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夏天...却感觉遍体发凉。
阿蓉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终于定格在了虞棠的身后,“师兄...”
师兄?!
虞棠倏地一惊。
刚刚她是听见了点儿动静的,但却将其误以为是野兽踩踏的声音。
毕竟天下之事,哪有那么巧合。
她与阿蓉相遇的地方就算在隐仙门也是十分偏僻的,寻常人一般不会来的。更别说隐仙门的大师兄了,他不是应该忙于结契大典的事宜吗?
谁不知道谢怀慈喜欢千重樱,差点儿为她而死。
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了,这正主却跑出来瞎溜达。
真不怕这节骨眼儿出事?
他站在石阶下方,距离他们这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不管看没看见她,虞棠一个劲儿地埋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或许是心愿得到眷顾,阿蓉喊了一声后,就径直走下石阶,也没有招呼谢怀慈过来。
等到两人都走了,虞棠才放松下来。
明明是不计较了,可看见故人...还是有那么丁点儿在乎的。
这无关情爱,就是感觉...很丢脸。
宗门许多人都在为结契大典而布置,人人忙得脚不沾地,偏偏这个正主格外悠闲。
阿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但诞生出的一刻,就被她以极快的速度掐灭了。
“师兄,你来这儿干嘛呀?不陪着小师妹吗?”
从半个月前开始,她就感觉谢怀慈怪怪的,具体哪方面怪就不知道了。
容色出尘的青年站在遮天蔽日的榕树下。
山风过道,衣袖翩跹,如鹤凌尘。
眉心的红痕在朝霞的映照下,带着一股不容渎亵的清冷。
浅色的瞳眸沉静,抬眸间波澜不惊,整个人就像是冰雪融成,不能在他身上见到一丝烟火气,活脱脱的像个高居云端的神仙。
不知何时起,他不再佩剑,亦不再束发,黑绸似的发顺着肩臂而下。
乍一看似清冷的神仙中人,但细看眼底下却有暗色,好似对某件事颇有隐忍,辗转难眠。
古怪的感觉就更强烈了,阿蓉寻思着他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
“小师妹她会担心的,你不陪陪她吗?你们马上就要结契了...”
终于,青年僵如瓷器的脸有了变化,鸦色的睫羽微微抬起,紧接着颤了颤,身体主人的情绪也活络了起来。
他越过阿蓉看向虞棠他们站定的位置。
那个曾经化为梦魇的少女就活生生地站在树下,躲凉一般用手扇着风。
只是与昔日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和身边的那个姑娘聊得正开心,或许是聊到了什么趣,俩人一起哈哈大笑,眉眼洋溢着活泼与快乐。
以为自己是她世界的中心,虞棠总归是离不开他的。
可现在的情况却像是打了他的脸。
他不得不承认...虞棠不是非他不可。
尽管知道这很正常,但还是为此感到不适。
他习惯了虞棠的讨好,恍然之间她冷漠下来,愣是他也有些怔然。
顺着他的目光往前面看去,阿蓉也有些不是滋味,“虞棠,她...她确实不太对劲。”
谢怀慈收回目光,好似不曾在意,“人总是会改变的,虞棠这样很正常。”
说话期间,他攥紧了袖口,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
他们刚要回返,就撞见了挎着篮子的千重樱。
阿蓉有些意外。
小师妹...她不该安心待嫁吗?
怎么还到处跑啊?
先是谢怀慈,后是小师妹,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夏天艳阳高照,灼热的阳光给少女白皙的脸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好看极了。
绯色的裙子随风一卷一晃,俏生生的,像是一朵柔软的花扑面而来。
千重樱跑得气喘吁吁的,可一点倦态都没有,眼睛亮晶晶的,“师兄,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差点儿都找不到你了。”
素颜的小师妹就像一朵冰晶花,待嫁时难免不打扮一番,娇艳欲滴,惊艳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千重樱人如其名,安静时,如樱花悄然绽放,有一种静谧的美感。笑起来时,如花雨纷纷,漂亮到夺目。
灵动、娇俏的少女,如一朵花般扑到了他的怀里,“你都不知道...刚才可急死我了,就害怕你反悔呢!”
她害羞得不敢看身前的青年,心里温暖极了。
满心的信任,依恋和偏爱,是前世难寻的东西,可现在他却不稀罕了。
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谢怀慈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
没有料到会这样...千重樱脸都僵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一旁的阿蓉更是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
掩去沮丧,千重樱用手指勾了勾青年的袖口,就像以往一样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