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近了些,难为情地说道:“喂,你心跳声能不能小一些,等会敌军都被你这打鼓般的心跳引过来了。”
“你......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也比你强。”
“......”
一个时辰前,李珹手臂受了伤需要时间医治,云韶灵机一动,提出了这个大胆的计划。
让白露和追风在城楼上伪装成他们二人吸引敌军的注意,而李珹则趁机带人从后方发起突袭。
邓绥在民间煽动起义,利用皇帝征兵和加重赋税的举措引起百姓反抗,投身到起义大军里。
这些人聚集在长安多日,只待今日一举拿下皇城,杀了李珏李珹兄弟两。
赵大成压了下帽檐,隐匿在造反的百姓中。
白日里惊鸿一瞥,也不知明王妃是否已经将他认出来。
眼下他无暇顾及这些,生死关头,左右都是一条死路,不如拼尽全力搏一把生机。
他吹起口哨,藏在长安城内的叛军纷纷现身,待他指令一下,便攻进皇城。
“冲!”
一时间,下至百姓,上至皇族,长安城内人人皆胆战心惊。
城门被叛军的投石车不断击锤,巨大的石块像暴雨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的声响。
守门的侍卫很快抵挡不住,被淹没在浩瀚人群中,任人践踏。
李珹穿上铠甲,冰冷的甲胄毫无温度。
云韶在他胸口塞上了那枚白鹤香囊。他摩挲着,觉得香囊里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
云韶打掉他乱摸的手背:“好在伤的是左手手臂,还能提剑。”
李珹托起她的脸,目光温柔缱绻:“我死后,你会为我守节三年吗?”
云韶眉目含嗔:“......不可能,想得美!”
李珹笑而不语,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以赵大成为首的叛军攻破了城门,皇城内狼烟四起,宫人们趁乱纷纷趁乱出逃。
天不遂人愿,这些叛军并没有放过他们,而是将这些年对皇族全部的怨怼发泄在了这些无辜的宫人身上。借着这场起义,打着为民请愿的名义,控诉对皇权的不满。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哀嚎声响彻整个皇宫。
一个面带刀疤的壮汉扬声喝道:“快看,那就是明王和王妃,兄弟们,杀了明王,再侮辱明王妃!”
“杀明王!”
“杀明王!”
追风听见了城楼下的呐喊声,捂住白露的眼睛。眼睫在他手心上下扫动,惹得人心里痒痒的。
“待会一定不要睁开眼。”
白露不习惯这样暧昧的距离,不自觉眨眼:“好。”
追风搂住她的腰,一跃而下。
焮天铄地,一场血战,靠近宫门的殿宇接连被破,太和殿内确是异常安静。
云婉手拿一个长盒,趁乱扮成小宫娥的样子逃了出来。
她跑到太和殿门前,顺着窗户冷眼瞧着躺在床榻上的李珏,露出惨白的笑容。
她要亲手杀了李珏。
李珏再次陷入昏迷,陆七替他把过脉后也连连摇头:“毒已经进入肺腑,施针也只是延缓时间罢了。”
云韶并不在意他的生死,只是架不住李婳的渴求,这才把陆七请进宫中救治。
“有劳陆先生了。”
李婳一脸焦急看着昏迷不醒的李珏,转身将殿门闩上。裴行之将贵妃榻挪来门前,又搬来不少杂物,将这里死死封住。
裴行之生平第一次拿剑,没想到是在这等情况下。
“秦将军的援兵还有多久能到?”
云韶摇头:“不知,顺利的话一个时辰,只是......不知叛军具体有多少人,李珹只带公主府的私兵定是远远不足的。”
众人陷入了沉默,外面的杀戮声不绝于耳。
太和殿内所有的宫人们都拿起了趁手的武器,如菜刀,如剪子......
李婳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将手里的剑握的异常紧,靠在裴行之的肩上缓缓开口:“对不起......”
裴行之失笑:“长公主这话还是日后活着同臣再讲。”
“臣有一生的时间去听。”
轰隆一声巨响,叛军们用投石车撞开了太和殿的大门。
“皇帝小儿就躲在这里!”
火把瞬间填满了整个殿宇。
叛军见李婳衣着华丽,温婉大方,便猜想不是哪个妃子就是公主,大笑着朝她走去。
裴行之一向温和的眉眼露出了杀机,提剑挡在李婳面前。
云韶捏紧手中的袖箭,在见到为首的赵大成时不禁冷笑:“果然是你。”
赵大成摘下了斗笠,面无表情开口:“看来城楼上那个明王也是假的。好久不见,明王妃。”
“我若知晓你会有今天,当日断不会救你。”
赵大成想起数月前在凉州的一面之缘,神色微有动容。
“啊!”
一道痛苦的嘶吼声传来,刀疤壮汉的右手被裴行之一剑砍断,血溅当场。
“先杀了皇帝小儿,再杀了这个什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