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肯定本王会救你?”
重则端着茶杯的手指一顿。
他父王当然不觉得大越的王爷会保护他,是他自己非要从长安来陇原的。
比起阴晴不定的李珏,他还是觉得李珹更善良一些。虽然他冷漠的像个冰块,但小白选中的人应该不会差。
他虽这么想着,但又不能把实话讲出来,便转移话题道:“我也是走了之后才知道我姐要与大越开战的。呸,她才不是我姐!”重则双目猩红:“我没有这样残害手足的姐姐。”
云韶冷声道:“你可知,眼下南诏联合突厥一同攻打大越,整个大越都处于水深火热中。”
“今日我自然可以救你,但那些受苦的黎民百姓和牺牲在战场保家卫国的那些将士们,又有谁来救他们呢?”
重则一时语滞,想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珹手指轻扣桌沿缓缓道:“我只问你,若你顺利回到南诏,要你臣服于大越,可愿意?”
重则抱着怀里的玉玺,目光坚定:“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宁死不屈?”他狠狠摇头:“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但我也不是怀有英勇大义之人。”
“我没什么治理国家的头脑,父王在位时就有臣服之意,背靠更强大的国家也许会让百姓生活的更好。若是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拯救更多百姓,即便被他们骂上孬种几句又何妨?”
云韶听到这番话有些惊讶,重则不惧骂名和流言,看的如此通透。
“眼下战事吃紧,明日我要前往边境,你可要一同随行?”
重则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这么说你们愿意帮我!”
云韶按住他要扑上来的动作:“我心生一计,也许能派的上用场。”
李珹不经意地将她的手从重则肩上挪开放在自己掌心:“夫人请讲。”
云韶笑眯眯道:“反间计。”
*
天际的阴云低沉得仿佛要压下来,雪花在空中飘舞,静静落在地面,覆盖了一切生机。
重则坐在马车里,凝视着远方南诏的旗帜,思绪万千。
云韶递给他一壶水,目光中透着关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重则微微摇头,窗外飘进来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鼻尖上,转瞬即逝,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我不后悔。南诏为首的钱将军是父王的心腹,阿诺手握兵权,他即便不愿也不得违背军令。”他摸着怀里的玉玺:“不过有它在,我想你的计谋可以实现。”
昨日,云韶提议一出反间计,让重则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说服南诏将军退兵。不管成功与否,南诏与突厥之间都将制造出裂痕。
“这场战争,是时候结束了。”
云韶一行人前脚刚到边境,后脚就收到了关于十年前渭洲大火的信件。待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梁公公,原名温良。十五年前,温家家主温千山曾在宫里担任内管领,奉阮皇后之命将藏在冷宫里的陈美人秘密送往宫外,不料陈美人在马车上突然失控,情绪激动,不断哀嚎要求返回宫中见她的孩子,最终毅然跳下了马车。
陈美人尸骨无存,温千山心中充满恐惧与内疚,又因无法面对皇后的质问,决定伪装成马车失控跌落悬崖的样子,带着妻儿隐姓埋名,逃往渭洲,开始了新的生活。
五年后,温家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哥哥温良侥幸活了下来,左脸留下大片伤疤。弟弟温才年纪尚小,与哥哥失散,流落街头被曾经的养子邓绥收留。
故事中的陈美人,正是李婳和李珏的亲生母亲。
阮皇后一直未能怀上孩子,便找了个地位低下的美人献给先帝,诞下李婳后第二年又诞下李珏,后来被阮皇后幽禁在冷宫里,骨肉分离。
温家兄弟心中对先帝的怨恨深重,认为他是为了掩盖皇室的丑闻而选择了灭口,使得梁公公选择与邓绥合作。
信件上的内容只有这些,但云韶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李珹接过信件扫了一眼,他想过很多可能,却忽略了一直跟在李珏身边的梁公公。
云韶抿唇,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猛地一拍李珹的手臂:“会不会邓绥才是真正的温才,而阿才是被收养来的那个养子?”
“邓绥先天不足,而梁公公又恰好进了宫做太监......若说是兄弟两有同一种疾病,也未可知。”
李珹点头附和:“确实有这个可能。”
“之前我就一直奇怪,他已经是地位高崇的河西节度使,以邓绥的性格,若要为养父母报仇,又怎么会利用养父母的亲生儿子安排到王府里做下人?这不合情理。”
见李珹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云韶托腮继续说道:“况且,阿才当日咬毒自尽也很奇怪,他若一心为父母报仇,又怎会轻易自尽?反之,邓绥跟梁公公又都有天生不足的缺陷,也许他们是亲兄弟,阿才为了报答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