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虫子,没事...就要出来溜达,惹得大家烦躁不已。
果然,虫子就是不该妄想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眼泪一颗颗砸在指间。
她什么也不会,却妄想染指高高在上的月亮,很可笑吧?!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取乐子的工具。
“你哭了...为什么?是不想放弃么...”
魔息再次挣脱灵力织成的茧,熟悉的口吻回荡在识海。
这下,虞棠连哭也顾不得了,魔息复苏,秋衍可不得继续为非作歹,这边的事都还没理清...现在又衍生出新的危机,还是棘手到难以解决的那种...
在隐仙门时,虞棠就听说...秋衍与千重樱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貌似是师徒恋之类。如今,徒弟喜欢的人已经坐实了,那师父肯定就....如果猜得不错,秋衍好像与她同病相怜。她还仅仅是好感而已,无非是好感被扼杀...大不了放下就是。可秋衍就不同了,这样一想...虞棠面对他,总感觉怪怪的。
“秋衍,你...还没离开清水村吗?”虞棠掐了掐掌心,力作镇静,“什么放弃...我听不懂。”
少女懵懂的情感很容易就能看出。嘴里说得绝情,心里可指不定是怎么想的...
但她曲折的心思又关他秋衍什么事呢?
虞棠抽抽嗒嗒哭了好半天,等到这姑娘的心情差不多平静了,秋衍才悠闲地开口,“要不要跟我合作?”
就知道憋着什么坏事呢!虞棠擦了擦哭花了的脸,义正言辞道,“不要!想都别想!他们已经讨厌我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头一次被拒绝得那么彻底,秋衍怔了怔,蛊惑道,“你不是喜欢谢怀慈吗?事成之后,我将他送给你。如此绝佳的条件,你不考虑一下吗?”
刚刚跟虞棠说完心事,千重樱欢欢喜喜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可一推开门就被惊到了。
入夜,房间内的灯烛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女子纤瘦的身影被烛光打在了地上,摇曳得如同张牙舞爪的凶兽。
满室花香,她...不是人。
是金樱子,金樱子花妖。
女子对镜梳妆,柔软的乌发自肩背下垂到脚踝,微微露出的侧脸绽放着零星儿点的碎花,一枯一荣,循环往复。青绿色的藤蔓自颈间缠腰而下。即使是烛光交映,仍旧冷白到死寂的肌肤。
烛光是暖色的,她浑身笼罩着幽冷的绿光。
深夜昆虫、蛙鸣也都止休,血滴落的声音映入耳膜。
她自幼时就被接入隐仙门,生活在极安全的环境下。除却这次清水村之行,连除妖都没有参加过...但即使见识寡少,也知道现下的情形不太对劲,而且极为不乐观。霎时间,千重樱心神大乱。
精怪是肯定了的,慌乱之下,连剑意都无法发挥出一成。
逃不掉,只能等死!
她该待在师兄身边的,现在谁来救救她呢?!
极端的惊恐之下,千重樱呼吸都轻了几分,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个不停,脚下跟坠了石头一样...沉重无比,一时之间,拔腿都难...
站了好半晌,千重樱调整好心理状态,火速关门,头也不回地冲向隔壁的院落。
后有追兵,腿怕得直打颤,脸色白得就跟鬼一样,千重樱一边叫喊,一边搜寻救兵。
可运气实在不济,绕了好大一圈,愣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还被逼到了绝路上...
前边是条河,船都没有,渡河是不可能的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儿上,渐渐的...千重樱看到了那个精怪的全貌。
精怪的头面部布满了红青的纹路。
殷红的血自她的嘴角和指尖滴落,洇红了青绿色的裙摆,明明是柔弱的模样...却格外嗜杀,莫名生出怪诞感。
千重樱朝后退了几步,脸白得没有血色,掌心和后背都被冷汗濡湿。
生死危之时,她才明白历练对一个修士的重要性,师尊说的对...一个好的剑修,是不屈的剑骨,而非依赖外物,或是寻求保护。
她想起师尊第一次牵她手的时候,明彻如雪的青年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温煦如春。
明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青年同她站在桂树下,细碎的花瓣沾染在他雪色的睫毛上,他却偏偏无所知...轻轻地替她摘去掉落在发髻上的叶子,清透如雪水的眼睛里堆砌着柔和。
“樱樱,怎么又偷懒啊?!只许这次,没有下一次!”
小姑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无疑,青年有着一张清绝的面孔,她两颊发热,心跳加快...就好像有那么点喜欢他,不是对师尊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出自凡间王朝的皇族,虽是公主,但皇帝却对她一直不喜,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作为政治的牺牲品。是师尊将她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