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牌。云家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民间多有先帝密诏的传言,云家自然也有所耳闻,妹妹若是真心喜欢这人,怕是有些难办。
“你,感觉如何了?”云韶给李珹倒了杯水,在手中捂了一会伸手递给他。
李珹笑着接过了茶杯:“已无大碍,多谢小娘子相救。”
李珹低头看着茶杯不语,云韶下意识的动作出卖了她,他喝茶一向喜欢七分烫,这些小习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
隐约有个猜测,但他不敢相信,若她也重生了,为什么不缠着他了?
他眼底流露出一丝失落,云峥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可是明王府的人?”
云峥拿出了那块令牌,李珹正欲点头,可转念一想,若是身份暴露就无法继续待在这里了,随即摇头:“在下,不记得了。”
云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是没什么反应,上一世直到李珹来提亲之时,她才知晓李珹的真实身份。
云峥低头沉思了一会:“既然如此,你便在此好好养伤吧,许是撞到了头,暂时失去记忆也未可知。”
云韶看到兄长的神情有些不对,想到自己不以为意的表现会不会太明显了,幽幽开口:“......撞坏头引发的失忆也是常有的事,并不稀奇。”
李珹轻笑着,他的鼻梁笔挺,线条分明,就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精致又好看,即便在病中也难掩他的风采。
云韶看的有些呆住,心虚摸摸下巴。
云峥略坐了一会,称自己还有事,便离开了。
他觉得,此事要与父亲好好商议一番。
3 失忆
◎做小娘子的护卫如何?◎
云韶没走,李珹便也没有去做别的事情。
房间静悄悄的只剩下二人,云韶坐在窗边,略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把玩手中的茶盏。
“你。”
“你。”
二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云韶扬起眉毛。
李珹正襟危坐,一脸正色:“我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自知叨扰娘子多日,心中多有愧疚,若娘子不嫌弃,可否收留我一些时日,做小娘子的护卫如何?”
云韶看着他低眉的样子,神情特别像从前在陇原养的一只狸奴,眼睛黑黑的,语气带着一丝乞求。
怎么办,有些不忍拒绝。
“不过我瞧娘子身边的那个护卫,武功也很高强,不知能否用得上我。”李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听的她心里有些痒痒的。
不过这话倒是给了她一些思路,她没想过让李珹做她的护卫,只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欺负他。长安城里众多贵女心悦的明王殿下甘愿做她的护卫,岂不是一件很爽的事?
等他恢复记忆,回想起这些时日为自己俯首称臣的日子,定会十分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
云韶忍不住笑道:“好啊。不过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也不知年纪几何,我需要给你起个名字。”
“我想想,不如就叫小白吧。”
李珹的笑意顿时凝在了嘴角,忍不住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小白,是二人之前养的一只雪白的狸奴。
前世新婚时曾在陇原的凉州城居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云韶刚离开长安亲人身边,总是闷闷不乐。李珹又总是忙于公务,便寻来了这只通体雪白的狸奴给云韶解闷。
她的心思单纯,见那只狸奴毛色雪白,就起名为小白。
“不行,听起来太可爱了。”云韶在屋子里踱步,认真思考着到底应该给他取什么名字,视线突然被窗外的燕子声音吸引,一下子灵光乍现。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不如就叫你阿寒吧。”
云韶含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取的甚好。
李珹看着云韶湿漉漉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扑闪着,心里不由得叹道,明明她才像那只狸奴。
他下定决心装失忆装到底,随即笑道:“多谢娘子赐名,阿寒觉得甚好。”
再一次陷入沉静,屋子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
云韶一时呆愣,该死,他怎么又这样对她笑。
他的睫毛很长,但不同于女子的妩媚,浓密的睫毛衬着他的双眸更加深不见底。
云韶暗自咋舌,怪不得能把众多贵女迷得失了心智,怕不是经常对其他小娘子这样笑吧。有些烦躁地把帕子扔到他的脸上,借此挡住他不合时宜的笑容,也掩饰自己瞬间的慌乱。
“以后呢,你就是我的护卫了,要时刻保护我的安全知道吗?”云韶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说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既然救了你一命,自然是事事都要听我的。我说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说骑马就不可走路,”云韶抓起了盘子里的金乳酥咬了一口,“我说吃甜的,就不能吃酸的。”
李珹拿下了盖在脸上的手帕,上面还残留着栀子花的味道,很好闻。
她好像很喜欢栀子花的香气,从前的许多物件上也都有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