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丢脸,还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小时候包括掌门在内的所有人都宠爱她。
稍微长大点,她修道的天赋是为上佳。
就好像一路都平平顺顺的,除了虞棠这个变数。
不是她的话,师兄还是那个温柔的师兄。
有些时候她就会想,那个给她折风筝,陪她酿酒的师兄去哪里了呢?千重樱不禁疑惑。
有了虞棠,连一点余光他都不会赏给她,就好像她是这房间内的物品,不值得看一眼。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厉害的词,虞棠这下急了。
千重樱努力镇静下来...
她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之所以师兄这段时间那么冷漠,是因为虞棠。
对,一切都是因为虞棠...
总之,谢怀慈不在乎她,她就什么都不是,连任性也不能,千重樱逐渐清楚了事情的转变。
任由眼眶的泪打转,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俩。
妄图唤起他的心软。
少女一副软弱、无辜的模样,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既不追问,也不指责,这下轮到虞棠怔愣了。
一想到原配也靠不住了,虞棠求救似地看向夏清衍。
这下就像戳了马蜂窝,下颚几乎脱臼,少女白皙、细嫩的肌肤,留下了一长串的红痕,分外扎眼。
捕捉到青年眼里浓烈的占有欲,千重樱颓然地垂下了眼。
袖下的指尖动了动,下意识想要抓住青年的袖口。
但还是咬了咬唇,克制了冲动。
少女僵硬地站在那儿,清透的眼睛里蒙上了朦胧的水汽。
眼眶周围红艳艳的。
有一种脆弱、可怜的美感。
就这...
虞棠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
一抬眼正好撞上了千重樱的目光,虞棠想到某些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关我的事...是谢怀慈,我向来就没想过加入你们。”
千重樱就好像没有听见过她说的话,探出手,小心翼翼摇了摇他的袖口。
睁大眼睛,鼓起勇气,“师兄,你别不要我...”
谢怀慈别过头,目光落到抓住袖口的指尖,旋即皱了下眉,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千重樱指尖一颤,“师兄,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是樱樱惹你生气了吗?”
青年收回视线,目光格外冷漠,就像是夹着冰粒子一样。
那样冷酷的拒绝,不说帮到她,可能结契都得泡汤,无奈之下,虞棠也不顾及是否会得罪谢怀慈,鼓足力气推开了他。
这才讨好似的,笑了笑,“打扰你们了,你们先谈,我这就和念微回去休息。”
少女笑得极为自然,好似真的在为他们即将结契而祝福。
可这样自然的笑,无不证明了,虞棠不在乎他,她不在乎他与谁结契,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样。
因为不关心,所以不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才将事情打上一个粗鄙的结局。
前世的虞棠是怎样的呢?
虽然是带着笑,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笑不达眼底,像是浮于表面的。
而现在,是发自内心的。
像是害怕她露出厌烦的眼神,谢怀慈退让开,任由她回到念微他们身边。
反差大到阿蓉都觉得是做了一场梦。
不应该啊...谢怀慈怎么会对师妹冷脸呢?
他们结契礼,难道...难道真的要取消吗?
“樱樱,别伤心了,他只是...”
阿蓉措辞再三,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总之,我认为你们才是最般配的,虞棠她不都发了道心誓吗?他们没有可能的...”
谢怀慈那么喜欢千重樱,为了她...甚至能违反门规,这样的情意不可能凭空消失。
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与疏远的农女,任谁都知道怎样选择。
在劝慰的话语下,千重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皱起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险险将怀疑和不安驱散。
看了会儿天色,观察到念微的倦态后,虞棠的目光坦然地落在青年的身上,随口般说到,“天都快亮了,纠缠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不如先回去休息。”
打了个哈切,虞棠不等他们回应就推门而出。
念微以及...谢怀慈,还有阿蓉也跟着她出来了。
害怕他们再起争端,夏清衍顾不得什么也挤进了这一行人当中。
别扭到静默的程度。
虞棠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想要忽略掉后面的人,可是脑子里的想法却窜个不停。
今天的事情,真的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