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占有欲。
无法视若无睹。
云韶踮起脚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我方才跟你讲的,可有听清?”
话音未落,李珹下意识握住了她白皙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呼吸近在咫尺,仿佛一抬头便要贴上去。云韶瞥见了李珹眼角的那颗泪痣,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唇瓣的纹路。
耳边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抱歉,我......”李珹想的出神,忘记自己此时还是她的护卫,迅速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问出心里的疑问。
云韶心猿意马,看着李珹向后退的动作有些失落,但面上依旧镇定,扭了扭她素白的手腕:“登徒子!”
李珹假装没听到她的嗔怒,眼神飘忽不定,转移话题:“娘子方才要与我说些什么?”
云韶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我说,这些时日养脚伤有些无聊,明日我想去城郊的栖云寺,你随我去。”
李珹怔愣一瞬,栖云寺是长安赫赫有名的寺院,往来香客多以求姻缘为主,据说很是灵验。
“栖云寺?那不是求姻缘的寺院吗?”
云韶瞥见他一本正经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有趣。
“是呀,我想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
裴行之在她的册子里已经划分为了下等,她并不想找个已有心上人的郎君,眼下只有换个目标了。
其实,若可以选择,她并不想像前世一样困于后宅。
她喜欢李珹不仅是他的外表,更多的还是他们政见一致,有着相同的抱负。
他们皆不喜欢战乱带来的后果。
打赢了,巩固皇室政权,必将走向穷奢极欲的道路,卖官鬻爵。
打输了,战火四起,国家地位岌岌可危,到头来苦的皆是百姓。
李珹并不对她设防,因此她时常出入书房,对兵书和情报皆了如指掌。
李珏登基之后主战,除了征兵,还加重赋税。征收来的军赋田税用来屯兵打仗,率先攻击的就是突厥,随后就是西域。
战争一旦打响,赋税就是对底层百姓的无尽剥削。
李珹幼时便去了陇原封地,那里是大越与西域的边境,两国百姓交好,不少人通婚杂居于此处,安居乐业。
西域盛产的葡萄干、沙棘果等都是陇原百姓喜爱的食物。
她想,若有机会,她也想为百姓出一份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微风夹杂带着夏日临来的躁热,李珹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微酸。
看来他要加快步伐才行。
8 凤命
◎两世之人,已违天理。◎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栖云寺在长安城郊往南的方向,即便乘马车也要足足半个时辰才到。
云韶下马车时才发觉白露今日竟然没有准备脚凳。
正当她沉思如何下马车时,一只有力的臂膀伸了过来。
差点忘了,今日她带了李珹出门。
栖云寺香火不断,来了不少香客,大多是小娘子们来求姻缘。
寺内有一棵百年大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通天而立,足足有三丈高余。
香客们大多会在红丝带写上心上人的名字,系在树上,以求取得心上人的垂怜。促成的才子佳人不少,故而此树又称姻缘树。
云韶随着僧人来到了正堂求签,李珹没有打扰她,守在门外。
云韶眼神坚定而果断,双手合十,对着神明讲述自己的心愿。
一愿父亲兄长身体康健。
二愿天下太平,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至于三愿。
她回头看了眼李珹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
李珹今日身穿一身靛青色的窄袖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祥云玉带,乌黑的头发半束半披散在肩上,丰神俊朗。
不过她觉得,李珹及冠之后头发束起,风采更甚。算起来,还有一年,他就及冠了。
她冲着神明虔诚一拜。
三愿她与李珹,这一世都可以觅得良人。
云韶手持签筒,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晃,掉出了一根竹签。
“宛如仙鹤出樊笼,脱得樊笼处处空;南北东西无障碍,任君直上九霄宫。”
解签的屋子在佛堂后院,云韶拿着竹签跟着小沙弥穿过幽曲的回廊,庭院中几处大水缸,摆满了含苞待放的莲花。
眼下并非莲花盛开的季节,这莲花的花苞却独有一缕异香。
栖云寺的静慧师太看到签文面含微笑:“上上签,小娘子所求皆会心想事成。”
云韶松了一口气,所愿即所得,这样便好。
“不过。”静慧师太欲言又止。
“贫尼看小娘子面相,命格高贵,却有一场劫难。若是顺利渡过此劫难,便可逢凶化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静慧师太说道。
“若是渡不过去,便会有杀身之祸。”
“劫难?”
“小娘子有凤命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