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站在树荫下。
虞棠还有些慌,差一点...差一点就撞上谢怀慈了。
她可算怕了他了。
死在他的手里,上一世,算她自讨没趣,这一世可不能重蹈覆辙。
那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能感化才怪了。
有多远躲多远才是正事。
“记住了,后面那人咱们招惹不起。”
念微拧了拧眉头,有些担心,踌躇了一下,“那他们...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吧?”
“如果,他们抓着你不放...”
“抓着,什么抓着?!我不是好好的嘛?!”绝不能抛下念微,虞棠打定了这个注意,语气越发坚定,“你就安心留在隐仙门,剩下的就交给我了。他们再凶,总不能大开杀戒吧?!即便他俩使坏,我拼了命也会护住你的!”
她修为是不高,但为了承诺,她能以自爆相威胁。
她能带念微逃离宫墙,自然也会为她负责。
与阿蓉是撕开了脸皮,与谢怀慈关系又不太好,一旦出事,他绝对会站在他们那方,到时候腹背受敌,不但讨不到好处,连她自己也会被赶下山去。
这事确实颇为棘手。
再者说,如果用念微的走来换取暂时的安宁,良心就会纠缠她。
她从来就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她的安宁不要别人的牺牲来换!
站在树荫下,她俩谁都不能说服对方,就那么僵着,一言不发。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太阳下山,身材清瘦的少年爬上了石阶,不明所以的他,朝他们打招呼。
好不容易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夏清衍纠结起来。
少年松开拧紧的眉头,叹了一口气,“虞棠,要不...你去道个歉吧,说不定你们...你们就会重归于好。”
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夏清衍第一次羞愧得无地自容。
合着就是一个馊主意,虞棠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神不守舍地扯着念微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喜欢梨花,院子里栽了好多株梨树。
此刻虞棠正躺在梨树下的藤椅上,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重来一世,她好像还是什么都无力改变。
无力改变孱弱的修为,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谢怀慈和千重樱的感情比上一世更好,阿蓉一如既往的歧视她。
不同的过程,相同的结果。
有时候,她在想...重来一世,真的有必要吗?
依旧是数不尽的恶意,无能为力的徒劳感,让人疲倦、痛苦。
那些痛苦的,绝望的记忆包绕了她,一时之间,虞棠难以让自己从幻想中抽身。
好半天,虞棠几乎被记忆给折磨疯了时,忽然感觉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
“你怎么还有闲心看风景?!你不是很关心那个凡人姑娘吗?!她失踪了,你不知道吗?”
恍了一下神,虞棠终于神思回体,她有些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应该是阿蓉报复吧,你知道的,她那人吃不得亏...”
阿蓉...是她害了念微,虞棠想到这点,夕阳也不看了,用力过猛,藤椅也推翻在地上。
“是怎么个不见的,我是说...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反应过来她在问他,夏清衍稳定下心神,详细地叙述起来,“我在你的院子周围看见过阿蓉,她鬼鬼祟祟的,显然没安什么好心,果然...这才过了多久,就出事了...”
为了证实确实不是冤枉的阿蓉,少年笃定道,“我看见过她和其他的弟子说要给你们一个教训,我没想到会那么快,一个修士怎能如此卑鄙,我不屑与她为伍。”
就因为口角之争,就要收拾念微。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虞棠反倒不再纠结什么前世的同门之情。
相通了一切后,虞棠甩下一句“谢谢告知”,就朝着阿蓉所在的院子跑去。
夕阳下山,天色渐渐暗下来,虞棠走在山道上,心乱如麻。
既悔自己将念微带上山,又恨无力保护她。
想来...除了妥协,就是妥协,她好没用。
好不容易到了阿蓉住处,敲了好几下门,都不见人影,心里越来越慌。
看见她惶然的样子,门口的弟子也有些同情,遂指了指湖心小筑的方向,“阿蓉今天一下午都没回来,说是要去学什么酿造灵酒。”
酿造灵酒,只能是千重樱那里了。
天色越来越黑,山道都快看不清了,黑暗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看一眼,就感觉...要吞了她。
不说天色已晚,山路的磕磕绊绊,就说在湖心小筑惨烈的经历,都让虞棠对那里望而却步,恨不得一辈子远离那里。
可逃避会导致念微生死难料,一决定去湖心小筑,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