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慈垂下睫毛, 目光落在那滩暗褐色的碘伏上,“只此一次。”
虞棠一瞬的兴奋过后,是对这位新朋友的审视。
她喜欢夜爬, 所以向他分享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哪里料得到对方不仅不给她捧场, 反而向这件事浇了冷水,即便后来的妥协,也不是顺应本心之举。
虞棠, “你害怕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怀慈拧了拧眉, 似乎有几分焦急,“我不害怕, 只是有点担心...”
虞棠拍了拍胸口道, “你担心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他们从半山居出来, 来到山路的主干道, 因为是晚上, 所以他们两个人各自拿着一个手电筒。
晚上自然是隐藏什么的好时候, 只是走过了半截山道, 两人的手电筒光就扫见了一对年轻情侣...此刻那对情侣正...
虞棠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谁知道看得正火热, 青年却适时挡住了视线。
“回神了。”
虞棠清醒过来,尴尬的同时有些庆幸不是自己一个人经历这些。
“我...我没看到, 你不要误会。”
黑暗中,嗅觉越发灵敏, 心跳无端的紊乱起来,谢怀慈抿了抿唇, 生涩道,“我知道你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换条路?”
谢怀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牵住了她的手,领着她向别处走去。
等到停下来,虞棠抽出手,笑得快要打嗝,“你不会是害羞了吧?!这么大个人还害羞吗?!”
谢怀慈第一次有些无措,以至于回答得太过于迅速像是在掩饰,“我没有...没有害羞。”
路灯下放置一把椅子,是那种景区特有的。
飞蛾在灯光周围打着转。
虞棠也不嫌弃,拉着他就坐了下来。
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跟他兴奋地说,“现在是凌晨三点,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能登上山顶!”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山路的主干,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及时赶上了山顶的云海。
金光之下云海翻腾,当阳光刺破云层的时候,虞棠内心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她不知道的是,她看着云海,而谢怀慈看着她。
回到半山居已经是濒临黄昏了,虞棠一进民宿就连忙续了三天的房费,收费的时候宿管员面色始终是阴冷的,然而由于太累的缘故,倒也没注意到。
第二天睡醒,正准备去找谢怀慈商量下山的事,却发现...他整个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准确的说,是任何人都不记得他的面孔。
就像是凭空的出现...
一时慌乱侵袭了虞棠的心神。
.............
下山的时光很好,是他二十年来最俱有铭刻意义的,他想待在虞棠身边,却不能无视自身尚未解决的问题。
虞棠回到半山居时,他当晚就回到了阿南寺。
他以为见不到她,就可以放下从前的一切,却不控制不住回忆过去...回忆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衣袋里留着一袋软糖...那是虞棠送给他的。
本应该丢掉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将它保留了下来。
一听到自己提及的名字,寺里的一名工作人员,立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仿佛那个被提及的人生来就有原罪。
虞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她不喜欢别人用那种厌恶的表情去讨论谢怀慈,可是为了找到他,她还是忍了下来...
显然对方也察觉到了她的怒意,但却没有点出,只是略微鄙薄地说,“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的过往吗?”
虞棠不悦,但勉强忍住了。
“山下有个大户,大户的男主人出轨了,出轨了一个酒吧里的舞女,后来舞女怀孕...原配自然就坐不住了...”
似乎十分赞同原配的接下来所做的事,说话的人提高了声音,“也是,舞女也好,那个小杂种也好,都不该存在!”
树下清洁人员也因为八卦凑拢过来,“你们说的是山下的谢家啊?!那乐子可就大了!”
“要我说啊...都怪舞女勾引了那家的男主人,那个女人也太...”
一说起舞女,他脸上的五官似乎都快因为某种享受的表情而变形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意淫着某种东西时,天色开始暗下来,狂风大作吹得周围花木东倒西歪的。
几乎是一瞬之间,人群越聚越多,他们露出意淫却鄙夷的模样。
“勾引人果然没有好下场,在那个舞女生下那个杂种之后,你猜怎么着?那个脏女人竟然死在了漓河里,据打捞起来的人说...那个女人死的时候,浑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