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正欲拒绝,李珹已经上手捏住了她的脚踝。
她盯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暗自出神,突然很想摸一下。
“有些肿胀,万幸没伤到骨头,需要回府冰敷一下。”说罢,李珹又递给了云韶一个干净的帕子,姑娘家爱美,自然不希望脸上脏兮兮的。
他背着云韶往山脚下不远的马车处走去。
夜晚的微风还是有些冷,不禁让人生了些许寒意,肌肤相贴之处却是十分温暖。
云韶心里有些酸涩,她觉得李珹刚才好像很关心她。
他的身体很硬,许是常年练武的原因,他的手臂很有力量,被他背着很安心。
她有些不想打破这片刻的安宁,一路无言。到了云府,李珹将云韶抱下了马车。
云峥看着被李珹抱回来的云韶,瞬间黑了脸。
早在午日,云鸿父子就得到消息,府上的护卫阿寒就是失踪的明王李珹。
他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出于对妹妹的保护,他断不可让妹妹离皇室太近。
“阿兄。”云韶扑闪着她长长的睫毛撒娇。
都说撒娇的小娘子最是好命,云峥黑下去的脸瞬间缓和了不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从李珹怀里把云韶接了过来。
“有劳了。”
李珹颔首,并未说什么,只是注视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便离开了。
白露提前点好了安神香,云韶回到房间时就感觉心静了不少。
府医检查过并无大碍,只是扭伤处实在红肿的有些骇人,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嘱咐云韶按时服下。
眼下冰窖里还有些冰,白露用帕子包着冰袋轻轻覆上云韶的脚踝。
“嘶。”云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云峥* 横眉立目:“说吧,怎么回事?”
云韶摸了摸鼻子:“就是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然后就扭到了脚。”
“我说你跟阿寒,怎么回事?”云峥坐到一边的矮凳上,端起了一杯热茶,品了一口,立马吐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苦茶了?”
云韶低头回忆着,好像是在嫁给李珹之后,便学着喜欢他的口味,渐渐地,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喜欢,还是为了迎合李珹改变了口味。
“我扭伤了脚,阿寒作为我的护卫,自然是负责将我背回来呀。阿兄,你好凶啊。”
云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嗔怒弄得不明所以,思索一番方才可能确实语气不太友好,曲起手指假意咳嗽了一下。
“召召,你也大了,要注意些分寸。”
“这个阿寒不清楚底细,你又岂知他对你是否另有企图?”
“他不会。”云韶语气坚定,让云峥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她觉得自家兄长今日的脸色真是精彩万分,好似京剧中变脸谱的戏法。
云峥不知,她却知晓,李珹大概是最不会被她的美色迷倒的人了。
毕竟她前世也刻意引诱过,可李珹都不为所动,做任何事都以礼相待,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云峥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发现些端倪,可云韶的神情过于坦荡,让他一时有些纠结,要不要将明王的身份告诉她。
“好啦阿兄,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就不劳烦阿兄操心了。”
云峥叹气:“你自己有分寸便好。前几日收到姨母的信,南方水患频发,姨母一家会来长安小住一段时间,过些时日便会到了。表弟去年已经及冠,姨母有意亲上加亲,但父亲觉得此事应该与你商议,遵循你的意思。”
云韶惊得忘记脚上的伤,立马坐了起来,动作太大不慎吓到了正在给她按摩的白露。
白露:殃及池鱼。
“什么?孟勉那个病秧子啊。”
“仔细着些。你若不喜,我与父亲也不会逼你。”云峥见自家妹妹的反应,心中略有不安。
若妹妹喜爱明王,云家又该如何自处。
“阿兄,我还不想嫁人。再说了,我喜爱谁也不会是孟勉那个病秧子啊。成天抱着药罐子不离手,走两步就要被风吹倒,去河边捉鱼都能给自己感染上风寒。”
云韶回忆起自己这个表哥的风采,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不仅如此,他来长安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科考,而是避祸。
云峥嗤笑:“你还好意思说,你拉他去河边捉鱼,明知人家身子弱,还非要下水,结果着凉感染了风寒,高烧了三天不止。”
云韶手指一划,示意自己闭嘴。
“我瞧,阿兄还是先操心下自己的婚事吧,阿兄及冠都几年了。”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狡黠的说道:“阿兄觉得王尚书家的二娘子怎么样?”
云峥疑惑:“不就是你那个闺阁好友?”
云韶点点头。也不怪她这样问,只是她这个兄长过于操心她的事,得想些什么转移一下他的视线,只能坑一把自己的好友了。
“阿月生性善良,性格温柔,心思单纯,想来正合适阿兄这个古怪的性子。若是换做其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