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玉看见谢兰璋在自己面前倒下,心里想着不能够上去,但是身体已经快一步向着谢兰璋走去。
既然迈出了这一步,那不然直接索性问个清楚,从此关系分明。
正打算开口,就看见躺倒在地谢兰璋伸手抚上了了苏娇娇的脸。
天色昏暗,看不清人面上的悲喜。
可那抚脸得动作,落在高明玉眼里却如此情意绵绵。
高明玉自嘲的勾起一抹苦笑。
高明玉啊,高明玉!
你还真是天下第一糊涂人!
自己还真真是容易自欺欺人,事已至此竟然还能心怀妄念。
她转身,单薄背影融入一帘雨幕。
谢兰璋发狠的看着面前的苏娇娇,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伸手将她扼死。
就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自己才做了种种无法原谅的错事!
可蛊毒侵腑入骨,瞬间吞没他的意识,手也无力的沉下。
苏娇娇紧紧的将昏迷的谢兰璋抱在怀中,怎么都想不通谢兰璋是怎么冲破的蛊毒。
他刚才分明是对自己动了杀人意的!
他竟然爱高明玉爱到如此地步了吗?
不!
既然他谢兰璋现在被自己看上了,那么自己就不会轻易的放手。
苏娇娇咬牙将谢兰璋扶起。
苏娇娇立马命令侍卫把谢兰璋带回去。
内谢府,谢兰璋的房间烟雾缭绕。
谢兰璋脸色泛白的躺在床上。
苏娇娇借驱寒之名,在谢兰璋房间点燃了几盆特制的迷魂香料。
苏娇娇神态焦灼的捧着一本字符奇异的书在谢兰璋塌前不停踱步。
“有了!”
半响,苏娇娇举着自己流血的右手抚摸上谢兰璋沉睡的脸颊,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谢兰璋,你是我的郎君。”
“谁都别妄想,能夺走你!”
高明玉似乎做了个漫长无比的梦。
梦中有女子对着他垂泪呢喃,似乎在埋怨他为何如此无情无意。
可等他去追寻,却只有一片虚无。
三日后,谢兰璋终于从高热中醒来。
刚一睁眼,便看见苏娇娇红着一双眼盯着自己。
高明玉心中莫名一紧,还未出声苏娇娇就扑进了他怀中。
‘’殿下,你终于醒了!”
高明玉下意识的把苏娇娇从怀中扶起。
“娇娇。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你和明玉姐姐吵了一架后就晕倒了三日。这三日米水未进,我......”
剩下的话,苏娇娇说不出了,只一双美目扑簌簌的落泪。
听见高明玉的名字,谢兰璋心中一窒。
又是这个女人!
高明玉家,此时一片沉寂。
\"明玉,你当真要跟世子殿下退婚吗?\"高明玉的父亲高灼堂一脸肃穆地盯着自己做掌上明珠养大的女儿,眼中满是担忧。
高明玉毫无波澜地回应:\"爹,世子殿下早已对我厌恶至极,何必强人所难。若非要强求,反倒会给旁人留下话柄,倒不如由我们主动提出退婚,还能保住几分颜面。\"
“可你与世子殿下之前......”
“爹,那已经是是之前了。人心易变,我无法掌控。自古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但好在我们现在还来得及悬崖勒马。还望爹爹成全女儿。”
语毕,高明玉竟然直直得跪在了高灼堂面前。
高灼堂了解自己得女儿虽然生得弱柳扶风,但却有铮铮之骨。
认定的事,绝对不会回头。
高灼堂叹了口去。
“既如此,爹便想办法帮你把这桩婚事退了。”
得到父亲应承,高明玉回了自己房里。
宝玉被她打发去给父亲熬煮清心明目得药膳。
此刻,房内寂静一片。
高明玉胸口似是堵了一团棉絮,怅然得在门口站了片刻,坐到绣架前,拾起针线。
半响后,门口香气宝玉的声音。
“小姐,我回来了。今日得药煮了双份,小姐你也喝一碗吧。”
高明玉抬头刚想答宝玉得话,放针在绣片上才猛然反应过来。
自己竟然绣了半只白鹤。
她第一次绣白鹤还是谢兰璋那日在马车上刚寻完自己不久。
“明玉,你最好了,我知道你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你肯定舍不得我自己一个人去游花宴吧?他们都有女伴,就我没有。”谢兰璋低低的求着高明玉,陪他去赴宴。
“哪条律法说世子大人不能一人去?。”二人还未成婚,招摇结伴不合礼数。
“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趣,必要和明玉同行才可!”谢兰璋有些着急拉着高明玉的袖子,堂堂世子开始耍赖了。
他越这样,高明玉偏生越爱逗他。
高明玉双手支着头,一字一句地故意拒他。
“世子殿下,我和您的身份实在是不相配。您莫要再拿我寻开心了”
“明玉,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要和你长相厮守。”少年眼神坚定,就这样看着高明玉。
高明玉被这炽热灼烧,面上羞红一片。
“我想与你高明玉,一生一世一双人。”少年定定得看着眼前人,胸膛挺挺,语气笃定。
高明玉最终还是没去,谢兰璋垂头丧气的走了。
谢兰璋前脚刚踏出高明玉房间,后脚高明玉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拂了他的兴。
可世道对女子苛刻,自己与他又不急厮守这一时。
高明玉刚刚放心,宝玉这讨打得丫鬟又在耳边念念叨叨个不停。
左一句世子殿下不会被其他贵女看上吧,又一句花宴未嫁得闺秀会送给自己看中的郎君装有花瓣得锦囊。
世子殿下不会挂着一身锦囊回来吧!
高明玉心烦意乱得将宝玉赶了出去。
夜半,谢兰璋悄悄翻窗进来就见高明玉对着烛光绣了一只展翅欲飞得白鹤。
谢兰璋刚想抱怨因为高明玉不去,自己闷在家中抄了一天的盐铁论有多累。
高明玉就先一步,拆下来绣片在谢兰璋腰间比划了下。
两个时辰后,谢兰璋喜滋滋得挂着锦囊翻出了高明玉得闺房。
高明玉看着怀中的笔走龙蛇得盐铁论抄本哭笑不得。
早知道他没去有,何苦绣什么荷包!
“小姐?你对着绣架发什么呆呢?快来把这碗补药喝了。”
宝玉的声音将回忆中得高明玉惊醒。
看着面前的绣架。
对啊。
早知今日的话,何苦绣什么荷包。
高明玉拿起一旁的银剪,一剪剪从白鹤翅羽中铰开。
宝玉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绣错了,不能要了。”
“先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