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慈善义演之后网上的舆论对凌云社的评价由一边倒的谩骂转换成了一半骂一半夸。
周洲问师父怎么才能让大家不骂只夸。
师父摇了摇头:“不可能。”
看着周洲失望的眼神,师父笑道:“不过我有办法让夸的人多一些。”
“什么办法?”
“说相声。”
这世界很多事情的解法都不复杂,就是专注于当下你的本职——大道至简。
去往天津的高铁上,周洲在商务座上疯狂自拍。
旁边的周良一脸嫌弃:“你能不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周洲撇嘴:“怎么?你之前坐过商务座?”
说到这里周良有点卡壳,被周洲一下拆穿:“你不也是第一次坐嘛,不得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周洲边自拍边说:“有些人总是习惯掩饰自己,然后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这种人反倒是最怕别人看不起。”
周洲潇洒地伸出两个手指一边拍照一边说:“两个字——空虚。”
周良听了周洲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看着周洲自拍也蠢蠢欲动,但是碍于刚才自己说的话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喂!拍不拍!主办方只给我们报销去的商务座,而且京都到天津一小会儿可就到了。”
“拍!”
然后周洲的手机上就留下了一张两人在商务座上的合照。
高铁站主办方有人接站,甚至有专车带两人去酒店。
周良在看周洲拍的照片,周洲却在研究商务座后排座椅的功能按键。
周良发现周洲给他们俩拍的照片,人都特别小。
“你这咋拍的,都看不清脸。”
周洲一撇嘴:“这不是为了把商务座的座椅露出来嘛!你以为是为了拍咱俩啊!”
“好了,咱俩都发条微博,为咱俩的专场预热一下。”
周洲的微博:
已达天津,期待与您相见!
可还没等周洲解释的时候司机大哥突然接过话来。
“你俩凌云社的相声演员撒!我听了这会儿听出来了!你俩是明天晚上宗华剧院专场撒!周洲和周良撒。”
天津人果然人人都听相声,周洲和周良并没有聊专场的场地,但是师傅却对专场消息了如指掌。
“师傅,您怎么知道我俩的?”
“我听过你俩啊!在袁龙桦的专场现场听的。”
周洲迅速检索脑中的记忆,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周洲马上趴到前排扶手箱的位置。
“师傅!就是台下打变态的那个是吧!”
这世界真是小,没想到周洲和周良俩人初到天津就遇到了“熟人”。
在后面的聊天中天津大哥皱着眉头说道:“你俩可不太好演啊,你要跟别人打擂台了。”
周洲一愣:“谁啊?”
“你不知道吗?就今天晚上也是宗华剧场,我们天津本地的一个年轻人叫杨晖,年龄估摸着跟你差不多大。他师父是杨毅,之前不光说相声,还拍电视剧什么的。”
周良对相声界的了解程度要比周洲深得多,听到杨毅的名字马上接道:“是那个被人叫做杨五爷的那个吗?”
“对对对,就是他。早年间相声大赛拿过奖,不过后来是拍电视剧红的。之前听说他和你们师父郭德罡关系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是杠上了。”
周洲赶紧追问道:“那师傅您知道他那个剧场能坐多少人嘛?”
“估摸着跟你那个差不多,也是一千来个。不过我听说他那个专场可是早就卖满了。”
周洲笑了笑,自己的专场的票也在上个星期就卖光了,之前义演的时候社会关注量极大,自己蹭了不少流量,这段时间粉丝量也是蹭蹭地涨。
不过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些压力,既然师父和那个什么杨五爷杠上了,那自己就不能给师父丢人。
到了酒店,两人下车留了司机师傅的联系方式。
师父和袁龙桦正好在天津录节目,顺便就把周洲和周良安排在了同一个酒店,而这个酒店就在宗华酒店的附近。
电梯上行,周洲直接跑到了师父的房间,问起了车上司机师傅说的事情。
师父正在和袁龙桦喝茶,听到周洲的话便给周洲递了一杯茶。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他应该是听说你要在那办专场才定在今天的。”
“师父,您跟那个杨毅有过节吗?”
“之前还都客客气气的,后来咱们不是有点风波嘛,立刻就变了态度,然后听说他收了个天赋不错的徒弟,就故意跟你一个剧场办专场,想压我一头。”
原来如此,周洲原本看到自己的专场的票顺利卖完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一次简单的汇报演出,没想到一到天津就触发了支线任务。
不过既然两个专场的票都卖光了,能比的就只能是实力了。
周洲想要探一探那个杨晖的虚实。
“师父!我想去看他的专场。”
郭德罡看了一眼袁龙桦,袁龙桦心领神会,从一个红色包装的邀请函中拿出了三张票。
“我和你师哥前天到天津的时候,杨毅就托人给我送来了三张票,我不愿意去看,你们要是想看就和你袁师哥一起去看看吧。”
周洲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快到了,赶紧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袁龙桦看着周洲和周良两人出了门才问师父:“师父,虽然您不去,但是我们仨去了不就相当于应了那杨家的挑战了吗?您不是向来都不喜欢招惹这些人吗?”
郭德罡拿盖碗轻轻撇去茶叶:“因为那小子好胜。我年轻的时候也好胜,但是我现在就像年轻的时候那般好胜了。”
袁龙桦挠挠头:“师父,我听您的意思好像还是不要太有胜负心比较好吧。”
郭德罡点头表示认可:“好胜心重,得失心就重,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容易一蹶不振。”
“那您为什么还让他去看演出,去跟那个杨晖去比呢?”
郭德罡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年轻的时候好胜,总想争个输赢,现在就没这么在乎输赢了吗?”
“因为......年龄?”
郭德罡端起一杯茶作出好像干杯的动作。
“因为我赢过。”
“只有没赢过的人才总想赢。”
袁龙桦反问:“那您就不怕周洲输?”
郭德罡其实起身透过酒店硕大的落地窗看着灯火彤明的宗华剧场。
“他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