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掺了一些生粉,并无砒霜。”
“你是说我不用死了?”裴雪瑶立马从床榻上跳起来,满脸的兴奋和不可思议,眼中闪烁着泪光:“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快不行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孟书玉因下毒一事被刑部带走。
昨日,身边的丫鬟察觉到她的异样,便通报给了孟夫人,在孟夫人示意下,没有给孟书玉真正的砒霜,而是用生粉代替,阻止了悲剧发生。
云韶捂着胸口,那种反胃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不知是鸡汤太过于油腻还是被孟书玉的所作所为感染,这种不适持续蔓延一路,直至回到王府才好一些。
一番梳洗过后,李珹见她面色不佳,伸手替她揉着中脘穴,漆黑的眸子却一直盯着她的心口。
长安比陇原气候温暖一些,她今日换上了轻薄一些的纱衣,透着桃粉色心衣的轮廓。
云韶被他按的舒服地眯眯眼,见他表情有些奇怪,疑惑问道:“怎么了?”
李珹幽幽的声音传来,透着几分认真:“为夫觉得,夫人好似胖了一些。”
云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今晚睡书房吧。”
“不可,睡书房无法给你按穴位,你会难受。”
“那我睡书房。”
“我陪你一起睡书房。”
“......”
*
四月,李珏驾崩于行宫,明王李珹即位,改年号为建武。
文武百官肃穆而立,恭迎新帝新后祭祀天地宗社。
云韶长发高高束起,梳凌云髻,云鬓风冠,画着精致高贵的妆容,不同于往日的素净。
明黄色织金凤袍拖地,上面绣绘着展翅翱翔的凤凰。
李珹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接受百官的朝贺拜见。一袭黑金龙袍映衬他的风姿更胜,眉目间依旧带着冷意,透着君临天下的威严。
鸣钟鼓响起,群臣叩首,呼声响彻整个皇城。
云韶眉眼含笑,望向身侧的李珹。
他们终于渡过了种种劫难,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
大礼已成,李珹感觉身旁的小娘子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便低下了头侧耳倾听。
李珹还是明王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专情,只是这一幕落在朝臣眼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首辅摇头苦笑,难怪当日他游说皇上娶他的孙女被拒绝。
那些动了送女儿入宫为妃心思的大臣们脸色就不太好看,身为皇帝竟然当众对着皇后低头,简直不成体统。
他们纵然不满,但李珹无论在政治还是军事上都挑不出差错,看似温和,实则以雷霆手段之力处理了大越多年积累下的沉疴。
李珹没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听清了云韶的话。
她说:“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这一世,真好。
正文完结。
56 番外(一)
◎满地梨花一院白◎
李珹睁开眼,就见一道桃粉色身影在屋子里忙来忙去。
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地很好,衣衫也干干净净。他想张口,喉咙却因干涩太久有些喑哑。
“你醒啦。”
少女容貌昳丽,嗓音甜美,耳边坠着的碧玉耳珰随着她的动作摆动。一双清澈的杏眼好奇地看着他。
“你昏迷了好久,差些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李珹被她干净的眼神晃的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眸,看到枕边的令牌安然无恙缓缓开口:“多谢。”
少女起身给他温了一盏糖水:“先喝些水吧。”
“我叫云韶,郎君叫什么?”
李珹捏紧了手中的令牌,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他虽远在陇原,但对长安的官宦世家也略知一二。
长安姓云的家族不多,瞧屋内陈设和小娘子的衣着谈吐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
若无猜错,太常寺卿云鸿,应当是她父亲。
他这样想着,但开口的话却转了个弯:“我......不记得了。”
云韶抿唇,又将桌案上的栗子糕递给了他:“听说伤到头部引发失忆也是常有的事,你莫要担心。这里是云府,我父亲是太常寺卿云鸿,你待在这很安全。”
“新买的栗子糕,垫垫肚子吧。”
李珹没有想到,自己下意识地说谎,轻易瞒过了眼前的小娘子。
连他手中的明王府令牌都认不出来,却这样照顾他这么久,丝毫不怕引狼入室。
有些傻气。
但他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真实身份,将计就计伪造自己失忆的假象。
一连住了数日,李珹的伤势逐渐好转,手臂除了不能提剑,倒也活动自如。
云韶每日都会来看他,给他讲自己最近发生的趣事。
李珹起初觉得有些聒噪,但日子久了,觉得这样......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哪怕他闭上眼,也大概能猜到云韶讲话时的神态。
“......然后我们两个都没带钱,被扣在那刷了一个时辰的盘子。”
云韶讲