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将将平复后,她迈着较小的步伐绕过墙的拐角,来到正路上。
但才走几步,她就愣在了当场。
千重樱坐在一块大的青石板上,眉尖微蹙,月光下小巧、白皙的脸,因吃痛而两颊微粉。少女眼含水雾,露出沁出青紫的踝部。对面的青年弯下腰,目光落在伤口上...
或是他正经的神色太令人不高兴,千重樱撑起身,搂住他的脖颈,笑眼弯弯,“师兄,你还是担心我的呀!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伴随着他的怔然,是少女抵近的笑颜与逗趣的语调,“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师兄,我好痛,亲我一下嘛...就亲一下,就不会痛啦!”
“唉...要不是为了你...我都不会来这儿的,你看我对你好吧...所以你得报答我,不说亲我,那抱我起来总可以了吧!”
想起上次他不理她的事,她专挑为难的词。
谢怀慈袖下的指尖收拢,眼睫颤了颤,“你...没事便好。”
“你真无趣!我都怀疑你长没长心...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点...”
千重樱忽然起身,双手压下了他的肩膀,将脸凑近到他的眼前,趁着他不注意挼了一把青年垂在肩前的发丝,然后眼神晶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
少女的眼瞳是黝黑的,就跟黑曜石一样,正因为色泽纯质,所以定睛的时候就显得格外认真。满目都是放大了的她,谢怀慈双目瞪大,袖下的手指握得更紧。
她还是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近,近到可以闻见她身上的花香。每当她睫毛一动,那份不自然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千重樱瞪着就快要僵成石像的人,似乎是害怕玩大了,一下子缩回了手,可很不巧的,指尖擦过了青年的手腕。
平日里,他人冷冷的,就跟陈年的积雪一样,没想到他的肌肤也跟他的剑一样...温度低得感人,千重樱讶然了下,旋即撅起唇找补道,“好凉啊!你是雪做的吗?!”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就跟糯米一样...谢怀慈不自然地别开眼,心脏仿佛也滚烫得厉害。他一次生出慌乱感,想要逃离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青年异常的神情转瞬间落入千重樱的眼中,她知道自己玩儿过了,心下一镇静,就决定坐回原来的大青石板。
“师兄,刚才我实在是太痛了,我不该亲近你的...”
这一次,她起得太猛,脚踝本就受了伤,疼得她龇牙咧嘴,自然身体的平衡就不能保持了。一个不慎就朝地面摔去,幸在关键时刻,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扭头一看,是谢怀慈,千重樱顿时羞愤欲死。
怀揣着各自隐秘的心思,他俩拉开距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只是这心底的波澜是否平了,就不知道了。
听见脚步声,谢怀慈转过身看着虞棠,迟疑了些许方道,“你回来了,我...”
“虞棠,你回来了啊!”
千重樱朝她招了招手。
虞棠怔愣住,她连走路都忘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俩。
谢怀慈的指节握得泛白,他与虞棠对视,心中升起不自觉的害怕和无措。
至于这害怕和无措的根源是什么,他却不能,也不敢追溯下去...
虞棠感觉一股寒意涌向心头,眼睛还有双腿,都不听使唤了。眼底是发涩的,脚步是僵的。喉咙眼儿,就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
月色下的村落,有一种静谧的美,不似方才狰狞,是一副极为恬淡的乡村之景。千重樱双手撑脸,眼神闪闪烁烁的,有着初识情爱隐密的兴奋感。
强忍下眼里的酸涩,虞棠再次抬起头来,她强装出一副无所谓,满不在乎的态度,“那个...我刚才看见了一只小猫,你们...你们喜欢小猫吗?要摸摸它吗?能帮我照顾一下它吗?我等会儿就回来...”
虞棠不想再继续这样的气氛,她走到谢怀慈的跟前,将猫猫递给他,不再与他说一句话。
谢怀慈拉住她的袖口,涩然道,“虞棠你...”
她来时都是欣喜的,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可为什么...就是一刹的时间,就尽数湮灭。
虞棠冷静地掰开他的手指。
撞见她的眼神,就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谢怀慈莫名心慌,他想要拉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又觉得这不妥,他不应当强留下她,她毕竟不是他的私人之物。
他纠结了,远比面对众人的诋毁要难受。
“你到底想怎样!?”
月光下的青年冷得就像霜雪,偏生霜雪容貌的人,神情不是那么冷淡,他眉头微蹙,纤长的睫毛动个不停,是慌到极致的表现。但面对他的异样的行为,虞棠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烦恼不已,她急得心如火烧,猛然间推开了他。
对面姑娘的眼神,已从慌乱转为防备、厌弃,谢怀慈莫名的不适,一时之间,解释的话语窜在喉咙中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