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我与千重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别误会。”
虞棠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似的,“啊?!我不在乎真的,你喜欢谁是自己的权利。”
听见“不在乎”三个字,青年神色微僵。
一瞬而逝的愕然落在虞棠的眼里,心情非但没有舒缓,反而惊恐至极。
就像是好不容易逃脱了虎口。
忽然有人告诉你...前边儿是狼窝。
虞棠手脚无措地坐在他的身边,除了僵着,就是僵着。
好在谢怀慈及时发现了她的窘迫,及时出声打破了这段尴尬,“你不在乎就好。”
总算没有反驳。
她以为他还死心眼儿呢!
谢怀慈坐在小舟边儿上。
两人沐浴在阳光下,水波荡漾,荷叶清新,湖面上的风吹落青年耳后的一缕发丝,滑至下颚,眨眼间对上浅茶色眼瞳,竟发觉了几分温柔之感,虞棠略微有些惊悚。
或许是游玩的缘故,青年衣冠很随意,以往禁欲的脖颈,露了出来,就像是上好的温玉。
看着她的时候,眼瞳清澈,映着荷叶小舟和...她。
收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莫名有一种少年气。
虞棠感觉有点儿脸热。
她竟然觉得他有那么丁点儿的好看,可他...明明才威胁过她。
她该冷着脸,讥讽他,然后不理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盯着他眼睛都不转一下。
虞棠花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挪开眼睛,这下,望着遥远的天际,一瞬也不瞬的,就跟晃神了一样。
仿佛她很淡然,眼前所见皆是浮云。
事实上,她真的不淡然啊!
他是凶手!
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努力提醒了许多次,她才清醒了点儿。
她不能再看他了,她与他没有可能,之前的教训还不够惨么!
忆起昔日种种,她竟有些同情自己。
真的好可悲啊!
嘴里说着没有关系,安静的时候,或者是别人提起谢怀慈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去听...听那些流言蜚语。
她并非真的不关心谢怀慈和千重樱的结契仪式。
当知道结局快要落定,心里就会生出点点酸涩,事实上,她做不到事不关己。
看着他和别人成婚,和别人恩爱,她一点儿都不开心。
好恨这样的自己,即便没有谢怀慈的威胁,她好像也无法解脱。
叹了一口气,虞棠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儿挪了挪,像是躲避什么瘟神似的。
她的躲避和叹气自然很容易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慌乱只是一刹,由此卷起的是被欺骗的愤怒,谢怀慈嗓音含冰,“虞棠,你躲我干嘛?是他们教你鄙夷我的吗?”
“有了念微,有了夏清衍...我于你而言算作什么?一个路人...还是仇人。”
谢怀慈眼神阴郁,固执地提及同一个话题。
“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热!”
虞棠牵强地笑了笑,为了让行为更符合逻辑一点,用手掌扇着风。
扇了一会儿,才想起快到秋中旬了,就再也坐不住,“我是说...那些荷花很好看啊!”
可是荷花明明都快谢了,谢怀慈袖袍内的手指骤然蜷缩,嘴里却平静地说,“灵气蕴养之下,荷花自然也是极好的。”
荷花好看...
其实天气冷了,荷花好多都蔫搭搭的。
望了望周围花花叶叶,她实在夸不出好看两个字...实在是太违心了。
她的违心,她的别扭等等表情,他都一清二楚,明知她为何而苦恼,却是一声不吭。
愣是让两个人一起“享受”。
揪了揪裙子,就好像做了极其重要的决定一样,虞棠扬起脖颈,尬笑着对上了他,“谢怀慈,天气怪冷的,要不我先回去了吧?反正...来日,我们有的是时间。”
青年茶色的眸子稍有波动,“历练许久,你也不曾同我叙旧...”
言外之意就是不同意她离开。
“没错,我们确实有些生疏了。”
虞棠摸了一下荷叶杆,笑嘻嘻的,目光躲闪的,颇为勉强地顺应着他,“刚是我是无礼了,你还没玩尽兴,我怎么能够走呢!”
虞棠一会儿剥莲子,一会儿摸了摸湖水,就像是打发时间似的...极尽全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无聊。
偏生她滑稽的动作都被谢怀慈看在眼里。
她时而瞧瞧天边的夕阳,时而看看湖里的游鱼,无论如何就是不和他说话。
旁边坐着前世的仇人,他们俩还一起游湖,怎么看,怎么怪异。
就是虞棠心思再大,也不能做到淡然自若。
虞棠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你和我待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呀?!”
或许害怕他,她一下子就收回了视线,自恼地说,“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