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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盘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似乎是念着什么经文,离太远,虞棠也不太听得清。
就在她以为他真的疯得不轻时,他猛然抬头看向她,“你不怕吗?!”
虞棠无语。
光天白日,怕什么?!
如果不是他,她早就离开公园了,要说怕...楼道里还有一点,现在嘛,就当看笑话了。
“你现在不怕,是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兰大发抱紧桃木剑,攥紧手里的佛珠,一边做着驱邪的动作,一边后退,“杏子社区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荒废的,是3年前的一起命案...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吗?那些香蜡,那些纸钱是不是堆放在七楼2号的角落里,那是供奉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怀慈开门的时候,她的确闻见了香蜡的味道,可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七月半没过。
可是苹果呢...谢怀慈掩饰的神色是为了什么?虞棠有些烦乱。
她不断地说服自己那些只是民俗,不可能的...他们一起爬过巍山,一起夜宿古寺,怎么可能呢?
“怕什么怕?!现在都不信唯心那一套了。”
虞棠努力说服自己。
谢怀慈神色难辨,在虞棠选择立场后,旋即恢复温和,他并未安抚身旁的人,而是看向远处的男人,“我想你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觊觎自己的侄儿媳...需要我帮你通知你的侄子吗?”
因为老不收手,几次三番出入红灯巷,家里的人早就对他不满,更别说...他差点对一个侄儿媳下手,如果别人知道的话...下场恐怕惨不忍睹。
分明是侄儿媳妇勾引他,他只是喜欢儿媳,怎么能算犯错呢?!兰大发大怒。
被揭穿的愤恨盖过了恐惧,他恶狠狠地瞪着虞棠,“不信的话,就去卧室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相片,当然我说的相片...是黑白的...”
兰大发恶意地说,“我那个时候喝醉了酒,你猜怎么着...我走错了房号,去了702,702里阴惨的烛光,烛光下是黑白的相片...”
“因为没有见到他尸体的缘故,我还以为是假的,哪里想得到...有一天...你猜猜...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洇着血的衬衣,然后楼道里溢出乌黑的血...”
谢怀慈抿唇不语,但面色煞白了几个度。
相片是顾景置办的,对外的说法是死于坠崖。就像是想起了遗漏,懊悔的同时,恨意陡生。
该怎么解释呢?他快速思考着,终于在下一刻等到了宣判的结果。
“黑白相片?!可能是冷淡型艺术照呢?”虞棠嗤之以鼻,“仅凭相片就能开一个人的玩笑吗?傻子才相信!还有什么楼道溢血的问题...我看你是老花眼...”
一路闲聊,她不说对兰大发多么了解,他基本的事迹还是知道的。
什么调戏妇女,出入红灯巷...
一个随口说别人勾引自己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难不成在襁褓里就会勾引人吗?!这样的人跟他说话都浪费精神。
人憎鬼厌的人害怕鬼敲门,也是奇了...
再说了,他以为他是谁啊?!竟然还想忽悠她,一个是邻里厌憎的红灯巷大爷,一个共患难的朋友,傻子都知道怎样选择。
也不知道谢怀慈和他闹了什么矛盾,让这个大爷愤恨到诅咒对方去死。
“相片的事...”谢怀慈艰涩道。
虞棠,“你不会被他给带进沟子里了吧?!一个人有那么一两张黑白的照片,能说明什么呢?无非就是有些自恋而已,艺术照嘛,我懂的...”
“你会...笑话我吗?”谢怀慈感觉胸腔里的一颗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所搅动,但转头对上虞棠信任的眼神,不安顿时平复下来。
和虞棠眼里腼腆的印象不同,兰大发的脊背窜起一股凉意,被阴冷生物盯上的恐惧摧毁了他的理智。
“你们都疯了!!想要我死是吧?!那大家就一起去死好了!”
他就着朱砂喝了一口酒,朝着他们的方向喷了过去...
虽说朱砂毒性不强,但沾上也怪恶心的...虞棠利索地避开,在确定他那恶心玩意儿还有两大瓶时,就招呼谢怀慈一起从公园的后门溜走。
他们挤开人群,往繁华的街道跑。
眼见着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兰大发气得脖颈筋都鼓涨了起来,他干脆丢掉了符纸和朱砂,挥舞起桃木剑...
而桃木剑也好,朱砂也好,在现代化的街道诡异得格格不入。
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发狂到堪比兽类。
不熟识道路,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