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灵通。”陆绎冷笑一声,“不过这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语气里是强装的决绝。
“是没关系。”她点点头,“但你打算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吗?”
陆绎皱眉:“我走不走,还需要向你汇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不是纠缠。”她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话,总要说清楚。”
“今天在咖啡厅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他的语气更冷。
“今天说的都是你的想法。”顾清宁理了理衣服,走到他面前,逼着他跟她对视。
第二十章
“顾总,你不会以为,我还在意吧?”陆绎强作镇定,却不敢与她对视。
上海的秋天总是阴晴不定。
陆绎转身要走的时候,天空偏不巧下起了大雨,雨幕倾泻而下,像是要将所有的不舍都冲刷干净。
顾清宁看着他的恼怒笑起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要下雨了,你开车来的?”她明知故问,却还是忍不住关心。
“地铁。”陆绎没好气地回答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烦躁。
“这里很难打车。”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不介意的话,我送你。”
他没接她的话,转身往外走,却在雨幕前停下脚步。
“外面要下暴雨了。”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你愿意淋雨我也管不着。”话虽这么说,脚步却迟迟不肯迈出。
顾清宁望着他顿住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这个男人,还是改不了嘴硬心软的毛病。
有些习惯,是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
雨越下越大,在车顶敲出密集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首思念的乐章。
封闭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在空气中凝结。
顾清宁望着挡风玻璃上不断滑落的雨滴,突然笑了:“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声音里带着怀念。
“别说这些没用的。”陆绎的声音有些冷,像是在抵御什么。
“也是这样的大雨天。”她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忘了带伞,非要把外套脱下来替我挡雨。结果第二天就发烧了,可你说一点也不后悔。”那些温暖的记忆像雨滴一样滴落在心上。
陆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
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连带着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
他想强迫自己忘记,却发现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
“顾清宁,”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警告,“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啊,我们离婚了。”她点点头,语气平静,“可是陆绎,离婚不代表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真心实意地时刻,难道就这么轻易否定了吗?”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
雨声在这片刻的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陆绎转过头,目光锐利:“你到底想说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动摇。
“我想说的是,”顾清宁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口口声声说不在意,为什么还留着那只怀表?你说要彻底断绝来往,为什么还记得我害怕下雨?
你明明说再也不想见我,为什么还是上了我的车?”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向陆绎的心脏。
他别开脸,声音有些嘶哑:“习惯而已。”
这个借口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是吗?”顾清宁轻笑,“那你知道我有什么习惯吗?”
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我习惯了不轻易放弃。就像当初在金融圈,别人都说我不行,但我坚持下来了。现在也一样,我不会轻易放弃我认定的人。”
陆绎猛地转过头,却对上她坚定的目光。
雨点打在车窗上的声音仿佛也变得遥远,他只听见她轻声说: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第二十一章
“不好。”
长久的沉默后,陆绎还是开口了。
“顾清宁,你好像一直是这样的,跟我在一起时,放不下江以峰。
如今我们离婚了,你又开始追我。”
陆绎凉薄地笑起来,开口后的话残忍至极:
“顾清宁,是不是只有失去之后,你才想起来追寻?”
红灯恰巧在这时亮起,顾清宁不得已踩了刹车。
陆绎的动作比她想象中更快,在她想阻止他下车时。
陆绎已经拉开了车门。
她绝望的声音碎在他身后。
她很用力地说了什么,可却消失在他的关门声中。
陆绎定了明天的航班,这是他回来时就定好的。
移民手续早就办好了。
回来前他就想过了,哪怕顾清宁不同意,或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