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她曾心甘情愿献上一切。
当然如今的后悔,却是后话了。
有些时候皮囊是会迷惑的双眼,特别是年少的时候,没有一定的识别能力,她就傻乎乎地认为他定然品行一致。
虞棠也不拐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我与你没什么可谈的。”
谢怀慈眉间阴郁更甚,“远离我,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杀了你的人...你会原谅吗?”
她嘲讽似的出口,“你喜欢千重樱就毁了她的灵脉,感激我当初的维护...就反复折辱我,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他杀那些谋害他的人是正确的,可错就错在对她反复纠缠。
明知不可挽回,偏偏来回拉扯。
罔顾她的尊严,从头到尾,都是在顾着自己开心,从来不管别人怎样。
就像是强迫她上云落崖一样,被众人耻笑,被当作一个小数字,喜欢一个人,可不会这么作贱!
他在作贱她!侮辱她!
就像是将她当作是一个物品。
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只需要打上一个标签,那是属于他的,就足够了。
偏偏她“不知好歹”竟然敢反抗主人的命令!
她怎么敢啊?!说不定人家是这样想的。
在乎也好,喜欢也罢,或许这些情感,对他而言太过于奢侈。
也太过于复杂。
虞棠没有哪一刻有现在清醒,她发觉谢怀慈和千重樱还真是般配。
千重樱想要找救命的稻草,而谢怀慈想要拿回玩具。
一拍即合呀!皆大欢喜嘛!
千重樱可以放下尊严,但虞棠不能。
千重樱能够任由他作贱,甚至于毁了修为,毁了脸,可虞棠却不喜欢失去颜面。
她给不了他生死之间惊心动魄的爱了。
哪怕前世,那也是迷迷糊糊的,各种因素牵制下...
总之,他们的认知也好,善恶面也罢,不是一条线的。
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再交谈下去也是徒增烦扰。
就像是强迫人吃不喜欢的东西,虞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了骂他的冲动。
“你让我恶心,以至于看见你就想吐。这些话,我已经说得很文雅了,你不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吗?你对我很重要吗?我凭什么要像一条狗一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自己放得太高了,小心摔得粉身碎骨,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告诫。”
告诫,鄙夷,他们之间,确实什么都不剩了...
“虞棠,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谢怀慈的眼神冷了几度,“聪明人就要懂得省察时度,与我和解,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杀我的机会,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来杀了我。”
千重樱顿时激动起来,“师兄...”
“我是说...她不值得...”
千重樱白着脸嘟囔了一句。
她颤了下睫毛,似乎很委屈。
就像是被人抛弃的猫儿,可怜巴巴的,渴望主人收回成见,拘谨得有些害怕,“师兄...只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她从来都不在乎你...”
咬了咬唇,她还是决定争取一把,“还记得那个花灯吗?其实是虞棠送给我的,她将你做的东西...随意赠出,压根就不在乎你的感受。”
想着虞棠的无情,她有了点儿迁怒的情绪,“她对你的态度,你还不明白吗?!是沾染都不愿意的程度,你在她眼中可有可无!”
就好像打情骂俏一样,青年一边冷着脸,少女一边眼眶通红,就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虞棠深吸了一大口气,才鼓起勇气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看来我很多余呀!这样也好,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也不相互记恨了。”
说着残忍的话,偏她还笑嘻嘻的,看得他心头一梗。
就像是诉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从表情和语气看得出她真实的喜悦和解脱。
像是摆脱了一个难缠的东西,顷刻间欢喜了起来。
她竟然在欢喜摆脱他。
他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
就像是一切脱离轨迹,每个人都不同,只有他站在原地...
现在的虞棠有了念微,有了夏清衍,甚至有了自己的生活...好像并不需要他。
他就像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一段经历,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从前的时候,都是她巴巴地望着他的,他从来都不会去了解她的心酸和拘谨。
重来一世,他们的位置颠倒过来,她不再是他的追随者,他反倒别扭上了。
他说不清为什么纠缠她不放,或许是顾念着曾经那个为他而死的姑娘。
或者说贪恋...炙热的,不惧生死的情意。
总而言之,他确实有点无耻...就如同她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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