玩过,偶然遇见一条科考船在喂鲨鱼。
而喂鲨鱼的肉块掉进海水中时,上面的血氤氲开便是这个颜色。
难道昆吾已经......
林辞镜不敢多想,连忙向那处石群而去。
事实证明,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无法在完全没有氧气的地方存活。
林辞镜只觉胸口被水压挤得隐隐作痛,像是要从中间裂开了似的。可找到昆吾的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向下,直到停在了石群旁边。
他刚要去查看那片氤氲开的血雾,身侧却蓦地闪过一道黑影。
是章鱼?
林辞镜提剑在手,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那影子的身材纤细,并非章鱼那般庞大。
这深海之中除了他,居然还有别人?
林辞镜没有天真地以为那人影是昆吾,剑锋想也不想地便向着黑影出现的地方劈去。
在水中挥剑十分困难,每个动作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那一剑出去让他觉得根本没用力一样,连胳膊都轻轻地漂在了水中。
待他这一剑出去,石群上扎根的水草晃动了一下,紧接着那黑影便倏地向海面上窜去。
林辞镜下意识地想去追,却想起自己到底下来是做什么的。
他连忙稳住心神,再次将注意转到石群上,发现了一条裂开的缝隙,恰好能通过一个人。
黑色的雾水在不断地从缝隙中向外喷着,将周围的水染成了黑色。林辞镜仔细看去,才意识到这大概是章鱼的墨汁。
他心中无端松了口气,连忙向缝隙中去,可哪知没走几步,便看见了一只裂开的章鱼头,触须一下一下地抽搐着,估摸离凉也不远了。
章鱼头似乎是被从内部撕裂开的,伤口狰狞,一只眼睛被捅漏了,只剩一个漆黑的洞。
是刚刚袭击他们的那只章鱼。
那昆吾呢?
林辞镜的胸口愈发刺痛起来,他控制不住地喘了口气,一串气泡从口鼻处冒出来。
他眼前有些模糊,只能胡乱地俯下身摸索着,期待自己能摸到属於人类身体的柔软。
下一刻,一只有力的胳膊从身后搂住了他。
林辞镜下意识地想反手回击,却被一片柔软碰了碰耳朵。
他回头,看见昆吾那双熟悉而温柔的眼睛。
像是心中的石头倏地落了地,又是一串气泡冒了出来。林辞镜脑袋中紧绷着的弦轻轻断开,气闷和刺痛一齐找上门来。
昆吾看着他表情痛苦,蹙眉搂着他向缝隙外而去,却被人紧紧扣住了衣袖。
下一刻,剑光横扫,斩断了一根伺机而动的触手。紧接着下一根也紧随其后,林辞镜来不及收剑,仓促间捏了个诀,一道金锁链将那触手与一旁的石块绑在了一起。
这道金锁链与先前的比颜色黯淡了不少,束缚的力量也小了,看着那根触手的折腾劲儿,估计没多久便能挣脱。
林辞镜狠狠地将昆吾向外推去,挥剑将那颗裂了但没完全裂的章鱼头彻底劈成了两半。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想到这章鱼也是个死不透的。
林辞镜料理了还妄图诈尸的章鱼,勉强将剑收了回去,抓住了昆吾伸过来的手。
十指相交,却让他的莫名地有些安心。
这片石群与海面的距离甚远,林辞镜刚刚又耗费了太多的氧气,游到一半时,一股力不从心之感慢慢涌了上来。
他整个人就像被装进了一只口袋中,而那口袋外还有人不断地抽着气,试图闷死他。
林辞镜拽着昆吾的手一滑,整个人向下坠去。
真是太难受了。
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下。
还真是自不量力,明明根本受不住这环境,却还是逞强下来了,说不定根本是他自己自作多情,那人根本不需要自己救。
可为什么还是跳下来了呢?
眼前走马灯一样闪过一帧帧画面。
两人初见时的尴尬,一同冒险时的默契。
他为自己晾粥时的温柔,看灯会时的惊羡,以及那晚灭顶的疯狂与欢愉。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了。
脑中又响起几道不和谐的声音,一会儿是瀚音冷硬的“非我族人必为异类”,一会儿是蔺休的“总归殊途”。
昆吾是人是妖重要么?
林辞镜只知道他是最真心待自己好的那个人,也是自己见第一面就莫名信任的人。
他的视线愈发模糊,向着记忆中昆吾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而后他便真的抓住了。
那人将他拥入怀中,一片温热紧紧地贴在他的唇上,为他慢慢渡着气。
没有唇舌交缠,只是简单的双唇相贴,却让林辞镜觉出几分抵死缠绵来。
昆吾给他渡了几口气后,搂着他向海面而去。
林辞镜大口呼吸着海风的腥咸,胸口的憋闷终於一扫而空。
他这才发现自己一路上都攀着昆吾的身子,觉得有些别扭,刚想将手拿下来,却被人反手紧紧按在怀中。
在船上等着的人早已心急如焚,连忙将绳索扔了下来。
昆吾拽着绳索在船身上借力,没几下便顺利地回到了甲板上。
林辞镜靠在栏杆旁,只觉得自己连再擡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拿现代游戏中的术语来比喻,他这个身体状况更倾向於是个法师职业,适合远程消耗,实在不太擅长自己拿着剑和敌人贴身肉搏。
被章鱼和做过山车一样上下抛了无数次,又在海里走了一圈,他现在累得很,只想赶紧躺下睡他个昏天暗地。
他这么想着,目光落在了昆吾身上。
凭什么自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人却精神饱满,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林辞镜又想起刚刚海底的那个吻。
这似乎是两人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吻,双唇相触的柔软感觉还停留在他的唇瓣上,没来得及忘记。
穿书前林辞镜是个社恐,不准备谈恋爱,也不准备接受任何人的喜欢,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感觉。
正因为没体会过,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笔直的异性恋,在刚穿书时会那样反感一切攻略对象的靠近。
可林辞镜发现自己居然完全不反感和昆吾的接触,甚至就连莫名其妙地直接做了最后一步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反而更多的是尴尬和羞耻。
林辞镜微微眯眼,那股微妙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以前绝对见过昆吾,并且不止一次。
掉马进行时~球不养肥qaq
安利下基友的预收:
文名《合欢宗主他不想双修》,作者:日月韬光
文案:
1.秦逸辰穿书成了合欢宗少宗主,
原主偏偏挑那未来修为至高的云霄仙尊上官景曜下蛊双修,最后惨死在对方手上。
2.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用了各种方法尝试稳定对方情蛊,给对方念般若心经,给对方贴静心符,似乎都不管用,还被对方一顿胖揍。
3.最后他可算找到了一处寒冰泉,他邀功似的说:“这肯定能让你清心去火!”不料被对方一把拉下泉水,“一起泡。”
4.上官景曜自从被下蛊毒后,对秦逸辰深恶痛绝,
虽然贞操仍在,但是那戏谑般的“泄火”方式,着实令他无语。
更令他无语的是,随着相处日久,他竟对那小子起了心思。
5.某日,他假装不敌蛊效发作,晕过去,对方担心的过来巡查情况,他一把扣住对方带到怀里。
上官景曜凑到秦逸辰耳边道,“色即是空?”一手解着腰带,抚上了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