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就去找蒙其,再不济还有重则......”
滚烫的泪水滴在李珹身上,他艰难睁开眼,语调喑哑:“你还真是知道怎么刺激我。”
李珹抹去了她的眼泪:“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苦等这么久。”
“这一世,换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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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背上的伤势较重,整日只能趴在床上,形容狼狈。
他可算是知晓这天山雪莲为何如此名贵,这般艰难采摘,差些连小命都丢了,捂在怀里旁人连看一眼都不给。待身子能下床走动就开始继续钻研他那“起死回生之药”。
李珹整个人清减了一圈,又因在病中,脸色不太好看。好在身体底子不错,回到王府休养几日便恢复如常,很快添了些许生气。
云韶依旧觉得他大病未愈,眼中满是担忧,生怕他再度病倒。整日亲手为他喂饭,温柔擦拭他的身体。
李珹被她照顾的舒服,便没有坦白的意思,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
自打他回来,从长安来的信件多到数不胜数,朝中大臣心思活泛,隐约有试探他是否有夺嫡之意。
以张首辅为首的文臣多次进言劝阻李珏修建烽火台,可均被李珏一一驳回,甚至当众斥责。
李珏不知听信何人谗言,如今迷上了天象,从宫外请来一批“天师”入宫,准备在烽火台竣工之后修建一座极乐宫。
云韶点灯熬油替他将那些信件一一回复,手腕累的十分酸痛。
李婳来信,她得知梁公公的真实身份后便连夜入宫,不料被禁卫军拦在昭和殿门前不准任何人进去。
据她所言,李珏已经多日未理朝政,全然不是往日的作风,如今更是连她这个亲姐姐都拒之门外。
李婳怀疑,李珏很可能已经被梁公公控制。
二月初一的接风宴,多半是鸿门宴。
李珹觉得有些躺着有些僵硬,站起来想活动一下,被云韶一掌按回床上:“别动。”
一股奇怪的药味传来,云韶端着一碗黑乎乎看不出什么的汤药喂到他嘴边:“先把这个喝了。”
汤药的味道实在有些难以下咽,李珹不禁皱了眉头:“这是何药......”
“阿胶啊,女人补气血的,想来男人也可以用。”云韶低头闻了闻,许是她喝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李珹面色瞬间精彩万分。
他觉得自己倒是也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正欲开口拒绝,就见云韶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好似在说,若是不喝就要了他的命。
李珹身形一顿,在夫人生气和自己喝药之间选择后者,咬牙将药汁一饮而尽。
实在是难喝。
云韶又塞给他一块蜜饯果子笑道:“吃这个就不苦了......小时候我生病喝完药都会吃这个。”
李珹想起那个前世梦,神色动容,握住她的手打开那枚白鹤香囊:“这是当初静慧师太送你的护身符,为何......出现在我身上?”
见他终于发现了,云韶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你整日打打杀杀的,比我危险多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夫人十分贴心?”
李珹望着她的笑容喉结滚动,目光游离在她脸上,跟记忆里那个扎着双髻的小娘子重合在一起。
“蜜饯......不够甜.”
云韶歪头疑惑:“怎么会?”她随手拿起一个蜜饯放入口中,嘴角含着几分调皮的笑意:“很甜啊……唔……”
话音未落,蜜饯的甜味在她舌尖蔓延,随着细密的话音被吞入腹中。
许久没有这样动情的深吻,两人额头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脸颊上都泛起淡淡的红晕。
李珹垂下眼睫,将她搂入怀中:“能有此生,倍感幸福。”
云韶失笑,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笑道:“你我二人都成婚多久了,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些?”
心跳在怀抱中交融,李珹手臂蓦然又收紧了一些,缓缓开口:“长安的春天快到了,我们回去看梨花吧。”
【作者有话说】
注: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出自辛弃疾的《鹧鸪天·代人赋》
小虐怡情哈!
52 鸿门
◎杀了他,你心爱的女子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长安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明日就是二月初二“龙抬头”,家家户户门前大红灯笼高挂,商贩推着车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
明王率领军队班师回朝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沿途百姓纷纷夹道欢迎,欢呼喝彩,场面壮观热烈。
这场战事打的尤为漂亮,不仅成功收复了突厥更是让南诏国俯首称臣。
南诏更名为宁州,正式划入大越版图。重则被封为晋国公,世代驻守在宁州。
前几日安插在邓府的眼线来报,邓绥在李珹一行人抵达凉州当夜便悄无声息地出城,行踪成谜。
邓绥为人阴险狡诈,嗅觉极为敏锐。一察觉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