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生自然是知道为何黄淮泫在听到洛小北的这个问题之时,会借着跑肚之事遁逃,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其中涉及到了慕长生的一些隐秘罢了。
黄淮泫自然是不愿意恶了慕长生,但是对于与云游子道长关系颇为深厚的洛小北,他自然也是不想太过于得罪。
所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借着跑肚这个蹩脚理由遁逃了。
慕长生心中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黄淮泫这个未竟之锅给接过来。毕竟,不管怎么说,洛小北询问的是关于他的事,自然也是应当由他这个事主本人来回答。
是以,在洛小北带着些许的失望之际,洛天歌也显得有几分如鲠在喉之时,慕长生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小北,淮泫或许真的是因为跑肚之故,所以才会在未曾回答你的问题之时,仓促离去。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我的!”
慕长生将桌子之上的最后一丝狼藉收整完毕,又将辛夷从凳子之上抱了下来,最后示意辛夷去扯动绳铃,通知厨堂之人将这些狼藉之物收走。
辛夷望着收拾完毕的桌面,顿时间一副成就感涌上心头,恰在此时,她又看到慕长生目光之中的示意,顿时间一溜烟的向着青霄院门之处跑去。
慕长生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欢腾快跑的辛夷,方才继续开口说道:“辛夷的兄长,无锋与我一位友人有旧,无锋自知命不久矣,方才在我那位友人的推荐之下,跋山涉水前来寻我。只是,当时我并不知此事,遇到初次见面之人便要将自己的小妹托孤于我,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到得后来,无锋将我那友人的信物拿出,那个时候,我方才知晓此间事宜。虽然心中已然有几分的不乐意,但奈何也驳不了我那友人的面子,方才将辛夷收下。也正是因为我那友人的缘故,辛夷方才称我为先生。直到这一路上的接触,我也开始慢慢的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弟子。而辛夷,似乎也是已经把我真正的当成了先生!”
慕长生看到辛夷一路小跑到绳铃处,对其点头示意,辛夷这一次倒不像昨日那般用力的扯动着绳铃,只是学着慕长生昨日那般,轻轻的扯动了绳铃三次。辛夷见得绳铃并没有像昨日那般,被她扯动到无法扯动,旋即一声欢呼,向着慕长生的方向跑来。
洛小北倒是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的渊源,只是他心中倒也奇怪,慕长生口中的那位友人又是谁?只不过,洛小北却也知趣的没有进行询问,因为他也知道,再问下去也确实是有些不礼貌了!
洛天歌倒是眼中一亮,他与洛小北关注点不同,自然心中的想法也不同。
洛天歌言语之中由衷的赞叹着,说道:“慕兄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先生之所以为先生,不只是因为学识渊博,更是因为其内在精神,对于弟子有着极其良好的引导作用!更何况,慕兄刚才的言传身教,虽然对我等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慕兄这位先生,辛夷这位弟子而言,如此的言传身教,却是此时最恰当的教导!”
洛天歌的一番话,让洛小北听得有些汗颜不止,洛小北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的关注点却是在慕长生口中的那位友人。再者说,洛小北虽然也是洛氏子,也曾接受了传承,但奈何却从未真正有先生教导过。即便是洛小北如今的武道境界,也只不过是因为洛父留下的典籍而已。至于那传承之学,完全是填鸭式的教学!如今洛小北听到洛天歌这一席话,又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纵然心中信念坚定,此刻也不由得又几许黯然。
慕长生到是没有想到洛天歌对于他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不过慕长生还是摆了摆手,带着几分的苦笑说道:“洛兄过誉了!实不相瞒,慕某迄今为止也只不过是接受了道长的一番传道说法而已,至于在武道境界之上的系统学习,却是从未有过的。即便是我称之为先生的洛先生,其实慕某也未曾在其身上学到太多的武道境界!这一点,莫说是比不上洛兄,即便是小北与淮泫,或许慕某都与之不及!”
“只不过,正如洛兄所言,先生之所以为先生,不只是因为学识渊博,更是因为其内在精神!洛兄所说的这一点,慕某是举双手赞同的!”旋即,慕长生话音一转,丝毫没有因为与诸人相比不及而有所黯然,反倒是神采飞扬,精神雀跃,“所以,在我无法教导辛夷更高的武道境界之时,方才会选择用以言传身教的方式对其进行教导。当然,这一种教导自然也是因人而异,毕竟,每个人经历过的事情各有不同!”
“在我的想法之中,即便是我无法教导辛夷更高的武道境界,但是对于辛夷的三观塑造,却一定是我在此时间的重中之重!”慕长生话语之中慷慨激昂,似乎想要说的不仅仅只是辛夷,更是像是在说着自己,“只有在一个人对于自己的三观认知的透彻之时,方才行事有据,言语有理,也正是以为如此,才不会误入歧途!即便是武道境界不成,但终究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决定而在以后有所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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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北听的有些迷糊,似乎略懂,又似乎不懂!
洛天歌倒是听的一副如痴如醉模样,因为他在慕长生的话语之中听到了些许和自己曾经想法相同之处,只是那想法,不管是在彼时,还是在此时,都有些不合时宜。但即便是如此,洛天歌依旧是抚掌大笑:“慕兄所言极是,朝府元都之中那些身居高位的宰辅之臣,武道境界也不过后天数重罢了,甚至不通武道者也不乏其人,但缘何能够身居高位,也无怪乎对于自己认知透彻罢了。正如慕兄刚才所言,三观一词,却是极好的体现!”
“历史观,自我观,认知观!”洛天歌神情也似乎很是亢奋,一副越说越上头的样子,“若是朝府元都之中的宰辅之臣在听到慕兄关于三观的描述,定然会个个抢着将慕兄收为关门弟子,以承继自身衣钵!”
慕长生看着洛天歌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又听到他对自己三观的解读,旋即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慕长生所记不差的话,这三观明明就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怎么到了洛天歌的口中就变成了历史观,自我观,认知观了?而且,这新出炉的所谓三观不正是出自于洛天歌之口么。怎么在洛天歌的认知之中,就又变成了慕长生提出来的了?
不过,慕长生也知道此刻洛天歌状态似乎不是太对,当即也未曾纠正与洛天歌新解读的三观,毕竟洛天歌所说得三观或许更适应此间世间也说不定呢?
就在这时,辛夷来到慕长生身边,带着几许邀功的神情说道:“先生,先生,我刚才扯动那绳铃之时,正是学的你昨天那番动作,真的是一次就成功了呢!”
慕长生含笑望着辛夷,摸了摸辛夷的脑袋:“那是自然,辛夷是最棒的!”
说到这里,慕长生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带着关切神情问道:“辛夷,你刚才吃饱饭之后,可有感觉到困意来袭?”
辛夷听到慕长生的话语,脸上也是一副疑惑地神情,带着不解的语气说道:“哎,辛夷好像没有感觉到困意哎,好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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