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上下去的意思:“表哥有何要事?”
孟勉今日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与刚到长安时简直判若两人。
前些日子她拜托了李珹去查孟家的事,想来这几日就会有结果。
孟勉手持一把扇子,面上止不住的笑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闲来无事,想来表妹院子里坐坐,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吟诗一首。”
云韶觉得有些反胃。
她真是受不住这个满口酸话的表哥,若不是看在姨母面子上,早就将他赶出府去了。整日不是念着淫诗艳曲就是招猫逗狗,偏在长辈面前掩饰的极好。
好在孟夫人虽有意牵线搭桥让二人成亲,但被云鸿一口回绝了。
估计过不久,孟家会搬走了。
“实不相瞒,父亲已在东市那边置办了一处宅子,过几日便会搬到那处。我与表妹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孟勉抹额叹气,佯装失落,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能算计上尚书府。
表妹虽美,但实在对他的仕途无所帮助。
脑海里浮现王令月的样貌,虽不及表妹,但也是冰肌玉骨,我见犹怜。
“此话当真?”云韶的眸光微亮,按捺不住的欣喜。
孟勉狐疑:“表妹看起来很是高兴?”
云韶摆摆手:“只是提前恭贺表哥乔迁之喜了。”
她不知他内心龌龊,只当他快要搬走了,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轻松起来。
夏季多云,天空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
云鸿收到来自洛阳的信,面色凝重。
云婉是跟着梁公公来的长安。
梁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的意思,大抵就是皇上的意思。
信上说,云婉被封为才人,赐居椒华殿,择日入宫。
那日,云婉失了脸面,本以为她会放弃攀龙附凤的念头,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皇上回心转意,纳为妃子。
听闻梁公公在民间大肆寻找美貌女子献给皇上,皇上都弃如敝履,唯独对云婉能多看几眼。
云沣人在洛阳,便托着云鸿能照看女儿一些。
说来这兄弟两,当年也是因为大夫人钱氏苛待云韶生了龃龉。这些年来往淡了许多,不然云鸿也不会对云婉来长安之事一无所知。
眼下有些难办。
在云韶的回忆里,前世云婉并没有嫁人。
她们感情虽一般,但毕竟也是堂姐妹,云韶去了陇原之后,也传过一两次书信。
听闻她好似在等一个心上人,那人位高权重,但无人知晓知是谁。
按照前世的时间,云韶此时应该已经在家中待嫁,而这一世的她并没有。
冥冥之中,看来也改变了不少事情。
雨越下越大,白露怕风太大将雨水吹进来,早早地栓上了窗子。
云韶闷闷地看着她的动作,低眸沉思。
已经七日没有李珹的消息了。
说好的结为盟友,却这么久不给她传消息,云韶气的心里大骂李珹好几遍。
“白露,我要歇下了。”
白露闻声抬头:“娘子今日歇的这样早?”
云韶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雨声催* 眠,我困了,你也休息去吧。”
白露疑惑着熄了灯,退了出去。可云韶却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外面还在下雨,白露锁了窗子,要是今夜李珹过来找她怎么办?
罢了,谁让他一连几日也不来传话的,就让他在外面淋着雨好了。
可是他身上还有伤,若是严重了该如何?
罢了,自己的身子不注意,难道还要旁人想着。
思绪太多,来不及梳理。她闭上眼继续睡,可依旧一点困意都无。
还是不睡了。
她心中烦闷,起身推开窗子透透气,窗子打开的一瞬间,李珹翻身闯了进来。
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尖流下来,嘴唇却异常红润,看起来已经淋雨多时。
像一只流浪的狸奴。
“娘子可是在等我?”
四目相对,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云韶下意识去翻看他的手臂。
“你又哪里受伤了?”
“并无新伤,只是之前包扎的地方被弄破了。”
云韶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竟然还是自己七日前包扎的样子,不由得生气:“李珹!你都不换药的。”
李珹笑容纯良:“你打的结好看,我舍不得拆。”
这话说的不假,陆七早就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不顺眼,要给他换药,可都被他拒绝了。
郎君们粗手笨脚,哪有小娘子包扎的好?
更何况他的娘子包扎的,自然是最好的。
云韶抹额叹气,这人怎么如此愚钝。
就算喜欢那个绳结,难道就不能找她换药吗?
她不知道的是,李珹这些日子亲自跑了趟姑苏,除了前世查出来的孟勉与县令小妾的案子,更是查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关于云夫人的死。
只是李珹不知如何开口,云夫人早逝,真凶是自己的亲姐姐,换做任何人恐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