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宿命。
族人不存,将仇恨转移到斩杀邪魔上,只是因为灵族是天道的眷属。
疯魔至此,何其可笑...
他不知他的血汇聚了恶念与业力,每沾染一滴,即会焚毁神魂。
在他疯狂几近平息的时候,谢怀慈恶意似地开口,“师尊...满意我的算计吗?”
浑身骨骼逐渐虚化,魂魄不稳,惶恐油然而生,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秋衍拧了一下眉,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半晌才艰难吐出字眼,“你会后悔的...”
后悔?
他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青年很冷静的,堪称残酷地看着曾经熟稔的人化为烟尘。
解决完幕后之人,谢怀慈就一直在调息,直到第二个晚上,等到身体恢复了部分,才开始动身。
阴雨连绵了几天,路上满是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溅起泥水...
有时候甚至看不清路况,一下子栽倒在地。
泥水溅进了眼睛,只是简单地揉了揉,谢怀慈就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时而站着,时而摔倒,除了观察四周的情况,他几乎没有停歇过。
这导致心脏上的洞一直没有愈合,就有点惊恐和怪异。
一连几天,都下着雨。
伤口不断破裂愈合...
谢怀慈走在雨中。
雨水顺着眉眼,鼻梁,脖颈,滑入青年的衣襟,冷得直打颤。
脚筋被断,他每走一步,都晃荡着,就像下一刻就会栽倒一样。
双腿发软,谢怀慈攥紧了指节,抿着唇,一摇一晃地走着。
每走一步,脚筋就会裸露出来,与泥水和雨水亲密地接触。
糟糕的环境,很快就让他伤口有了溃烂的趋势。
原本平整的切口,四周皮肉翻涌,血水似有溢出。
谢怀慈就跟感觉不到似的,迈动着步伐。
好不容易,才远离了这条路。
漫无目的的来到了隐仙门的山脚下。
虽是与修仙界毗邻,但仍是凡人聚居之地。
想到浑身的伤和出事的缘由,谢怀慈止住了去看虞棠的念头,转而待在了山脚下。
午时阳光格外灼热,谢怀慈背靠着围墙,坐在巷道的树荫下。
胸口的血肉和衣物黏在一起,随着呼吸,一阵一阵的尖锐刺疼。
稀稀落落的阳光透过树荫的间隙直直射下,照得青年近乎睁不开眼。
就跟烧红的烙铁一样,敷在眼皮上,分外的滚烫,恨不得立马挪开。
但为了节省体力,谢怀慈还是忍住了挪开的冲动。
神思恍惚之际,人影越来越近。
离到了他的眼前,出于警觉,谢怀慈立马睁开了眼睛。
“公子,你没事吧?”
头簪丝绒花的姑娘,蹲下身,好声好气地问。
树荫下的姑娘脸蛋可亲,眉眼明净。
谢怀慈暗下警觉,面色如常,旋即抬起眼,“你是...”
姑娘眼神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的防备,但想起话本里救赎的剧情,一切就了然如心了。
主角是美强惨,只要温暖了他的心,自己就会收获刻骨铭心的爱情。
这样一想,她温和地笑了笑,“我没有恶意的。”
莫名其妙的善意,如果放在以前,他不会想太多,但现在...却警铃大作。
谢怀慈凝聚灵力,以便于对方在接近他时,可以将其一击毙命。
一个路上莫名其妙来到他跟前的人,只有前世的自己,才会相信对方别无所图。
才会相信与千重樱有缘。
而现在的妥协交谈,不过是试探和拖延时间罢了。
冬夜烤鱼过后,虞棠就大病了一场,好在,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阳光明媚,恰巧下山的好时节。
虞棠和念微肩并肩地走在下山的路上,俩人手里各拿了一枝梅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虞棠,我们去赏梅吧!”
念微将梅枝放她跟前晃了晃,一边走,一边说着,“听说梅花沟的梅花特别好看...”
她们不知道的是梅花沟早就沉沦为了尸海。
虞棠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啊!好啊!我还没看过成片的梅林呢!”
满怀着期待的心情,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下山。
很快就到了山下的小镇。
虽然算是偏僻的了,但街道上小贩们的吆喝声仍旧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有糖人,有耍蛇,有卖包子的,让人应接不暇。
“虞棠,是糖人欸!”
念微挽着她的手,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虞棠与她对视了一下,心领神会般跑了过去,摸出两三个铜板,买个两个。
拿着糖人,念微欣喜极了,“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啊!!”
舔了几口,含含糊糊地说,“虞棠,等我有钱了,就将整条街的糖人都给包了,我要承包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